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深處,萬古的死寂已被徹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能量沸騰、足以焚儘一切的煉獄景象。昔日冰冷、殘破的遠古戰場遺跡,此刻如同一個被架在宇宙熔爐上的祭壇,每一寸空間都在哀嚎,每一縷空氣都在燃燒。
那道橫亙於虛空,龐大到超越凡人想象極限的幽暗星門,已徹底穩固下來。它不再僅僅是能量的虛影,更像是一道被強行撕裂、永不愈合的世界傷疤。門扉的邊緣,粘稠如實質血液的暗紅能量不斷蠕動、滴落,砸在下方本就支離破碎的大地上,立刻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坑洞,發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聲響,仿佛大地在痛苦地呻吟。門內,並非純粹的虛無黑暗,而是一種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混沌,隱約可見無數星辰寂滅的閃光和文明殘骸的輪廓在其間沉浮,仿佛吞噬了無數世界的墳墓。
源自星門內部的磅礴威壓,已化為實質的海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洶湧而出。這威壓不僅帶著純粹力量層麵的、令人窒息的碾壓感,更蘊含著一種侵蝕心誌、汙染神魂的詭異特性。它穿透了厚重的地殼,如同無形的瘟疫,彌漫在整個中州大地的上空。地麵上,無論凡人還是修士,心頭都莫名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厚重陰影。修為稍低的弟子更是麵色慘白如紙,體內靈力運轉滯澀不堪,心魔幻象不受控製地在識海中滋生、咆哮,幾乎要將他們的理智徹底吞噬。
地心戰場的最核心處,由墨老嘔心瀝血,彙聚劍盟全盟之力構建的“星殞大陣”,正爆發出它誕生以來最極致、也最悲壯的璀璨光芒。無數由古老符文凝聚而成的光之鎖鏈,如同被激怒的、擁有生命的巨蟒,死死纏繞、箍緊在那龐大的星門之上,光芒熾盛,試圖以整個星辰地脈之力,將這通往毀滅的門扉勒緊、絞碎、徹底封印。
作為這浩瀚陣法唯一的核心與陣眼,楚狂屹立於衝天光柱的最頂端。他周身,十一柄形態各異的魔劍虛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環繞旋轉,發出撕裂虛空的嗡鳴,弑神劍本體則高懸於他頭頂,劍身震顫,吞吐著凝練到極致、足以令神明都為之側目的凶戾煞氣。他全身的修羅戰紋,此刻已不再是簡單的亮起,而是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熾亮無比,仿佛有岩漿在他皮膚下的紋路中奔騰流淌。血液在血管裡咆哮,《修羅不滅體》已被他催動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瘋狂地汲取著從四麵八方、通過陣法彙聚而來的磅礴地脈之力與萬千修士的靈力,再經由他這具曆經千錘百煉的軀殼轉化為最精純的封印能量,源源不斷地注入搖搖欲墜的大陣。巨大的能量負荷讓他麵容微微扭曲,額角青筋暴起,但他那雙燃燒著血色火焰的瞳孔,卻始終不屈不撓,死死鎖定著星門深處那片翻湧的混沌。
“螻蟻,也敢阻我暗星之路?”
就在此時,那道冰冷、龐大、不含絲毫情感,仿佛源自宇宙本身意誌的精神衝擊,再次降臨!這一次,它不再是模糊的警告,而是清晰無比、如同億萬根冰錐同時刺入識海的宣告!殘存的幾名星神仆從首當其衝,連慘叫都未能完全發出,身軀便如同被吹爆的氣球般轟然炸裂,化為最精純的星空能量,被那貪婪的星門瞬間吸收殆儘。
“哼!”楚狂身軀猛地一震,悶哼聲中,一縷暗金色的血液自嘴角溢出。他感覺自己的神魂仿佛被瞬間投入了絕對零度的星淵,又被無數冰冷的針反複穿刺,那是一種直達本源、幾乎要凍結思維的恐怖。危急關頭,他識海深處那枚曆經輪回洗禮、蘊藏著不朽劍意的劍心驟然震顫,一絲玄奧莫測的“因果”真意自行流轉,如同最堅韌的屏障,勉強將這足以碾碎尋常修士靈魂的精神衝擊化解了大半。
“穩住陣型!將靈力,毫無保留地輸入地脈節點!”楚狂的聲音透過陣法的共鳴,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清晰地傳達到地麵上每一個正拚死堅守崗位的劍盟成員耳中。他的聲音沉穩如磐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與力量,如同在狂風暴雨中點燃的燈塔,暫時穩住了因這恐怖意誌降臨而險些徹底崩潰的軍心。
