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利刃,夾雜著刺鼻的血腥氣,瘋狂地朝著楚狂撲麵而來。那血腥氣濃烈得讓人幾乎窒息,仿佛是無數場慘烈戰鬥的集合,宣告著戰爭的殘酷與無情。楚狂昂首挺胸,穩穩地站在黑煞城那搖搖欲墜的城牆上,城牆在狂風的肆虐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不堪重負而倒塌。但他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戰鬥火焰。
他低頭望去,腳下是瘴靈族殘部最後的防線。這些戰士們雖然人數不多,且身上都帶著傷,但他們卻如同鋼鐵般堅韌,緊緊地排列在一起,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仿佛在向即將到來的敵人宣告著他們的決心。
遠處,地平線像是被一隻巨大的黑手狠狠地按了下去,那如墨般的黑潮正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而來。那是獸潮,是由無數凶猛的妖獸組成的死亡大軍,它們咆哮著、嘶吼著,帶著要將一切踏平的霸氣,朝著黑煞城席卷而來。楚狂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心中湧起一股豪情:“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修羅血狩令……嗬,他們倒是舍得下本錢。”楚狂右臂的修羅骨刃微微震顫,仿佛感應到即將到來的殺戮。左眼血色更濃,那是吞噬黑狼煞氣後的代價。
黑煞城在一片死寂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被那如潮水般湧來的危機吞噬。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布,仿佛是命運沉重的歎息。
“楚大人!”瘴靈族少女阿箬滿臉淚痕,腳步踉蹌地朝著楚狂奔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雙手死死地拽住楚狂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哭腔:“城主啟動了‘萬獸血祭陣’,那些妖獸……全瘋了!”
楚狂隻覺心中一陣刺痛,他望著眼前這個柔弱卻又堅強的少女,心中滿是無奈與悲憤。“萬獸血祭陣”本就是瘴靈族古老的禁忌之陣,一旦啟動,不僅妖獸會瘋狂,還會給整個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可如今,城主卻為了一己私欲,啟動了這等邪惡之陣。他輕輕拍了拍阿箬的肩膀,安慰道:“阿箬,彆怕,有我在。”然而,他心中卻清楚,這場災難,或許已經無法避免。
話音未落,第一波獸潮已撞上城牆。三丈高的鐵甲犀牛撞碎城門,背脊上坐著雙目赤紅的馭獸師——正是黑煞城主的心腹。
“找死!”楚狂縱身躍下,骨刃橫斬,犀牛連同馭獸師被一分為二。腥臭的血雨中,他回頭對阿箬吼道:“帶族人退進內城!”
殘陽如血,將黑煞城外的荒原染得一片猩紅。遠處,塵土飛揚,獸群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朝著黑煞城瘋狂湧來。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仿佛是死亡的交響曲,奏響在這片充滿硝煙與血腥的土地上。
楚狂傲立於戰場中央,如同一尊不可撼動的戰神。他手中的骨刃,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芒,那是他在這殘酷戰場上的利器,也是他守護黑煞城的信念象征。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獸群,他毫無懼色,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戰鬥火焰。
隻見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衝入獸群之中。骨刃化作一道道血色風暴,所過之處,殘肢橫飛,鮮血四濺。妖獸們的慘叫聲、骨刃的切割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悲壯的戰歌。每一次揮動骨刃,都帶著他無儘的憤怒與力量,將那些妄圖侵犯黑煞城的妖獸一一斬殺。
然而,隨著殺戮的不斷加劇,楚狂右臂上的魔紋開始不安分地蠕動起來。那原本隻是淡淡痕跡的魔紋,此刻如同一團燃燒的黑色火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他的脊背蔓延。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一股狂暴而又邪惡的力量在他的體內肆意橫衝直撞,仿佛要衝破他理智的束縛。
楚狂心中一驚,他深知這是戰魂失控的前兆。戰魂,是他力量的源泉,卻也是一把雙刃劍。一旦失控,他將淪為隻知道殺戮的怪物,不僅會傷害到無辜的人,更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但他不能退縮,身後是黑煞城的百姓,是他的家園,他必須堅守到最後。
他咬緊牙關,強行壓製著體內那股狂暴的力量,繼續揮舞著骨刃,與獸群展開殊死搏鬥。每一刀,都帶著他對家園的守護,對敵人的仇恨,以及對命運的抗爭。
“糟了,蝕心藤的毒性未清……”楚狂咬牙,眼前浮現幻象:白芷殘魂在毒霧中消散的模樣。
突然,一頭六翼雷鷹俯衝而下,利爪直取他天靈蓋。楚狂勉強側身,卻被鷹翼拍中胸口,狠狠砸進城牆。碎石崩裂中,他咳出一口黑血,魔紋已爬滿半邊臉龐。
“吼——!”獸王終於現身。那是一頭堪比小山的紫晶魔猿,每踏一步地麵便龜裂數丈。它捶胸咆哮,音波震得楚狂耳鼻溢血。
