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筆定生死_【修羅劍尊】從廢柴到弑神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章 筆定生死(1 / 2)

那道由赤金短劍榨取最後一絲本源、裹挾著新生靈化作的血金流光,並未能如期望般遠遁千裡,脫離這片令人絕望的神隕戰場。

幾乎是在強行撕裂墨無痕那冰冷徹骨的法則禁錮,衝入一片相對安全空域的下一刻,流光外圍那層璀璨而決絕的光芒便如同風中殘燭,劇烈地搖曳、閃爍,隨即迅速黯淡、消散,仿佛燃燒殆儘的星骸,最終徹底湮滅在神隕之地那永恒不變的暗紅天幕之下。

光芒散儘,顯露出其中狼狽至極的身影。

新生靈緊緊抱著那柄仿佛重若山嶽的短劍,如同斷翅的鳥兒,從數丈高的低空中無力地墜落。“噗”的一聲悶響,並非砸在實地,而是摔在了一片布滿尖銳碎骨和猙獰兵器殘片的斜坡上。沒有骨骼碎裂的聲響,因為她本就沒有實體骨骼,但靈體與那些蘊含著殘餘煞氣的碎片碰撞,卻激蕩起一陣無形的、針對靈魂本源的劇烈波紋。

“唔……”

她連一聲像樣的痛呼都無法發出,喉嚨裡隻能擠出破碎不堪的氣流嘶鳴。本就近乎透明的身體在這一摔之下,更是劇烈地扭曲、蕩漾,淡金色的靈光忽明忽滅,邊緣處如同煙絮般飄散,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崩解,化為這片死寂之地的一縷亡魂。劇烈的痛楚如同潮水般反複衝刷著她殘存的意識,讓她幾乎再次昏厥。

然而,即便在如此境地,她蜷縮起身子的第一個動作,仍是死死地將懷中的赤金短劍護在胸口與雙臂之間,用一種近乎本能般的、母獸守護唯一幼崽的姿態,用自己的靈體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

短劍,此刻徹底沉寂了。

劍身之上,那之前為了掙脫禁錮而強行逼出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最後一縷血色紋路,此刻已完全消失不見,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它恢複了那種深沉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黯淡,甚至比墜落之前更加不如,那是一種萬古死寂的灰敗。劍柄處,之前曾斷斷續續傳來、給予她最後支撐的微弱暖流,也徹底斷絕了,再也感知不到任何一絲能量的流轉,更捕捉不到任何屬於那個存在的意念波動。

它安靜地躺在她的懷中,冰冷、沉重,觸手所及是毫無生機的金屬質感,與周圍那些鏽跡斑斑、靈性全失的兵器殘骸,再無任何區彆。

楚狂的殘魂,在爆發出那超越極限、近乎自毀的最後力量後,已然徹底沉入了無邊的黑暗深淵。那一點憑借不滅執念而維係的生命火星,在浩瀚無垠的冰冷與虛無中飄搖不定,微弱得如同即將被永恒長夜吞噬的最後一點螢光。這一次的沉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沉,都要接近那最終的、萬劫不複的湮滅。意識散逸成無法聚攏的碎片,在絕對的靜默與孤寒中浮沉,僅憑著那烙印在靈魂最底層的、連他自己或許都已無法清晰記起的執念,維係著最後一絲“存在”的概念。

新生靈仰麵躺在冰冷而硌人的碎骨堆上,暗紅色的天穹如同一隻巨大的、充血的眼瞳,冷漠地俯視著她。空虛感從四肢百骸彌漫開來,深入靈魂核心;極致的無力感讓她連動一根手指都覺得是奢望;而那一種難以言喻的、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的孤獨感,如同億萬載不化的玄冰所化的潮水,再次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她死死地壓在原地,連掙紮的念頭都顯得如此蒼白。

墨無痕那毫無情感起伏,卻帶著絕對權威與否定意味的話語,如同冰冷的詛咒,依舊在她空茫而破碎的腦海中反複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鈍刀,切割著她對自身存在的認知。