然而,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顯露冰山一角。星門之內,那片混沌能量開始劇烈翻騰,如同煮沸的開水。緊接著,一隻更加清晰、覆蓋著幽暗星辰鱗片、僅僅是指尖便堪比山嶽的巨爪,緩緩自門內探出!這僅僅是其本體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其上散發的能量波動,已然超越了之前那名星神仆從長老的總和!巨爪看似隨意地輕輕一劃,纏繞在其上、凝聚了陣法精華的數條符文鎖鏈,便如同脆弱的蛛絲般,應聲崩斷,瞬間化為漫天飄零的光點,消散無蹤。
“星殞大陣”隨之發出不堪重負的劇烈震顫,原本璀璨凝實的光幕之上,赫然出現了數道清晰可見的細微裂痕!遠在地麵主持陣法全局的墨老,如遭重擊,猛地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嘶聲竭力地向光柱頂端的楚狂傳音,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焦急:“盟主!陣基承受不住!能量層級……相差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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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熄滅。他知道,僅僅依靠陣法被動防禦,已絕無可能完全封鎖這扇通往毀滅的門扉。星門泣血,魔主低語,真正的、最殘酷的考驗,此刻,才真正拉開序幕。
“哢嚓……哢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聲不絕於耳,這聲音並非源自物質,而是能量結構在崩潰哀鳴。由萬千符文凝聚、曾光芒萬丈的“星殞大陣”光之壁壘上,蛛網般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蔓延、加深。星門之內湧出的不再是個體清晰的暗星生物,而是如同粘稠墨汁般的“星蝕之氣”,如同活物,又似流淌的黑暗,洶湧擴散。
這股星蝕之氣蘊含著極致的汙穢與毀滅特性,它不僅貪婪地吞噬、消融著周遭天地間的靈氣,更能侵蝕法寶靈光,將其汙染成黯淡的廢鐵。更可怕的是它對心智的腐化。幾名堅守在最前線的劍盟修士,護體靈光在接觸黑氣的瞬間便如風中殘燭般熄滅,他們的眼神驟然失去神采,被呆滯與瘋狂取代,竟嘶吼著調轉兵刃,向身旁生死與共的同伴發起了無差彆的攻擊!
“後退!所有化天境以下者,立刻撤離地脈通道!結‘清心淨蓮陣’,全力抵禦星蝕,穩住心神!”楚狂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混亂的戰場上炸響。他看得分明,在這種超越層次的侵蝕性能量麵前,低階修士的數量已毫無意義,隻會成為星蝕的養料,徒增慘烈傷亡。命令下達,劍盟修士雖心有不甘,卻紀律嚴明,如潮水般有序後撤,道道淨化光暈在後方亮起,勉強構築起一道精神防線。
楚狂深吸一口氣,那吸入肺腑的仿佛不是空氣,而是灼熱的岩漿與冰冷的煞氣。他雙臂猛然張開,背後“轟”的一聲,一對巨大的、由修羅煞氣與不屈戰意凝聚的血色翼翅再次展開!這一次,血翼不再是虛幻的光影,邊緣凝實如血色水晶,翼展遮天,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凶威。他不再僅僅作為陣眼被動防禦,而是要以自身為橋梁,更直接、更狂暴地引動那足以弑神屠魔的力量!
“弑神!寂滅!無相……助我!”
楚狂低吼,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誌,他在呼喚已真名覺醒的夥伴。話音未落,懸浮於頂的弑神劍發出一聲尖銳刺耳、仿佛源自九幽的興奮嗡鳴,劍身血光大盛,凶煞之氣如同決堤的血色洪流,竟主動迎向那彌漫的星蝕之氣!更令人震驚的是,它所過之處,那足以腐蝕萬物的星蝕之氣,竟被它如同饕餮進食般強行撕扯、吞噬!與此同時,寂滅劍意無聲擴散,領域之內,萬物歸寂,連星蝕之氣那狂暴的侵蝕活性都被暫時“殺死”,變得遲滯、凝固。而無相劍則幻化出萬千真假難辨的劍影,模擬著冰霜、烈焰、雷霆等各種屬性力量,如同最精密的探針,飛速試探、分析著星蝕之氣可能存在的弱點與規律。
十一魔劍虛影齊齊爆發出璀璨光芒,各顯威能,竟暫時遏製住了星蝕之氣的瘋狂擴散,甚至勉強修複了部分陣法壁障上最致命的裂痕。然而,作為力量核心與承載者的楚狂,所承受的負擔也驟然攀升至極限!他感覺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投入了煉獄熔爐,承受著烈焰的極致灼燒,同時又像是被無數雙無形的大手抓住,瘋狂地撕扯,欲要將其分裂。與魔劍劍靈,尤其是駕馭弑神劍這等絕世凶兵進行深度共鳴,對心神的消耗是毀滅性的,每一秒都在燃燒著他的本源魂力。
就在楚狂的意識幾乎要被無儘的殺戮意念和暴戾煞氣徹底淹沒之際——
一直溫養在他丹田最深處,與血凰劍靈緊密相依、平日裡靜謐無比的那縷白芷殘魂,突然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如同海嘯般的劇烈波動!