“要死在這兒?”楚狂獰笑,握緊骨刃。就在他準備拚死一搏時,後背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兩根血色骨刺破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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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翅膀?”楚狂低頭看著從自己脊骨延伸出的血色劍翼,每一片羽刃都泛著修羅族特有的暗紋。魔猿的拳頭已至頭頂,他本能地振翼——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咆哮。楚狂背後那由神秘力量凝聚而成的劍翼,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如同一道血色的閃電,猛地掀起一陣血色颶風。這颶風所到之處,空氣都被撕裂得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是無數冤魂在哭泣。
一隻體型巨大的魔猿,正揮舞著它那如石柱般粗壯的右臂,朝著楚狂狠狠砸來。然而,在這血色颶風的肆虐下,魔猿的右臂瞬間被絞成了肉泥,鮮血如噴泉般四濺,灑落在周圍的妖獸身上,引得它們一陣驚恐的嘶吼。
楚狂見此,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隻有無儘的戰鬥欲望。他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瞬間衝天而起,背後劍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推動著他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在妖獸群中穿梭。所過之處,妖獸們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般,儘數被腰斬,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但這種殺戮的快感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一股恐懼便如潮水般湧上楚狂的心頭。他驚恐地發現,背後的劍翼竟不受他的控製,開始自主攻擊。一道淩厲的血刃從劍翼中激射而出,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朝著瘴靈族的圖騰柱劈去。
“不!”楚狂心中大喊,他拚命想要收回那道血刃,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哢嚓”一聲巨響,那承載著瘴靈族無數信仰與希望的圖騰柱,瞬間被劈成了兩半,碎片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瘴靈族的族人們看到這一幕,紛紛發出了絕望的哭喊聲。楚狂心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他知道,自己這一擊,不僅破壞了瘴靈族的信仰,更可能會引發一場新的危機。他緊緊握著拳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停下!”楚狂拚命壓製戰魂,卻聽見體內傳來沙啞的低語:“殺光他們……修羅族不需要弱者……”
千鈞一發之際,一縷清光從懷中青蓮令溢出。白芷的殘魂強行凝聚,冰涼的手虛按在他眉心:“楚狂,醒來……”
歌聲。
那首她在毒瘴沼澤唱過的古老歌謠,此刻如清泉般衝刷著他的神識。劍翼的暴走暫緩,但白芷的魂體又淡了幾分。
“果然是你,修羅餘孽。”陰冷的聲音從城樓傳來。黑煞城主立於陣眼,腳下是百名武者鮮血繪成的萬獸血祭陣,“交出魔劍,本座賞你全屍。”
楚狂抬頭,劍翼緩緩收攏。他忽然笑了:“你要的……是這個?”
骨刃驟然暴漲,化作十丈血虹直刺城主!城主冷笑掐訣,陣法中衝出九條血鏈鎖住楚狂。眼看血鏈要將他分屍,一道劍光突然斬斷三條鎖鏈——
“影劍衛聽令!”葉紅綾率十名黑衣劍客殺入戰局,“劍宗有令,楚狂必須活捉!”
城主暴怒:“賤人,你竟敢——”
話音戛然而止。楚狂的劍翼徹底展開,修羅戰魂的威壓讓方圓百丈的妖獸同時哀鳴。他雙手握住骨刃,劍翼如天罰之劍轟然斬落!
“修羅……天泣!”
血光吞沒城樓。當光芒散去時,城主隻剩半截焦屍,萬獸血祭陣崩裂。但楚狂也單膝跪地——劍翼正反噬他的精血。
獸潮退去,幸存的荒原武者呆望著城牆上的身影:血翼遮天,腳下是城主的頭顱。不知是誰先喊出的名號,很快響徹荒原——
“修羅魔主!”
楚狂站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中央,周圍是妖獸橫七豎八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然而,此刻的他卻無暇理會這滿目的瘡痍與慘烈。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枚散發著微弱青光的青蓮令。這青蓮令,曾是白芷最珍視之物,如今卻承載著她那幾乎消散的殘魂。楚狂能感覺到,青蓮令中白芷的殘魂已然陷入沉睡,那微弱的青光仿佛是她生命最後的餘暉,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凝視著青蓮令,眼中滿是悲痛與自責。回想起與白芷一同經曆的種種,那些歡笑與淚水,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如今都已成為回憶。而此刻,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殘魂如此脆弱,卻無能為力。
遠處,中州天機閣的飛舟正悄然升起。那飛舟通體漆黑,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宛如一隻巨大的幽靈,緩緩地劃破天際。飛舟的舷窗如同鏡麵一般,光滑而明亮,反射著周圍的一切。透過那鏡麵般的舷窗,楚狂隱隱看到有人正坐在其中,手中拿著筆和本子,似乎在記錄著什麼。
楚狂心中湧起一股疑惑,天機閣向來神秘莫測,他們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又是在記錄著什麼?是這場戰鬥的經過,還是與他手中青蓮令以及白芷殘魂有關的事情?他緊緊握著青蓮令,決定一定要弄清楚天機閣的意圖,不能讓白芷的殘魂受到任何威脅。
“閣主,戰魂數據已采集完畢。”使者撫摸著斷臂處,獰笑,“下一步?”
飛舟傳來冰冷的回應:“等他和藥王穀兩敗俱傷……魔劍圖譜,終將屬於天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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