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你要背叛歸雲山嗎?”
凶悍道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幾人前方,寶劍橫空,攔在了前麵,他麵色冷峻,殺機四溢,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樣子。
“背叛歸雲山?這從何說起?”
端陽皺了皺眉頭,看著那道士臉色不是很好看。
“你都聽到了,他是黃泉劍主,殺人盈野,罪不容誅,你非但將其誅殺,反而與其狼狽為奸,想要救他,想我歸雲山乃正道魁首,與邪惡勢不兩立,你這麼做不是背叛歸雲山又是什麼?”
端陽冷笑一聲,指著那凶悍道士說道:“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每個人心中自有定論,歸雲山立足於天地的根本從來不是什麼狗屁的正邪不兩立,而是道法自然,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大家雖說是同宗弟子,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想要把自己的道強加在彆人身上,這才是惡,你到是說說,到底是誰背叛了歸雲山?
再者說來,你說顧羽殺人盈野,罪不容誅對吧,好啊,他殺了誰?又翻了什麼滔天大罪?”
凶悍道士神色一怔,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一下子就憋的滿臉通紅。
端陽冷笑:“道聽途說,一些謠傳就讓你對一個毫不相乾的人動了殺心,這就是你的正義?呸!”
“你跟你那個師父還真是一脈相承,滾開,彆以為你修為比我高就能為所欲為,小心我師父一腳踢死你!”
端陽一番話說的極為不客氣,凶悍道士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心源道長是他的師父,可最近這些年的名聲在修行界並不是很好,而且還被忘情海的淩天夜追殺了大半年,好幾次都是差點隕落,這全都是因為顧羽的緣故,這幾年來,心源過得十分艱難,不但被歸雲山高層忽視,還被宗門內其他人嘲笑,地位一落千丈,這也導致了他這個徒弟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所以他很理所當然的把這一切都歸結於顧羽。
“強詞奪理!”
凶悍道士滿臉鐵青,雙眼通紅,捏著劍柄的手指骨節發白:“任憑你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事實,黃泉劍是第一邪惡之劍,每一代劍主都會在修行界掀起腥風血雨,若不現在將其誅殺,日後必然引來大禍,端陽,你最好想清楚!”
端陽看著凶悍道士,緩緩的抽出寶劍,淡淡的說道:“我說過了,那是你的道,不是我的道,今日我要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管,要麼你讓路,要麼今天就死在這裡吧。
這是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重樓!”
“重樓?原來他就是重樓!”
采寧和林語清兩人對視一眼,低呼起來。
旁邊的朱之春和無心以及周若水三人卻一臉不解。
“這醜八怪很有名嗎?”
林語清雙目在重樓身上轉了一圈,臉色有些凝重:“這是很久遠的事兒了,知道的人很少。”
“他何止有名啊,嗬嗬,你們可知道六十年前亡靈穀曾與大雪山那一場大戰?”
朱之春想了想:“你說的是那一場?也算不上大戰吧,我聽家父說過,那一戰亡靈穀出動了很多人,可能活下來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死了很多大能,七位太上長老一起出手,可結果被花無缺一隻手就給滅了啊。”
林語清點點頭:“就是那一戰,你們可知為什麼?”
朱之春愕然:“該不會因為他吧?他也沒什麼特殊的啊?”
這次不需要林語清解釋了,端陽就接過話茬說道:“他是大雪山與人族的後代,是半妖之身,又是極陰神體,亡靈穀自然是要帶走的,但大雪山不願讓這樣的人落入亡靈穀之手,打起來也很正常,不過正巧當時我歸雲山掌教真人路過,就順手把他帶回來了。
大雪山沒反對,所以就交給了心源道長教導了。”
“半妖?極陰神體!難怪了,我就說怎麼會長得這麼醜呢,特麼的,原來是個串啊!”
朱之春撇撇嘴,手裡的龍王鏡飛上了半空,閃爍不斷,隱隱有雷光浮動。
“哎,那個串串,你趕緊滾開,好狗不擋道!”
重樓臉色極其難看,腳下有太極圖遊動,周身清氣繚繞,劍氣衝天。
“你們這些惡徒,罪不容誅,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將你們一乾人等鎮壓!”
端陽大笑:“好大的口氣,你連我一個人都鎮壓不了,還想鎮壓我們所有人,癡人說夢!”
林語清水袖飄蕩,足下生蓮,一個玉玲瓏從手中升了起來,環繞周身,自有神韻流淌。
無心和尚默不作聲,但身後也有一尊金身羅漢拔地而起,怒目圓睜。
周若水看了看幾人,臉色十分糾結:“怎麼都動手了呢,我要是不表示表示好像有點不合適,好吧……”
咚!一聲悠揚的鐘聲響起,周若水的上方便浮現出一口大鐘:“我最討厭打打殺殺的了,那個誰,對,重樓,你趕緊讓路吧,要不然我下毒毒死你……”
重樓的額頭上頓時有冷汗出現,皮膚下方,青筋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你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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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小心我一腳踢死你,要告狀就趕緊滾會歸雲山去告,隻要掌教真人發話,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就一劍戳死自己,當然,這還得經過我師父他老人家同意。
如果不滾就死在這裡好了,也省的我回去還要費一番口舌解釋。”
重樓看著幾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可他終究還是不敢動手,就算是他是神體,可對上這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勝算。
“好,我定然回去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上報掌教真人,還有你們這些人,貧道倒要看看,世人會怎麼對你們。”
林語清淡淡的說道:“我林家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歸雲山指手畫腳,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朱之春惡性惡相的吐了口唾沫:“我萬蕩山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個串串!”
重樓頓時破防,他自詡為歸雲山高徒,正義的化身,最忌諱的就是拿他半妖的身份說事兒,可朱之春就專門抓住他這個痛腳,三番兩次的大放厥詞,氣的他好幾次都差點暴走。
采寧此刻一句話都沒說,隻是臉色十分煩躁,手中的玉羅盤一揮,數道神芒就卷向了重樓:“囉裡吧嗦的浪費時間,要打就打,不打就滾,沒空跟你在這裡磨牙。”
重樓怒吼一聲,抬劍擋下了采寧的攻擊,閃身讓開了道路:“好好好,等出了龍塚,這裡的一切就會公之於眾,我倒要看看,你們幾個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林語清留下一句話就跟著幾人離開了,隻留下一臉陰晴不定的重樓。
“氣煞我也!”
重樓哢嚓一劍將腳下的大地劈出一道巨大的溝壑,然後憤然離去。
“不遠了!”
采寧看著手裡的玉羅盤,低聲開口:“狗道士,你有沒有感覺這裡有點不太對勁啊。”
端陽摸了摸胳膊,感覺到處都是雞皮疙瘩:“是有點不對勁,這周圍的氣息很亂啊,怎麼感覺像是發生了一場大戰似的,你們看看,這周圍全是石頭,之前那種惡心的花草樹木全沒了。”
周若水想了想,抬頭看著兩人:“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花草樹木都成了黃泉劍那些厲鬼的食物呢?”
幾人渾身頓時一陣發冷,想到顧羽駕馭的那條黃泉血河,心裡一陣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