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池畔,萬古寂靜被一種蓄勢待發的能量打破。氤氳的霧氣不再隨意飄散,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圍繞著那片深邃的池水緩緩蒸騰、旋繞,空氣中彌漫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仿佛每一縷霧氣都承載著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池水本身,已不再是先前那般死寂的墨色,中心處,一個旋渦正在無聲無息中形成,初始緩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源自天地本源的牽引力量。它仿佛不是水的旋渦,而是時空的褶皺,柔和的光芒在其深處隱現,連接著生命起源與輪回終末的終極奧秘,令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陸沉舟、蕭雲瀾、林小碗三人,以輪回池為中心,呈三角之勢盤坐。他們麵容肅穆,周身靈力已運轉到極致,衣袂無風自動,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壓力。陸沉舟周身隱有暗金光芒流轉,那是修羅戰意與磅礴血氣充盈到頂點的征兆;蕭雲瀾身前虛空微顫,仿佛有無數星辰在其眸中生滅;林小碗則氣息沉凝,精純的醫道靈力如同溫潤的暖玉,護持著自身與那至關重要的寶物。
“開始吧。”
陸沉舟沉聲開口,簡單的三個字在空曠秘境中回蕩,撞在岩壁上,激發出更深的寂寥與決絕。他並指如刀,動作快如閃電,沒有絲毫猶豫,在腕間輕輕一劃。一道暗金色的血液,不同於凡俗的鮮紅,內裡蘊含著近乎恐怖的生命精氣和曆經無數血火淬煉的古老修羅戰意,如一道肩負著使命的涓流,精準無比地射入輪回池中心的漩渦。
“嗤——!”
池水與修羅精血接觸的刹那,並非簡單的融合,而是如同滾油遇水,瞬間被點燃、沸騰!平靜的池麵轟然炸開無數細密的氣泡,層層疊疊的金紅色光暈以旋渦為中心擴散開來,將彌漫的霧氣都染上了一層瑰麗而危險的顏色。一股蠻荒、威嚴,帶著原始廝殺氣息的力量波動彌漫開來,讓整個秘境都為之震顫。輪回池,仿佛在這一刻蘇醒了一頭蟄伏萬古的凶獸。
蕭雲瀾星眸璀璨,不敢有絲毫怠慢。她雙手疾舞,十指纖纖卻快得留下道道殘影,指尖流淌出璀璨奪目的星輝。萬象星圖應召而出,懸浮於她身前,緩緩展開,圖卷中仿佛囊括了宇宙微縮的景象。無數細密如塵、閃爍著靈光的星辰符文自圖中躍出,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的精靈,歡快而又秩序井然地圍繞著沸騰的輪回池飛速旋轉、穿梭,最終精準地烙印在池水周圍的虛空與水麵之上。
這些符文交織、勾連,形成一張複雜無比、奧妙難言的星辰光網,閃爍著冷靜而深邃的輝光。光網緩緩沉入沸騰的池水之中,那狂暴的修羅之力似乎遇到了某種規則的限製,沸騰之勢稍緩。星光與蘊含輪回法則的池水交融,發出細微如風鈴、又如遠古祭祀禱言的悅耳嗡鳴,它們正在引導、梳理著狂暴的能量,以星辰為基點,以法則為絲線,小心翼翼地構築起重塑神魂所必需的基礎框架。這是秩序的力,在嘗試駕馭本源的狂野。
林小碗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雙手虛托,一朵淨魂蓮自其懷中緩緩升起。這並非尋常淨魂蓮,而是她耗費心血,集齊中州各地淨魂蓮之精華,並以自身本源醫道靈力日夜溫養而成,是其藥典中最純淨、光華最為內斂的瑰寶,更是長時間溫養楚狂與白芷那微弱殘魂的最終容器。蓮花瓣瓣晶瑩,如玉雕琢,卻又蘊含著磅礴的生機與寧靜心神的力量。她以自身精純柔和的醫道靈力細細包裹蓮台,如同嗬護世間最脆弱的夢,將其輕輕送入那仍在旋轉、散發著金紅光芒與星辰符文的旋渦最中心。
“以蓮為心,納魂歸位!”
