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腳下,一片斷壁殘垣,腥臭刺鼻,即便是白日裡,也有無數的野獸在毀掉的天機城內瘋狂的撕扯著血食,到了夜晚,來此飽腹的野獸更是數之不儘,大有綿綿之勢。
一堵城牆上,一隻兀鷲低頭撕扯著半具殘屍,從體型上看,這半具屍身恐怕是一個七八歲孩童的。
忽然,正在進食的兀鷲猛然抬起雙翅,張開鋒利的嘴對著不遠處的另一堵城牆的上空尖聲叫了起來。
“哼!聒噪!”
一聲嬌叱自天空傳來,緊接著就看到一道白光電射而至,將那頭碩大的禿鷲給砸翻在地。
呼……
微風卷起,將城牆上的灰塵吹開,接著便是一雙小巧玲瓏的繡鞋輕輕的踩在破碎的磚石上。
來人是一位年紀很輕的少女,一身長裙將氣質映襯的越發出塵脫俗,飄飄欲仙,在這少女的纖纖十指上,大大小小的套著十幾個符咒密布的指環,讓那雙十分惹眼的玉手看上去顯得有些妖異。
若是顧羽在此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少女正是曾經在陳州城與他有過一段淵源的程媛。
此時的程媛輕輕皺著眉頭,杏眼微眯,望向了城內,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忽然,一陣驚恐的鳥叫從天上傳來,緊接著就是大片大片的羽毛飄揚而下,程媛抬頭一看,頓時歎了一口氣。
因為她的到來,原來在地上就食的兀鷲被驚了起來不斷在天空盤旋,原本這些兀鷲應該選擇另一處就食的地方落下的,可此刻卻是驚恐的在天上橫衝直撞,甚至有兩隻兀鷲因為沒掌握好方向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羽毛亂飛。
“咯咯咯咯咯……”
程媛搖了搖頭望向笑聲傳來的方向,抬起雙手輕輕扯動,無形的絲線頓時自指環上飛出,將一個一尺餘高的彩衣傀儡從兀鷲的背上拉了下來。
“你呀,又調皮了。”
她伸手在傀儡的耳朵上揪了揪,順手將傀儡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的秀發梳理好,然後這才將其抱在了懷裡。
“不是早就來了嗎?怎麼還藏頭露尾的,這麼多年以來還是老樣子,畏畏縮縮的,出來吧。”
程媛忽然抬腳將一塊碎石踢起,那拳頭大小的石塊頓時光芒大作,化作一顆帶火的流星狠狠撞入了十幾丈外的一間破屋裡,轟一聲便將這間破屋給砸塌了。
“桀桀桀”
一陣刺耳的笑聲從倒塌的破屋中傳來,緊接著轟的一聲,塵土飛揚,倒塌的房屋亂石崩飛,一道渾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影便從中飛起,落在程媛對麵的那堵城牆上。
看著黑袍人將牆頭那半具殘屍踢飛,程媛的秀眉不禁的又皺了起來,臉上也顯出了厭煩的神色。
“程姑娘,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不過讓老夫吃驚的是,姑娘的修為竟然進步如此神速,略一出手就搞得老夫灰頭土臉的,看來在太昊伏羲廟得到的東西果然不凡啊!”
黑袍人的聲音嘶啞難聽,更兼之雙眼中透露出來的貪婪神色,讓程媛的臉色更加煩躁。
輕哼了一聲,沉聲說道:“本姑娘得沒得到那件東西與你無關,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能摻和的,不想死的話,勸你趁早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說吧,這次找我來,又有什麼事情?”
黑袍人被程媛斥責了也不惱怒,稍稍頓了一下便笑道:“嘿嘿嘿,認識這麼多年了,程姑娘還是這麼不近人情,難道除了交易之外就不能談談彆的嗎?”
黑袍人見程媛沒有搭話的意思,也感覺有些無趣兒,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說道:“好吧,的確是有些事情,不過可以後麵說。
這次找程姑娘來,的確是有筆買賣要跟你做的,就是不知道程姑娘感不感興趣兒。”
“跟我做生意?嗬嗬嗬,那得看你本錢夠不夠了!”
程婧抱著小傀儡,輕輕的抹掉小傀儡衣裙上沾染的一滴血跡,淡淡的說道:“相識這麼多年,你應該清楚的,跟我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兒”。
黑袍人嘿嘿的笑了起來:“知道,自然是知道的,既然選擇跟程姑娘做生意,本錢本座自然是準備足了的,否則也不會勞動程姑娘大駕,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程媛玩味兒的看了黑袍人片刻開口道:“你想要什麼?”
黑袍人大笑:“程姑娘快人快語,本座自然也不會囉嗦,咱們開門見山,我要程姑娘手中的那部分陣紋!彆誤會,隻要給本座拓印一份即可,我對姑娘手中的震天鼓可沒什麼想法。”
程媛臉色變了數變,緩緩開口:“東西不在我身上,你這主意怕是要落空了,再者說了,九曜鎮封這樣的絕世大陣就算是擺到你麵前你怕是也沒辦法拓印下來吧?”
黑袍人連連搖頭:“程姑娘這話說的可就太沒誠意了,修行界中如果說對陣紋一道的造詣上你大雪山敢認第二,可就沒人敢認這個第一了,更何況你是大雪山數代以來最驚才絕豔的弟子,不過是九曜鎮封的一點殘紋而已,就算是給北陵宮,他們也會在半年之內破解,更何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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