“不應存在之物……”

“擾亂秩序……”

“需予以修正……”

這些詞語背後所代表的深意,她或許不能完全理解其全部的規則與邏輯。但那其中蘊含的、對她以及劍中存在的徹底“否定”,以及那毫不留情的“清除”意誌,卻如同最熾熱的烙鐵,深深地烙印在了她初生不久的感知深處。她存在本身,連同那劍中掙紮的存在,從最根源上,就是一個必須被抹除的“錯誤”嗎?

為什麼?

她隻是依循著生命最原始、最純粹的本能,想要活下去,僅僅是“不想消失”這樣一個簡單的願望。這……難道也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嗎?

一種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委屈,混合著一種不甘被如此定義的倔強,如同在無儘凍土之下掙紮求存的嫩芽,在她純淨卻已飽經創傷與迷茫的心靈土壤中,頑強地鑽出了一點尖角。這情緒,不同於之前麵對威脅時的恐懼,也不同於迷失方向的茫然,它更加內在,更加觸及她“自我”意識的核心,是第一次真正屬於“她”的、對外界強加命運的抗爭與疑問。

她艱難地抬起那條幾乎透明、隨時可能潰散的手臂,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將懷中那柄死寂沉沉的赤金短劍舉到眼前。暗紅的天光映在毫無光澤的劍身上,反射不出任何影像,隻有一片沉淪的黑暗。她用空洞卻似乎有了一絲不同意味的眼神,死死地凝視著它,仿佛要透過這冰冷的金屬,看到那深處或許已然寂滅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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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乾裂儘管靈體並無實質嘴唇)的感知中,艱難地擠出沙啞破碎的氣流聲,這是她誕生以來,第一次嘗試發出屬於自己的、帶著明確疑問和情緒的聲響,“……我們……是……錯誤的?”

短劍沉默著,冰冷地沉默著,無法給她任何回答,哪怕是一個最微弱的意念波動。天地間,隻有那永恒的死寂之風,卷著衰亡的氣息,嗚咽著掠過。

但,就在她這源自本心、混合著委屈、不甘與求索的疑問產生的刹那,她體內那源自淨魂蓮的、最純粹的本源核心,似乎被這初生的“自我意誌”所引動,極其微弱地波動了一下。一絲微不可察的、純淨而溫潤的乳白色光點,如同宇宙初開時的第一縷星塵,從她近乎潰散的靈體最深處,從那布滿裂痕的本源中浮起,緩慢地、義無反顧地飄向緊貼著的赤金短劍,最終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那冰冷死寂的劍身之中。

這並非有意識的能量傳輸或治療,她此刻也沒有能力進行如此精妙的操作。這更像是一種……源於同病相憐的共鳴?一種基於同樣被絕對權威所“否定”、被命運所拋棄而產生的、最原始的生命呼應。

這絲乳白光點太微弱了,相對於短劍本身以及楚狂那沉淪的殘魂所麵臨的絕境,就如同將一滴清水投入乾涸了億萬年的沙漠深淵,未能激起任何肉眼可見的漣漪,未能帶來任何立竿見影的改變。短劍依舊死寂,楚狂的殘魂依舊在那無邊的黑暗與冰冷中無止境地沉淪,距離那最終的湮滅,似乎隻有一線之隔。

然而,在這絕對的沉寂與絕望之中,在這被定義為“錯誤”的絕境裡,這一點點源自新生靈自身意誌覺醒的微光,這一點點試圖與劍中同樣寂滅的靈魂建立聯係、發出共同疑問的嘗試,卻仿佛在浩瀚無垠的黑暗虛空中,極其艱難地、卻又無比真實地,點亮了一顆微不足道、卻切實存在的星辰。