一股純淨、溫暖、帶著淡淡卻無比清晰的清冽蓮香的意念,強行穿透了厚重如鉛的煞氣帷幕與混亂汙濁的星蝕乾擾,如同一道劃破暗夜的皎潔月光,精準地湧入楚狂那已被負麵能量充斥、瀕臨失控的識海。
“楚狂……”
那聲音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熟悉感,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深切焦急與無法掩飾的關切。
楚狂心神劇震,仿佛被一道九天雷霆劈中,原本行雲流水般的攻勢不由得出現了一絲凝滯。“白芷?!是你嗎?”他在識海中狂呼,難以置信。
“星蝕……淨魂蓮……可淨化……”斷斷續續的意念,如同破碎的玉簡,卻傳遞著足以扭轉戰局的關鍵信息!與此同時,一段模糊卻帶著奇異安撫力量的畫麵,強行映入楚狂的腦海:那是一片無垠的混沌與黑暗,中央卻有一朵通體剔透、綻放著九種霞光的聖潔蓮花靜靜懸浮,清輝灑落,光芒所及之處,一切陰暗、汙穢、扭曲的氣息,皆如春雪遇陽,無聲消融!
淨魂蓮!白芷的本體之源!她是在用最後的力量警示自己,淨魂蓮所蘊含的至高淨化之力,正是這詭異星蝕之氣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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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福兮禍之所伏。楚狂身上驟然爆發的多種頂級力量——修羅煞氣、魔劍之威,尤其是那一閃而逝、卻讓星門背後存在都感到一絲厭惡的純淨蓮意,徹底激怒了那隻探出的星辰巨爪!
“嗡——!”
星門震蕩,那隻覆蓋著幽暗鱗片的巨爪不再緩慢試探,五指猛然張開,指尖纏繞著毀滅的星辰流光,帶著碾碎星辰、破滅萬界的恐怖威勢,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直接朝著楚狂所在的陣眼核心,兜頭抓下!爪風尚未完全降臨,下方的空間便已發出不堪重負的刺耳哀鳴,浮現出無數道扭曲的黑色裂縫。
“轟——!!!”
巨爪與十一魔劍虛影交織構築的最後防禦屏障,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刹那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巨響爆發,能量風暴呈球形向四麵八方瘋狂擴散,將地心遺跡本就殘存的結構進一步夷為平地!魔劍屏障連一息都未能支撐住,便寸寸碎裂,化為漫天飄零的光雨。十一魔劍虛影同時發出淒厲的悲鳴,光芒急劇黯淡,縮回楚狂體內。
“噗——!”
楚狂如遭星辰撞擊,一大口混雜著內臟碎塊的暗金色血液狂噴而出,全身骨骼不知碎裂了多少,護體修羅戰紋瞬間熄滅。他的身體像是一顆被全力投出的石子,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最終狠狠砸進後方堅硬無比、蘊含遠古陣紋的岩壁之中,深入數十丈,留下一個觸目驚心、邊緣布滿裂痕的人形坑洞,生死不知。
“盟主!!”地麵上,通過水鏡術死死關注著地心戰況的墨老、林小碗以及所有劍盟高層,目睹這駭人一幕,無不失聲驚呼,麵色瞬間慘白如紙。
失去了楚狂這個核心陣眼,本就岌岌可危的“星殞大陣”發出一聲最後的哀鳴,璀璨光芒瞬間黯淡了大半,壁壘上的裂痕如同決堤般急劇擴大、連接,整個大陣,眼看就要徹底分崩離析!星門之後,那冰冷的意誌似乎傳來一絲滿意的波動,更多的星蝕之氣,如同開閘的洪水,洶湧而出。
岩壁深處,人形坑洞的儘頭,楚狂被死死鑲嵌在碎裂的岩石之中。周身傳來的劇痛幾乎淹沒了他的感知,仿佛每一根骨骼都已寸斷,五臟六腑被狂暴的力量碾壓、移位。他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色澤暗金,其中混雜著細微的內臟碎片,落在焦黑的岩石上,發出“嗤嗤”的聲響。
然而,肉身上的創傷遠不及神魂所受衝擊的萬分之一。那星辰巨爪的一擊,不僅蘊含著物理層麵的毀滅力量,更攜帶著一種直接攻擊生命本源的詭異特性,如同冰冷的毒液,滲入識海。原本穩固如星辰的輪回劍心,此刻光芒黯淡到了極致,表麵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在識海中明滅不定,仿佛風中殘燭。整個識海世界天翻地覆,混沌一片,瀕臨徹底崩碎的邊緣。
冰冷的、絕對的死亡陰影,如同無形的巨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要將他拖入永恒的沉寂。意識如同沉入漆黑的海底,光線迅速消失,感知不斷剝離。
就在這最後的意識火花即將被黑暗徹底吞噬的刹那——
嗡!