林小碗清叱出聲,聲音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純淨之力。隨著她的話音,淨魂蓮瓣瓣舒展,徹底綻放!一股清涼如月華、溫潤如春水的光輝瞬間擴散開來,這光輝仿佛擁有奇異的魔力,滲透進沸騰著修羅之力與星辰符文的池水,竟將那股蠻荒狂暴的力量一點點安撫、馴服,使之變得溫順而富有滋養的生機。就在蓮心深處,兩點微弱得幾乎隨時會熄滅,卻又無比堅韌、閃爍著執著光芒的光點開始清晰起來,如同在無儘黑暗的夜空中,頑強閃爍的最後一對星辰——那正是楚狂與白芷殘存於世間的最後神魂本源。
在三股強大而性質各異的力量共同作用下——修羅精血的磅礴生機為源,萬象星圖的法則之力為骨,淨魂蓮的純淨魂力為引與護——輪回池的旋渦旋轉速度驟然加快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整池水仿佛不再是液體,而是化作了粘稠而璀璨的液態光芒。在那光芒的最深處,模糊的人形輪廓開始艱難地、一點點地凝聚。
先是楚狂。那堅毅如磐石的麵部線條逐漸清晰,緊抿的嘴唇帶著他一貫的倔強與隱忍,緊蹙的劍眉仿佛即便在沉睡中也承擔著千鈞重擔。雖雙目依舊緊閉,毫無生氣,但那熟悉的輪廓,那曆經風霜卻不改其誌的魂影,已讓池邊全力輸出的三人心中湧起難以抑製的激動與酸楚。旁邊,一道更為虛幻、縹緲的清麗身影也在同步凝聚,白衣勝雪的意象自然而然地浮現,氣質空靈如山穀幽蘭,正是白芷。他們的魂體在輪回池的力量下,正從徹底的虛無中被一點點拉回現實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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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之光,在陸沉舟堅毅的眼底、在蕭雲瀾璀璨的星眸中、在林小碗專注的眉宇間,徹底點燃。儀式,似乎正不可逆轉地走向成功。
然而,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就在楚狂體內那沉寂已久的修羅血脈開始被重新激活,發出低沉如遠古戰鼓般轟鳴,預示著生機重返的刹那——林小碗憑借著她對靈魂力量無與倫比的敏銳感知,驟然捕捉到一絲異樣!
在那純淨浩瀚的淨魂蓮光輝之下,在那宏大有序的輪回法則之力深處,一絲極其隱晦、冰冷徹骨、帶著某種不祥粘稠感的異樣魂力,如同潛藏在最深沉陰影中的毒蛇,不受控製地、極其輕微地蠕動了一下。那感覺轉瞬即逝,快得仿佛是高度緊張下產生的錯覺。
但林小碗堅信自己的感知。她眉頭倏然蹙緊,心猛地一沉,正欲不顧一切催動靈力,深入探查那異樣感的源頭……
那冰冷的觸感,卻已如同鬼魅般,徹底消失無蹤。輪回池中,光芒依舊璀璨,魂體凝聚似乎仍在穩步進行,仿佛剛才那一瞬的悸動,真的隻是她過度擔憂而產生的幻覺。
可一股莫名的不安,已如冰冷的藤蔓,悄然纏上了她的心頭。這洶湧的暗流之下,是否真的隱藏著足以顛覆一切的危機?魂塑的關鍵時刻,容不得半分差池。
希望的火苗方才點燃,卻在轉瞬之間被一股自深淵襲來的寒流狠狠掐滅。
輪回池中,液態的光芒依舊璀璨,楚狂與白芷的神魂之軀已凝聚大半。楚狂堅毅的麵容愈發清晰,眉宇間的輪廓仿佛刀劈斧鑿,緊閉的眼瞼下,似乎能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生機在萌動。旁邊,白芷虛幻的身影也愈發凝實,白衣勝雪的意象宛在目前,空靈的氣質仿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眸。他們微弱的生命氣息,在淨魂蓮的溫養與輪回池的法則滋養下,正穩步地、不可逆轉地增強著。池水光芒大盛,輝映著整個秘境,法則交織發出的宏大之音如同天地初開時的鳴響,莊嚴而神聖,預示著儀式正邁向成功的終點。
陸沉舟緊繃的心弦稍稍鬆弛了一瞬,那曆經無數風浪磨礪出的堅毅麵容上,極難得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緩和。成功了,似乎就在眼前。蕭雲瀾全副心神都沉浸在維持萬象星圖的穩定運轉上,無數星辰符文如臂指使,精密地調整著能量流,確保神魂框架的完美無瑕。林小碗深吸一口氣,指尖凝聚起最為精純的醫道魂力,準備進行那最後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魂力穩固,將重塑的神魂與新的軀殼徹底錨定。
就在這舊力未竭、新力將生,三人心神最為凝聚卻也因希望而出現一絲微妙間隙的刹那——
異變,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驟然露出了它致命的獠牙!
“嗡——!”
