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的死一直是顧羽心中的痛,即便是過去了這麼久了,他也沒有辦法釋懷。
在他看來,一個將他在大雨中救下,讓他免了凍餓而死的人最終卻被活生生的凍死,這是再悲傷不過的了。
本來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報答了,可今日卻忽然發現,老顧根本不是被凍死的,而是死於鬼術之下,一瞬間,他心底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師父,無論你是什麼人,你的仇我都會報的,您老人家且在黃泉之下等待數年,我一定會將殺你之人的頭顱放在您的墳前!”
顧羽惡狠狠的將拳頭砸在堅硬的地麵上,手被碎石劃破也絲毫沒有察覺。
仿佛像是聽懂了顧羽的話一般,躺在他身邊的那根打狗棒也微微的發出一陣顫抖,然後又重新寂靜了下去。
“撲通!”
“誰?出來!”
忽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沉睡的顧羽,他一個翻身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打狗棒也被握在手中,戒備的橫在胸前,他的動作太快,帶起的風將旁邊將熄的篝火吹得一陣搖曳,火星四射。
他顧不得衣服被燒出幾個洞,雙眼死死的盯著三丈之外的洞口,無名功法徐徐運轉,將凝聚起來的法力全都集中於打狗棒之上,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
“哎呦,有人,哈哈哈,快進來,快進來!”
“啪!”
一塊拳頭大的石塊被顧羽的打狗棒掃飛,帶著風聲就砸出了洞外,引得外麵的人一陣慌亂。
“喂喂喂,裡麵的兄弟彆衝動啊,我們不是壞人!隻是路過的進去避避風而已。”
說著,就聽到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然後就看到三個人出現在洞口。
“啪!”
又一塊石頭被顧羽踢飛,撞在洞口的石壁上,濺起的碎石打在三人的身上,驚呼聲中,三人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避風還是避鬼?說清楚!”
聽著洞內冰冷冷的聲音,三人中年齡最長的開口了。
“小兄弟,我們三人是到這邙山上碰運氣的拾荒人,並非那些修行者,至於你說的鬼怪,我們三人在邙山上混了快十年了,知道怎麼避開,所以小兄弟你大可放心,不會引到這裡來的,夜露寒重,我們三人隻是想進來避避風而已。
再說了,若是我們後麵真有鬼怪跟著,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裡解釋。”
顧羽想想也是,便向後退了幾步,靠著身後的石壁坐了下來。
“進來吧。”
三個人的樣貌顧羽方才的就看的很清楚了,的確如他們所說,並非修行中人。
一老兩少,生的都很魁梧,而且長得很像,看樣子是一家子。
“小兄弟,叨擾了!”
說話的是最前麵那個漢子,約莫五十幾歲,剛進來就笑嗬嗬的跟顧羽打起來招呼,甚至還從懷裡摸出一個酒壺遞給了顧羽。
“這邙山陰氣太重,喝口酒回回陽氣!”
顧羽盯著那漢子的手,慢慢的搖了搖頭。
那漢子也不惱,收回去將塞子拔開咕咚咚的就灌了幾口,然後又回身遞給了兩個年輕人。
“小兄弟當真是好膽色啊!”
那個老頭見顧羽疑惑的看向自己,便笑著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兩個漢子說道:“看小兄弟的樣子並非修行中人,竟然還敢孤身一人來到這邙山上碰運氣,真的太膽大了,不像老漢,在這邙山上混跡了半輩子了,也從來不敢自己上來,嘿嘿。
哦,忘了介紹,老頭子姓古,認識的人都叫我老不死的,這兩個是老頭子的侄兒,古鐘、古鼎。”
顧羽側過頭看了看兩個漢子,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的父母是怎麼取名字的,居然用鐘和鼎這兩種器物當名字,不過在看看這兩人的體型,便釋然了,還是做父母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這兩人生的膀大腰圓,生猛無比,的確跟那厚重的鐘鼎有些共通之處。
“我叫顧羽,陳州人氏,這邙山倒是第一次過來,人生地不熟的,正想找個熟悉的人來請教一下呢,你……”
顧羽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老不死的臉色劇變,一口酒沒來得及咽下去就順著鼻子噴了出來,指著顧羽劇烈的咳嗽起來,於此同時,古鐘和古鼎兩人也是一臉驚恐的抱著膀子縮到了老不死的身後,看那慫樣,跟粗壯的身材一點都不相符。
“你你你,咳咳咳……你就是陳州那個,那個,那個……”
顧羽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打狗棒也移到了身前。
“你們知道我?花家的?”
看到顧羽的樣子,老不死的冷汗頓時下來了,咚咚的在胸口錘了兩拳,總算把氣順過來了,兩隻手搖的跟風車似的:“誤會,誤會,我們三個可不是花家的人,隻不過小兄弟的大名早就傳遍了這邙山周邊,所以……咳咳咳……你懂得。”
顧羽一臉黑線:“什麼大名,是凶名吧!”
“下次說話之前先把氣理順了,若是我剛出手,你們還能活著在這裡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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