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老祖聲音有些激動,但還是努力的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把話說的十分清楚,生怕黃道婆聽錯了。
黃道婆擺擺手:“無妨,就當這次的路費了。”
“不過你們想要順利離開,還缺不得這小丫頭的手段,花無缺那個老東西走的時候故意沒有帶你走,明顯就是在敲詐老身。
也罷,就便宜你一次了。”
“司馬道友且在旁邊等一等。”
黃道婆看著兩人說道:“我有一秘術相傳,至於能領悟多少,就需要看你們自己的了,坐過來吧。”
紅鳶大喜過望,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還真是跟著顧羽才能有此大機緣,忘情海宗主所掌握的秘術絕對不一般。
待二人坐下,黃道婆才沉聲說道:“此術是我當年在鬼域時偶然所得,雖然修習多年,隻可惜天賦不夠,至今未能登堂入室,今日傳與你二人,若能參悟透,也是一大幸事,希望你們二人能夠讓此術再現昔日的風采。”
“仔細看好了!”
黃道婆的麵色一肅,背對著司馬老祖以雙指為足,手掌為身,在身前的道圖上行走起來。
看著黃道婆那兩根不斷遊走的手指,顧羽心中仿佛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秘術,竟然如此玄妙。
漸漸地,顧羽看著黃道婆那兩根似有飛天之勢的手指陷入了忘我境界。
在他的眼中,已然沒有了黃道婆和紅鳶等人,隻有那兩根不斷移動的手指在道圖上不斷交織,一步、兩步、三步……
地上的道圖沒有變,可顧羽的眼中,這道圖上分明又多了一層道圖,二者相加,形成了一幅玄妙無比的新圖。
新的道圖上流轉著時空和歲月的氣息,瞬息千裡,一眼萬年……
苦海中,兵字秘化作的那株小苗輕輕搖動,綻放萬道光芒,在黑色的苦海上方交織出屬於自己的一幅道圖。
顧羽有些驚訝,兵字秘的道圖雖然與眼中的那幅道圖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可不知為何,顧羽總感覺這兩幅道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似乎冥冥中曾經交織在一起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道婆的手指停了下來,看著逐漸消散的道圖,紅鳶有些急躁,拚命的瞪大眼睛,想要將即將消失的道圖刻進腦子,旁邊的顧羽看著正在逐漸消散的道圖,忽然心中一動,然後就緩緩閉上雙眼。
星辰顛倒,時光紊流,此刻與往昔的光影重疊交織,顧羽仿若置身於時空混沌,分不清當下是何朝何夕。那幅道圖自黃道婆身前消失了,但在顧羽苦海中兵字秘的道圖牽引之下,重現在一片混沌之中,顧羽昂首,踏入那神秘之地,時間的流速忽快忽慢,空間的維度肆意扭曲,數不儘的上古遺跡與未來幻景同時浮現,讓他神誌幾乎失守。
一個虛無縹緲的神秘身影出現了,腳踏混沌,穿越時空,一步就跨越了整片星係,來到了顧羽的麵前,當那道神秘身影低聲念出一段玄妙的文字時,刹那間,過去、現在、未來的絲線就這麼在顧羽的眼前被強行扯斷又胡亂編織,形成了一個又一個亮晶晶的足跡,而顧羽則跟隨著那些亮晶晶的足跡,遊走於那些交錯的時空,瞬息萬裡。
“啪!”
一聲輕響自顧羽心頭響起,周圍的一切如潮水一般退卻,混沌、時空、交織的光影全都消失不見,隻有黃道婆和司馬老祖關切的目光。
顧羽緩緩起身,對著黃道婆鄭重的行禮:“多謝前輩成全!”
黃道婆目光灼灼,看著顧羽仿佛看一個稀世珍寶一樣:“我修習了幾百年都未能登堂入室,你不過才參悟了半天時間就已然有所小成,這……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好好!”
黃道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其內心之激蕩,顯而易見,她想說什麼,但在司馬老祖那懇求的目光中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
苦海平滑如鏡,波瀾不驚,一株小苗輕輕的搖動,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原本隻有一枚葉子的小苗,在顧羽醒來之後,便已然又從旁邊生長出來了另外一枚。
顧羽沉下心神的刹那,那株原本單葉獨苗的靈植竟生出異象。初生的第二個葉片如古玉沉璧,墨綠脈絡間流轉著歲月沉澱的厚重氣息,仿若藏著千萬年的光陰秘語;新抽的嫩葉卻似流雲裁就,半透明的葉身縈繞著空靈的光暈,每一次顫動都似要掙脫天地桎梏,遁入虛空。兩片葉子對峙而生,周遭空間如鏡中漣漪般扭曲,明暗交錯間,竟顯露出絲絲縷縷重疊的時空殘影,恍惚可見太古荒獸踏碎星河,亦有未來修士禦劍淩霄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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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異象,正是“行字秘”覺醒的征兆。作為九秘之一的行字秘,絕對是古往今來排名第一的身法秘術,傳聞修煉至巔峰者,可撕裂虛空桎梏,讓時間長河在腳下蜿蜒——既可逆溯往昔改寫既定命運,亦能踏浪未來預知天道變數。便是以速度冠絕九天的天鵬一族,展翅劃過萬裡蒼穹的刹那,在“行字秘”的瞬息千裡之下,也不過是緩慢凝滯的虛影罷了。
“她不如你!”
黃道婆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紅鳶,惋惜的搖了搖頭:“聰明是聰明,資質也不錯,隻可惜不是有緣人,這輩子若能領悟三成就算不錯了,可惜了!”
聽著黃道婆的評價,紅鳶臉色十分難看,但最終也隻有苦笑一聲默認了。
“東西給你們了,能不能拿到就是自己的事兒了,好了,你們也該走了。”
“第三條通道,去了那裡大雪山的小丫頭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紅鳶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跟黃道婆道彆跟了上去。
通道的儘頭彆開生麵。
一桌一椅,一具骸骨,一支骨笛,一幅畫。
紅鳶愣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好半晌之後,才緩緩平靜下來,嘶啞的嗓子說道:“走吧,這裡是我大雪山前輩留下的出路,”
紅鳶收起骨笛,指尖撫過石桌上斑駁的符文,掌心傳來的溫度竟讓那些沉睡千年的紋路泛起猩紅幽光。她身上的衣裙翩然而起,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發出獵獵聲響,太初古礦的深處傳來遠古巨獸的嘶吼,礦脈的深處炸開血色雲渦。
“這出路通向的從來不是生門。”紅鳶忽然將桌上的那幅畫展開,烈焰燃起,化為飛灰,但在灰燼的中央卻留下了一枚正在遊走不息的詭異符文,
“當年大雪山的前輩為了給同門留下出路,將自己煉成了活祭,隻可惜當年跟隨她一起進來的沒有一個活著走出去,卻不想千年之後把這條活路留給了我們,這難道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嗎......”
紅鳶的話音被呼嘯的罡風撕碎的瞬間,地麵轟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顧羽看見裂縫深處翻湧著濃稠如墨的混沌,在混沌之外的更遠處,一個頭戴青銅麵具的身影正緩緩轉過臉,無聲的張了張嘴。
“我等著你回來!”
顧羽想過去問一問,但身子卻被一團光芒籠罩,撕裂虛空,消失在了太初古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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