它無法照亮眼前猙獰的廢墟,無法驅散強敵帶來的死亡陰影,甚至無法溫暖彼此冰冷絕望的靈魂。但它證明了,存在本身,即便被定義為“錯誤”,被剝奪了存在的“資格”,也依然擁有發出自己聲音的權利,擁有對不公命運提出“為什麼”的資格。

新生靈依舊舉著劍,看著那毫無反應的、冰冷的劍身,但那雙空洞的眼瞳深處,似乎被那絲不甘與疑問的情緒,填補了一點點茫然,多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我”的執拗。她不再僅僅是被動地承受一切,開始有了屬於“自己”的、最原始的困惑與無聲的反抗。

她並不知道,在她這微弱卻堅定的疑問產生,以及那絲源自淨魂蓮本源的乳白光點融入劍身的瞬間,在那沉淪於無邊黑暗、意識早已支離破碎的殘魂最深處,那飄搖欲滅、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永恒死寂吞沒的執念火星,極其微弱地、幾乎無法用任何方式探測到地,跳動了一下。

如同沉睡億萬載的心跳,被來自遙遠彼岸的、微弱的呼喚與共鳴,輕輕觸動。

那一線介於徹底湮滅與殘存之間的天平,似乎因這一絲微不足道的重量,發生了無人能知的、極其細微的偏轉。

危機依舊四伏,絕望仍是主調。但,殘存的微光,已悄然點亮。

那由不甘與疑問點燃的殘存微光,並未能在這片絕望的廢墟上搖曳多久。死寂,如同蓄勢待發的獵手,並未給予他們太多喘息之機。

或者說,執掌秩序與輪回的墨無痕,其意誌如亙古不變的法則,從不允許“錯誤”長時間遊離於修正之外。

幾乎就在新生靈凝視著死寂短劍,眼中那絲微弱的自我意誌剛剛萌芽的刹那,那股令人靈魂核心都為之凍結、生不出絲毫反抗念頭的冰冷秩序感,便再次如同無形的潮水,以更為磅礴、更為精準的姿態,從四麵八方的虛空中彌漫而來,瞬間充斥了每一寸空間。

空氣再次變得粘稠沉重,仿佛化為了透明的琥珀。之前還在微弱流動的、帶著衰亡氣息的風驟然停滯,懸浮在空中的塵埃顆粒,破碎骨粉的揚塵,乃至光線中浮動的微小能量,一切的一切,都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強行凝固,凍結在了原地。空間本身發出了不堪重負的、低沉的嗡鳴,那是規則被強行扭曲、編織時產生的哀鳴。

新生靈猛地放下舉著的短劍,那一點剛剛燃起的、屬於自我的微光,在這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和脆弱。她掙紮著,試圖憑借那不甘的意念驅動早已枯竭的靈體坐起,哪怕隻是做出一個防禦的姿態。然而,那股無處不在、源自更高層麵的法則壓製,如同億萬鈞無形的枷鎖,將她每一寸靈體都死死地釘在了冰冷尖銳的碎骨地麵上。彆說坐起,連轉動一下眼珠,都變得如同推動山嶽般艱難,需要耗費她僅存的所有氣力。

絕望,那熟悉而冰冷的藤蔓,再次從心底瘋長而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堅韌、都要冰冷,帶著倒刺,死死纏繞住她剛剛萌生出一絲暖意的心臟,幾乎要將其勒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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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前方不遠處的虛空,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攪動的平靜湖麵,再次蕩漾起一圈圈清晰而穩定的漣漪。那漣漪的中心,空間如同幕布般向兩側無聲滑開。

墨無痕那身著古樸黑袍、麵容永遠籠罩在一層模糊法則輝光下的身影,如同從未離開過,又仿佛自時間的起點便已矗立於此,再次無聲無息地顯現。他周身散發著一種“理應如此”的絕對存在感,與這片被強行凝固的空間完美融合。他那雙倒映著無數生滅符文、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的眼眸,淡漠地、毫無波瀾地掃過癱倒在地、靈體近乎潰散的新生靈,以及她懷中那柄連最後一絲本能震顫都已消失、徹底淪為“死鐵”的短劍。

