彆......看......
她的唇形分明在這樣說。可那些被戰魂強行灌入的記憶仍在楚狂腦中翻騰——他看見白芷被鐵鏈鎖在藥王穀的祭壇上，看見金針一根根釘入她的魂魄，看見她偷偷撕碎記載著刺殺指令的密卷......每一幕都讓魔劍的猩紅更豔一分。
劍格突然發燙，白芷的虛影被暴漲的血光吞沒。楚狂猛地攥緊劍柄，任由滾燙的劍銘烙進掌心皮肉。血肉焦糊的氣味中，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誓言：
所有傷害過你的......
新生的刃鋒映出他修羅化的瞳孔，那裡麵跳動著永不熄滅的複仇之火。
一個都逃不掉。
荒原的地平線上，玄霄劍宗的追兵終於趕到。為首的葉紅綾手持誅魔劍，身後是三百名精銳弟子結成的“玄霄伏魔大陣”。
楚狂！你已墮入魔道，今日必死無疑！”她厲聲喝道，劍鋒直指他的咽喉。寒光閃爍的劍刃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而肅殺的氣息。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眼神中透出無儘的決絕與憤怒。楚狂麵色凝重，衣袂隨風飄揚，他感受到劍尖傳來的冰冷觸感，心中卻依舊鎮定自若，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
楚狂沒有回答。他隻是緩緩抬起魔劍，十二道光刃隨之展開，遮天蔽日。
“轟——！”
第一道光刃斬下時，伏魔大陣的屏障如同薄紙般碎裂。葉紅綾的誅魔劍斷成兩截，她噴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不可能……”
楚狂的身影如鬼魅般掠過戰場，所過之處血肉橫飛。他的攻擊毫無章法，卻每一劍都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那不是人類的劍術，而是修羅族與生俱來的殺戮本能！
短短十息，三百名劍宗弟子儘數倒地。葉紅綾單膝跪地，胸口被魔劍貫穿，鮮血順著劍鋒滴落。
“為……什麼……”她艱難地抬頭，看向楚狂那雙非人的眼睛，“你明明……可以不用變成怪物……”
楚狂的劍鋒微微一滯。
下一秒，他抽劍轉身，留下她癱倒在血泊中。
“因為你們……早就把我變成了怪物。”
荒原重歸寂靜。
楚狂站在屍山血海中央，背後的十二道光刃緩緩收攏，化作一件血色戰袍披在肩頭。魔劍上的白芷虛影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頰，仿佛在無聲地安慰。
他握住那隻虛幻的手，目光投向東方——那裡是玄霄劍宗的方向。
千裡之外，劍宗的護山大陣突然劇烈震顫，隨後轟然崩塌！
山峰之巔，閉關中的淩霄子猛然睜眼，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終於……醒了嗎？”他擦去血跡，露出猙獰的笑容，“我的……好徒弟。”
楚狂的魔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如同宣告——
修羅歸來，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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