一聲絕非祥和的、帶著撕裂感的震鳴,猛地從輪回池中心炸開!那原本純淨祥和,交融著金紅生機、星辰秩序與月華清輝的光團,如同被投入巨石的鏡麵,劇烈地扭曲、顫抖起來!一股陰冷、霸道、充滿了無儘貪婪與純粹毀滅意味的魂力,如同壓抑了萬載的火山,毫無征兆地、狂暴無比地爆發開來!
這股魂力是如此強大,如此邪惡,其出現瞬間便攪亂了整個秘境的能量平衡。空氣中彌漫起刺骨的寒意,仿佛連光線都要被凍結。那由蕭雲瀾精心構築、穩定秩序的星辰光網,首當其衝,被這股蠻橫的力量強行衝散了大片,無數星辰符文哀鳴著黯淡、崩碎。淨魂蓮那柔和而堅韌的光輝,也被這股充滿汙穢與怨念的力量擾亂,光芒急劇搖曳,仿佛風中殘燭。甚至連沸騰著修羅之力的池水,都為之驟然一滯,表麵“哢嚓”聲中,迅速凝結出一層不祥的、閃爍著詭異幽光的黑色冰晶!
一道虛幻,卻凝實得令人心寒的身影,自楚狂即將成型的神魂之軀背後,悍然浮現!
那人影身著殘破不堪的古舊道袍,麵容因極致的怨毒與瘋狂而扭曲變形,那雙眼睛裡燃燒著足以焚儘一切的仇恨與貪婪之火——不是那個本該在之前大戰中形神俱滅、徹底消散於天地的淩霄子,又是誰?!
“哈哈哈哈——!”
淩霄子的殘魂發出刺耳欲裂的狂笑,笑聲中充滿了積壓無數歲月的野心與陰謀得逞的得意,在這神聖的秘境中顯得格外猙獰。“輪回重塑,萬古唯一之良機!合該為本座做嫁衣!”他怨毒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楚狂那具近乎完美的魂軀之上,“楚狂!你這具蘊含遠古修羅血脈、天生輪回劍心,又經淨魂蓮至純之力洗滌、輪回池本源法則淬煉的完美道軀……是本座的了!天意,這就是天意!”
話音未落,根本不給池邊三人任何反應的時間,淩霄子殘魂猛地收縮,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詭異流光。它無視了空間的距離,超越了速度的常理,帶著一往無前的奪舍意誌,直接朝著楚狂那毫無防備、正處於重塑最關鍵階段、最為脆弱也最為核心的神魂眉心,撲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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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舍!這是蓄謀已久、雷霆萬鈞的奪舍!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從邪魂爆發到奪舍一擊,幾乎是在同一息之內完成!
“淩霄子!爾敢!!”
陸沉舟目眥欲裂,血絲瞬間布滿眼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他周身暗金色的修羅戰紋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爆閃,近乎本能地,凝聚了畢生修為的一拳悍然轟出!暗紅色的毀滅性拳罡撕裂空氣,發出雷鳴般的爆響,直擊那道黑色流光。然而,那足以開山裂石的拳罡,在接觸到黑色流光的瞬間,竟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濃鬱到化不開的萬年怨力與詭譎陰邪的古老魂術屏障輕易吞噬、化解,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淩霄子為這一刻,潛伏得太深,算計得太久!
旁邊,蕭雲瀾絕美的臉龐瞬間煞白如雪,星眸中滿是驚駭與憤怒。她纖指疾點,萬象星圖瘋狂運轉,無數由璀璨星輝凝聚而成的法則鎖鏈憑空閃現,如同靈蛇般纏繞向那道黑色流光,試圖將其束縛、攔截。可淩霄子的魂體此刻展現出了驚人的詭譎與滑溜,星辰鎖鏈竟紛紛擦著他的邊緣落空,少數幾道勉強觸及的,也被其魂體表麵自動浮現的、扭曲而詭異的古老符文瞬間彈開、震碎!
林小碗心急如焚,全力催動淨魂蓮,試圖以那淨化萬邪的純淨光輝照耀、驅散那邪惡的魂力。然而,那漆黑流光中蘊含的怨念與邪力竟凝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淨魂蓮的清輝非但未能驅散它,反而被那黑光反過來侵蝕、汙染,使得原本璀璨的蓮台光芒都肉眼可見地黯淡了幾分!
三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應對不可謂不決絕!然而,淩霄子的偷襲占據了絕對的天時重塑最關鍵時)、地利潛伏於輪回池核心),更是蓄謀已久、處心積慮,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他們攔截儘數落空的電光火石之間,那道凝聚了淩霄子所有殘存力量與無儘野望的黑色流光,已然如同毒箭貫腦,瞬間就沒入了楚狂神魂那毫無防禦的眉心之處!
“呃啊——!!”