他丹田氣海深處,那柄與他性命交修、沉寂下去的血凰劍,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熱光芒!並非殺伐之氣,而是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溫暖而蓬勃的力量。是那縷與血凰劍靈緊密相依的白芷殘魂!
她感受到了楚狂瀕死的危機,竟不顧自身那微薄如縷、隨時可能消散的本質,毅然決然地燃燒起最純淨、最核心的靈魂本源之力!這股燃燒的力量,化作一股溫潤卻異常堅韌的清流,不再是意念的傳遞,而是實質性的靈魂能量,如同決堤的春水,以丹田為源頭,洶湧澎湃地衝向楚狂的四肢百骸,更義無反顧地衝入他那瀕臨破碎的識海!
這股力量,相對於星辰巨爪的毀滅性能量而言,顯得如此“弱小”。但它卻擁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精純與神聖特質,帶著生生不息的淨化之意與最純粹的守護執念。清流所過之處,如同甘霖灑落焦土。侵入經脈、臟腑,正不斷腐蝕生機的星蝕之氣,被這股力量緩緩逼出、中和、淨化,化為縷縷黑煙消散;受損嚴重的經脈和移位的臟腑,得到了一絲微弱卻至關重要的滋養,暫時遏製了傷勢的惡化。
更關鍵的是識海!那股溫暖的清流湧入後,如同在即將崩塌的天地間豎起了一根定海神針,強行穩住了翻騰咆哮的混沌,撫平了道道裂痕。輪回劍心得到這股純淨魂力的滋養,雖然依舊黯淡,卻不再繼續碎裂,反而微微穩定下來,散發出一絲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白芷……不可!快停下!”楚狂在意識深處發出悲慟的呐喊。他能清晰地“看”到,白芷那本就虛幻的殘魂,在燃燒本源的過程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稀薄,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融入虛空,永世寂滅。她是在用自己最後的存在,為他爭取一線生機!
“我……沒事……”白芷的意念再次傳來,比之前更加微弱,帶著難以掩飾的極致疲憊,仿佛每一個字都需要耗費莫大的力氣,但其中蘊含的決然之意,卻堅不可摧,“淨魂蓮……碎片……在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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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黑暗中劃過的一道閃電,楚狂猛然驚醒!是了!當初在熔煉材料、重鑄血凰劍時,為了最大限度地溫養白芷的殘魂,他不惜將得自秘境、珍貴無比的一小塊淨魂蓮本源碎片,作為核心劍鐔,融入了血凰劍的劍格之中!
沒有絲毫遲疑,楚狂強忍著神魂與肉身的雙重劇痛,將全部神念沉入血凰劍內部那方由血色凰鳥意誌構築的奇異空間。
隻見在這片空間的中央,那尊迷你展翅的血凰虛影之下,一點九色光華正在頑強地、倔強地閃耀著,正是那塊指甲蓋大小、晶瑩剔透的淨魂蓮碎片!此刻,在白芷殘魂不惜代價的引導與催動下,這塊平日裡靜謐溫順的碎片,正以前所未有的頻率微微震顫著,釋放出一圈圈柔和而純淨的九色清輝。這清輝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頑強地對抗著從外界滲透進來的、汙濁冰冷的星蝕之氣。雖然光芒覆蓋的範圍有限,強度也遠不及星蝕的磅礴,但那清輝所至,星蝕退避,展現出一種本質上的克製與堅定。
“以血……為引……激發它……”白芷那斷斷續續、仿佛隨時會中斷的指引,再次清晰地烙印在楚狂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