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戛然而止。楚狂的劍翼突然暴長三倍,一根骨刺貫穿血劍尊肩膀!但對方反而獰笑起來,任由黑血順著手臂流淌:“很好……越是反抗,心核覺醒越徹底!”
九枚血劍突然炸裂,化作鎖鏈纏向楚狂。每道鎖鏈上都刻著與天機閣飛舟同款的星辰紋路!
玄鐵鎖鏈纏上四肢的刹那,楚狂聽見胸腔深處傳來一聲清晰的聲——像是冰麵碎裂,又像琉璃墜地。那是修羅心核崩裂的聲音。
劇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心臟仿佛被千萬根燒紅的鋼針穿刺,每一次跳動都噴湧出滾燙的魔血。那些血液在血管裡沸騰、咆哮,像熔岩般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鎖鏈上的古老符文亮起刺目的紅光,卻壓製不住他體內暴走的力量。楚狂的皮膚開始龜裂,暗金色的魔紋從裂痕中浮現,如同活物般在體表遊走。他的瞳孔徹底化為血色,眼角迸裂出細密的血珠。
啊啊啊——!
嘶吼聲震碎了方圓十丈的岩石。束縛他的鎖鏈寸寸崩裂,飛濺的金屬碎片在半空中就被沸騰的魔血汽化。楚狂跪倒在地,雙手深深插入岩層。以他為中心,蛛網般的裂痕在地麵急速蔓延,裂縫中噴湧出暗紅色的修羅魔焰。
心臟的碎裂聲越來越密集,每一次脆響都讓他的力量暴漲一分。恍惚間,他看見自己的影子在火光中扭曲變形,竟漸漸化作三頭六臂的修羅戰相。
劍翼瘋狂增殖,數百根骨刺無差彆地刺向四周。阿箬被氣浪掀飛,撞在岩壁上昏死過去。血劍尊的鎖鏈寸寸崩斷,但更多的血劍從袖中湧出。
“對,就是這樣!”血劍尊興奮地舔著嘴唇,“讓王血徹底……”
一道青光突然刺入戰局。
青蓮令從楚狂懷中自行飛出,白芷的殘魂強行顯形。她半透明的雙手按住楚狂心口,淨魂蓮的清光與心核的血芒激烈對衝!
“醒一醒!”她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在故意刺激心核……想讓你被先祖殘念控製!”
楚狂的視野時而血紅時而清明。恍惚間,他看見白芷的魂體正在消融——淨魂蓮的力量在淨化心核暴走,但代價是她的存在!
“不……住手!”他掙紮著去抓她的手,卻穿透了虛影。
白芷最後朝他笑了笑。淨魂蓮的根須突然紮入楚狂心口,與修羅心核糾纏成詭異的共生狀態。暴走的戰魂瞬間溫順下來。
“去峽穀儘頭……”她的聲音細如蚊呐,“那裡有父親留給你的……”
殘魂化作光點消散。血劍尊的怒吼聲中,楚狂抱起昏迷的阿箬衝向峽穀深處。身後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以及血劍尊歇斯底裡的傳音:
“閣主不會放過你!天機閣的‘人造戰魂’大軍已經……”
狂風吞沒了後半句話。
穿過最後一道岩縫,楚狂怔在原地。
百米高的修羅族王座矗立在圓形祭壇中央,王座扶手鑲嵌著十二個劍槽——其中三個空位正好對應他幻象中斷裂的魔劍。王座上方懸浮著足有人高的暗紅結晶,內部封存著一頂破碎的王冠。
阿箬蘇醒時,看見楚狂正將骨刃刺向結晶。
“不要!”她尖叫,“那是王血傳承,直接接觸會……”
水晶爆裂的轟鳴震徹天地,狂暴的衝擊波將兩人狠狠拋向半空。楚狂在碎石與晶屑組成的暴雨中翻滾,眼前突然炸開無數記憶碎片——
第一幅畫麵在血與火中展開:他的父親,那位曾令三界戰栗的修羅王,頭戴暗金王冠立於屍山之上。十二柄魔劍在他身後組成猙獰劍輪,而對麵站著九個黑袍遮麵的身影,他們腳下踩著由活人組成的陣法,手中鎖鏈竟貫穿了天穹。楚修羅,你終究護不住這天道最後的良心。為首黑袍人嘶啞的聲音裡帶著嘲弄。
畫麵驟然碎裂,第二段記憶如利劍刺入腦海:十二魔劍被強行拆解,各派修士如禿鷲般爭搶。一柄劍被青衣道人收入玉匣,一柄被鐵甲將軍插入脊背,最中央那柄暗紅長劍則被黑袍人投入熔爐。劍身斷裂時發出的尖嘯,讓觀看記憶的楚狂心臟抽搐。
最後的畫麵最為清晰:父親跪在血泊中,胸前赫然是貫穿傷。他的手指如刀鋒般剖開自己胸膛,挖出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令人窒息的金光從心室迸發,他將那顆發光的核心按進嬰兒心口。記住...父親染血的手指在嬰兒額頭畫下血符,你的心跳...是修羅族最後的戰鼓...
記憶戛然而止,楚狂重重摔在岩壁上。他咳著血爬起來,發現自己的心臟正發出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光芒——每一次跳動都在肋骨間震出金色漣漪。遠處,黑袍人的麵具終於碎裂,露出的麵容讓楚狂渾身血液凝固:那張臉...竟與記憶中挖心的父親有七分相似!
血雨落在王座上。楚狂顫抖著摸向心口,那裡現在跳動著兩重頻率——他自己的心跳,以及來自遠古的王族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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