楚狂那原本平靜凝聚、散發著微弱生機波動的神魂之軀,猛地劇烈顫抖、痙攣起來!他臉上瞬間浮現出極度痛苦、扭曲的神色,仿佛正在承受靈魂被撕裂、意識被吞噬的無邊酷刑。剛剛凝聚成形、尚且不穩的魂體,甚至開始出現了道道裂紋,光芒急速閃爍,潰散的跡象觸目驚心!
他的意識深處,那片本應由他主宰的魂海空間之內,一場關乎存亡、決定誰將主宰這具完美道軀的慘烈奪舍之戰,已然以最殘酷的方式,轟然爆發!
外界,輪回池畔,陸沉舟三人目眥欲裂,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楚狂的神魂之軀劇烈震顫,光芒明滅不定。而在那具軀殼的內部,一場遠比外界更為凶險、決定存在本質的戰爭,已在楚狂的意識空間內轟然爆發。
這裡並非尋常意義上的戰場,而是一片混沌初開、光怪陸離的領域。天穹無星月,大地無寸土,唯有無數記憶的碎片如同星辰般懸浮、流轉。那是構成“楚狂”這個存在的基石:北荒城頭染血的殘陽,映照著少年最初的決絕;白芷回眸時那一抹清淺溫柔的笑意,是黑暗歲月中不曾熄滅的微光;修羅戰紋覺醒時焚遍四肢百骸的灼熱與力量,帶著蠻荒的戰意;輪回劍心凝聚時那洞穿生死界限的冰冷與明悟;還有星門崩碎於眼前,那混合著無力與壯烈的漫天華光……這些碎片,承載著他的愛憎、他的痛苦、他的堅守與他的道。
然而此刻,這片本應神聖不可侵犯的自我領域,正被一股外來的、汙濁至極的黑暗瘋狂侵蝕、汙染。
淩霄子的殘魂闖入此地,立刻顯化出其猙獰的本質。一道龐大、扭曲、由濃稠怨力與邪念凝聚而成的魔影拔地而起,幾乎要撐破這片混沌的天穹。魔影發出無聲卻直抵靈魂深處的獰笑,滔天的怨力如同決堤的冥河之水,洶湧而出,又如濃稠的墨汁滴入清澈的泉眼,迅速汙染著四周的一切。記憶碎片的光輝在接觸到這黑暗時,迅速黯淡,甚至有些邊緣開始泛起不祥的黑斑。
“放棄抵抗吧,楚狂!你的意識尚在蒙昧之中,如同嬰兒般脆弱,如何抵擋本座千年積累、萬劫不滅的魂力?”淩霄子的意誌化作滾滾魔音,在空間中回蕩,充滿了蠱惑與壓迫,“你這具完美的軀殼,你這身強大的力量,你所背負的驚人因果……這一切,都將由我繼承!我將以修羅劍尊之姿重臨世間,踏碎星河,君臨萬界!你的存在,終將成為我登臨絕巔的踏腳石!”
黑暗席卷,如同貪婪的觸手,主動撲向那些閃爍著楚狂生命印記的記憶碎片。一旦這些承載著“自我”的碎片被徹底汙染、吞噬、同化,楚狂的獨立人格、他所有的過往與情感,都將徹底崩潰瓦解,最終淪為淩霄子徹底掌控這具完美道軀後,一份微不足道的、被消化掉的養料。
就在這自我即將淪陷、存在即將被抹去的危急存亡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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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一點清亮如極地寒星的光芒,自混沌的意識空間最深處,那代表著楚狂本源核心的區域,驟然亮起!那光芒起初微弱,卻帶著一種斬破一切虛妄、洞穿萬古輪回的極致鋒芒!它冰冷,卻純粹;它孤高,卻堅定——正是楚狂曆經無數磨難,於生死輪回間鑄就的輪回劍心!
儘管楚狂的主意識仍在重塑的蒙昧與混亂中掙紮,無法有效組織起防禦,但這顆與他靈魂本源深度融合的劍心,已然本能地感受到了那足以令其徹底湮滅的致命威脅,自行蘇醒,爆發出護主的錚錚鳴響!
清越而凜冽的劍鳴,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縷道音,響徹整個混亂的意識空間!那一點寒星驟然膨脹,光芒萬丈,化作一道橫亙天地、仿佛能分割陰陽的清冽劍氣長河!這劍氣並非單純的殺戮與毀滅,其中更蘊含著生死交替、因果循環、緣起緣滅的無窮奧義,是秩序與法則的具現。劍氣長河所過之處,淩霄子魂力所化的汙濁黑暗,如同遇到了克星,紛紛如冰雪遭遇烈陽,發出“嗤嗤”的消融之聲,迅速退散、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