沒有意外,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在他的認知裡,這不過是清理程序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稍顯延宕的步驟。

“短暫的掙紮,無法改變既定的結局。”他冰冷的聲音,如同直接敲打在靈魂骨架上的法則之錘,每一個音節都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宣判著最終的命運,“漏洞,終需修補。異數,終需抹除。”

話語落下的瞬間,他抬起了那隻握著輪回筆的手。

筆尖,那凝聚著輪回本源力量的奇異毫光,再次亮起。但這一次,光芒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帶著某種試探性的流轉,而是變得無比凝聚、無比深邃,仿佛將億萬生靈的往生與寂滅都壓縮在了那一點毫芒之中。筆鋒尚未真正落下,僅僅是那股蓄勢待發的“修正”意誌,就已經讓新生靈感覺自己的“存在”根基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劇烈震蕩起來!

那種被從現實層麵強行剝離、被打上“虛幻”標簽的恐怖感覺,如同決堤的洪流,再次洶湧襲來,而且比上一次更加猛烈、更加直接、更加不容回避!

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那些破碎而模糊的記憶碎片、這具由淨魂蓮本源凝聚的靈體形態……所有構成“她”這個獨立個體的要素,都在被一股無形卻無處不在的力量強行拆解、分析、歸類。每一個念頭,每一縷情緒,甚至那剛剛誕生的“不甘”,都被冰冷地打上“冗餘數據”、“錯誤代碼”的標簽,然後被標記為待“刪除”項!

這是一種超越了一切肉體與靈魂痛苦的終極折磨!是針對“存在”根本的、最徹底的否定!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將她從一幅名為“現實”的宏偉畫卷上,如同擦去一滴多餘的墨漬般,毫不留情地抹去!

“啊——!”

她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在靈魂深處發出無聲的、淒厲到極致的哀嚎。她的靈體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火焰中的冰雪,邊緣處開始不可逆轉地變得模糊、汽化,消散成最本源的粒子,歸於虛無。她懷中的赤金短劍,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源自存在層麵的終極威脅,劍身發出了一陣極其微弱的、如同垂死神經末梢抽搐般的震顫,但那絕非主動的反抗,更像是物質在徹底湮滅前最後的、無意義的物理反應。劍身內部,那沉淪於無邊黑暗的楚狂殘魂,在這毀滅性的法則壓力碾壓下,那點僅憑執念維係、飄搖欲滅的生命火星,光芒急劇黯淡,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絕對的“無”徹底吹散,萬劫不複。

墨無痕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刻度尺,牢牢鎖定著眼前這兩個交織在一起的“錯誤”。他手中的輪回筆,筆尖那凝聚到極致的光芒,終於開始移動,在虛空中,緩緩劃下了第一筆——那是宣告“抹除”程序正式啟動的、冰冷無情的起手式。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爆發。法則的書寫,寂靜而高效。

但隨著他筆尖那看似輕描淡寫的移動,新生靈所在的那片空間,開始發生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變化。首先是色彩,那片區域的暗紅天光、焦黑土地、慘白碎骨……所有的一切色彩都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褪去,仿佛一幅年代久遠的畫卷,正在時光的加速流逝下飛速老化、泛黃,失去所有生機。緊接著,物質的結構開始變得不穩定,她身下那些尖銳的碎骨和猙獰的兵器殘片,開始如同陽光下的冰晶般,逐漸變得透明、虛幻,仿佛正在從堅不可摧的“真實”,不可逆轉地滑向徹底的“虛無”之境。

