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之處,光芒閃爍不定,符文時隱時現,像是在與一股強大的力量進行著最後的抗爭。突然,隻聽“哢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封印破碎的瞬間,一股強大到難以想象的能量從封印中洶湧而出,如同一頭被囚禁千年的猛獸,終於掙脫了牢籠。
這股能量瞬間席卷了整個藥王穀,整個藥王穀地動山搖。穀中的山峰開始劇烈搖晃,巨大的石塊從山上滾落而下,發出“轟隆隆”的聲響,仿佛是山神在憤怒地咆哮。山穀中的溪流也受到了這股能量的衝擊,原本平靜的溪水變得洶湧澎湃,掀起層層巨浪,將溪邊的花草樹木都衝得七零八落。
穀中的建築更是遭受了重創,原本古樸典雅的樓閣在搖晃中搖搖欲墜,瓦片紛紛掉落,仿佛隨時都會倒塌。藥王穀中的弟子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災難究竟從何而來。
楚狂從裂穀中衝出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原本靈泉環繞的幽穀此刻已淪為廢墟,山壁崩塌,藥田焚毀,無數弟子在煙塵中奔逃慘叫。而天空之上,一道橫貫千裡的空間裂縫正在緩緩擴張,如同天穹被撕開的傷口。
“封印解除的代價……”青蓮醫仙站在殘垣斷壁間,白衣染血,“修羅族的力量太過暴戾,這片天地已無法承受。”
楚狂低頭看向手中的血凰劍。劍身布滿裂痕,赤芒微弱如風中殘燭。更糟的是,白芷的狀態——她跪在不遠處,雙手死死按住太陽穴,淨魂蓮的光輝在她周身明滅不定,時而聖潔如雪,時而猩紅如血。
“白芷!”他衝過去扶住她,卻在觸碰的瞬間被一股巨力震開。
她抬起頭,眸中血色翻湧:“彆碰我!”
聲音冰冷刺骨,完全不像平日的她。
就在這時,一道青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閃身而至,正是青蓮醫仙。她身著一襲淡青色的長裙,裙擺隨風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青蓮,清新脫俗。她的麵容絕美,眼神中透著一種睿智與沉穩,仿佛能看穿世間的一切病症。
青蓮醫仙神色凝重,毫不猶豫地一指點在白芷眉心。刹那間,一道柔和而純淨的青光從她的指尖湧出,如同一股潺潺的溪流,緩緩注入白芷的體內。那青光帶著治愈與淨化的力量,試圖驅散白芷眉心處的血芒。
然而,血芒卻並不甘心就此被驅散,它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獸,瘋狂地反抗著。青光與血芒交織對抗,形成了一幅奇異而又驚險的畫麵。青光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試圖將血芒包裹、吞噬;而血芒則散發著詭異而邪惡的氣息,不斷地衝擊著青光的防線。
空氣中響起刺耳的嘶鳴,仿佛是青光與血芒在激烈交鋒時發出的怒吼。那聲音尖銳而刺耳,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竹樓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仿佛一場決定白芷生死的戰鬥正在這裡悄然上演。
“大祭司的殘魂正在吞噬她的意識。”青蓮醫仙咬牙道,“必須立刻融合魔劍碎片,否則……”
話音未落,天際突然傳來一聲尖嘯。
十二道劍光破空而來,為首的正是天機閣閣主!
“楚狂!”閣主腳踏飛劍,聲如雷霆,“交出魔劍與修羅遺民,否則今日便是藥王穀滅門之日!”
楚狂冷笑,正要應戰,地麵卻突然炸開——
十二名修羅戰士破土而出!他們雖形容枯槁,可戰意衝天。為首的戰士仰天長笑:“千年囚禁,今日終得自由!人族螻蟻,也敢猖狂?!”
混戰一觸即發。
趁著戰場混亂,青蓮醫仙瞅準一個時機,身形如電般一閃,瞬間來到了楚狂身旁。她猛地拽住楚狂的手臂,聲音急切而堅定:“現在!”那聲音仿佛是一道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楚狂被她這一拽,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轉頭看向青蓮醫仙,眼中滿是詢問。青蓮醫仙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迅速地指向藥王穀最深處的靈泉方向。
兩人一路狂奔,穿過重重硝煙與敵人的阻攔,終於來到了藥王穀最深處。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心中一沉,曾經那靈泉潺潺、靈氣四溢的靈泉,此刻泉眼竟已乾涸,原本清澈的泉水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乾裂的河床。唯有在乾涸的泉眼之上,懸浮著一朵青色蓮花虛影。那虛影閃爍不定,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仿佛是這乾涸靈泉中最後的希望之光。
“那是淨魂蓮的本源,”她急促道,“將血凰劍碎片投入其中,再以白芷為媒介……”
楚狂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可白芷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會消失。”
她的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淚水劃過臉頰:“劍靈重生需要載體……我的肉身,會成為劍的一部分。”
楚狂渾身劇震。
“沒有彆的辦法?”他看向青蓮醫仙。
後者沉默搖頭。
白芷反而笑了。她輕輕撫過血凰劍的裂痕,輕聲道:“還記得死靈峽穀嗎?你說過,要帶我看看外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