而新生靈自身,對這種變化的感受最為強烈,也最為絕望。

她驚恐地“看”到,自己抬起想要阻擋儘管徒勞)的手臂,正在以一種清晰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她甚至能透過自己正在消失的手臂,看到後麵那片同樣正在褪色、虛化的廢墟景象。她感覺自己的思維核心如同生鏽的齒輪,轉動得越來越遲滯,那些剛剛萌芽的、關於“為什麼”的不甘和疑問,那些對劍中存在的模糊牽掛,正在變得模糊不清,仿佛隔著一層越來越厚的毛玻璃,隨時會徹底遺忘,歸於空白。一種徹底的、絕對的“無”的意味,正從她存在的核心最深處,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彌漫開來,吞噬著她所認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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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無痕的書寫,並非粗暴的毀滅,而是更高級、更徹底的“修正”。是將不應該存在於當前世界運行程序中的“錯誤代碼”,從最底層的邏輯層麵,乾淨、徹底、不留任何痕跡地移除。

筆尖,在虛空中,落下了第二筆。

新生靈的腰部以下,已經幾乎完全透明,失去了所有的實感和觸覺,仿佛從未存在過。她下意識地低頭,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正在消失的雙腿輪廓,以及透過這輪廓看到的、身後那片同樣正在變得虛幻、不真實的大地。

恐懼,在這種層麵的“消失”麵前,已經失去了意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凍結靈魂的冰冷,以及一種……無可抗拒的遺忘。她開始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要如此拚命地緊緊抱著懷中這柄冰冷的短劍,想不起那偶爾在意識碎片中驚鴻一瞥的、帶著狂傲與不羈的背影究竟屬於誰,想不起那支撐她掙紮到現在的“活下去”的意念,最初源於何處……

她就要……不存在了。

徹底的,永遠的。從過去,現在,到未來,一切的時間線上,都被乾乾淨淨地抹去。

就在新生靈的意識即將被那“虛無”徹底吞噬,在她上半身也即將完全透明化的最後一刹那——

異變,並非源於外界,也並非源於她自身那近乎熄滅的靈體本源。

而是源於她懷中,那柄死寂的、仿佛已經徹底認命的赤金短劍!

就在墨無痕的輪回筆即將落下決定性的第三筆,完成這次“修正”的瞬間——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碎裂聲,從赤金短劍的劍身之上傳來!

並非劍身斷裂,而是劍身內部,某種一直禁錮著、封印著的東西,在這針對存在根本的抹殺壓力下,在這新生靈即將徹底消散的刺激下,……碎裂了!

是楚狂那沉淪的殘魂嗎?

不!

是更深層的,烙印在這柄伴隨修羅劍尊征戰一生、飲儘神魔之血的兵刃最核心處的……屬於楚狂的、不屈的、狂傲的、誓要斬破一切枷鎖的……本源劍意!是那曆經無數血火淬煉,早已與劍身融為一體的修羅劍心烙印!

這烙印,本應隨著楚狂神魂消散而沉寂,但此刻,許是感受到了宿主殘魂那至死不滅的執念,許是被墨無痕這妄圖執掌生死、訂正因果的“秩序”所激怒,許是……感知到了那純淨靈體即將徹底湮滅時傳來的、最後一絲微弱的不甘……

它,蘇醒了!

“嗡————————!!!”

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其色彩的劍光,並非是血金,也並非純白,而是仿佛蘊含著世間所有極致鋒芒與毀滅意誌的混沌之光,猛地從赤金短劍那布滿灰塵的劍身內部爆發出來!

這道劍光,並不浩大,甚至沒有離開劍身太遠,但它出現的瞬間,整個神隕之地外圍的空間,都為之劇烈一震!那些被墨無痕法則力量凝固的塵埃和死寂氣息,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麵,瞬間崩裂、沸騰!

劍光衝天而起,並非實體,而是一股純粹到極致的、斬斷一切、不敬一切、我即唯一的恐怖劍意!

這股劍意,狠狠地撞向了墨無痕那正在書寫的輪回筆鋒!

沒有能量的對撞,沒有物質的湮滅。

有的,是兩種截然不同、根本對立的“道”與“理”的正麵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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