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開大喜過望,又要下拜,被馮淵抬手止住。
“夜深了,王府裡有的是客房,今晚便在此歇下吧。”
“不敢叨擾王爺。”甄寶開連忙謝絕,“罪民之身,能得王爺一見,已是天恩。城中客棧,尚有落腳之處。”
馮淵也不強求,點了點頭。
“也好。”
他親自將甄寶開送到側門,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才轉身回府。
林黛玉的臥房裡,隻留了一盞半明半暗的琉璃燈。
馮淵示意守在門口的紫鵑不要聲張,自己悄悄推門走了進去。
一股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端。
繞過紫檀木的博古架,便能看到裡間的拔步床。
黛玉並未睡下。
她穿著一身寬鬆的素白寢衣,側臥在床上,手裡捧著一卷書,看得入神。
柔和的燈光勾勒出她優美的側影,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淺的陰影。
她眼角的餘光瞥見那道熟悉的身影走近,卻故作未見,連姿勢都未曾變動一下。
馮淵走到床邊,自顧自地解下外袍,隨手搭在衣架上。
“玉兒可已洗漱了?”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臥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洗過了。”
黛玉的聲音從書頁後傳來,帶著一絲慵懶的鼻音,眼睛卻依舊沒有離開書本。
兩人之間,自有一種老夫老妻般的熟稔與默契。
黛玉翻過一頁書,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今日薛家姨媽她們來了,你卻避而不見。對薛家,或者說……對那個薛蟠,你究竟是個什麼章程?”
馮淵解著腰帶的手頓了頓,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他走到床邊坐下,俯身湊到黛玉耳邊,壓低了聲音。
“自然是讓他死在牢裡,一了百了。”
黛玉持書的手猛地一顫,書卷“啪”的一聲掉在了錦被上。
她霍然轉過頭,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滿是驚愕與不敢置信。
“你……你說真的?”
“不就是醉酒衝撞了你的車駕嗎?罪不至死吧!你若真這麼做了,薛姐姐她……她會難過死的!”
看著她真的被嚇到了,一副急著要求情的模樣,馮淵心中的那點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笑出聲來,一把將她連人帶被地撈進懷裡。
黛玉驚呼一聲,身子便落入一個堅實滾燙的胸膛。
“慌什麼。”
馮淵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深深吸了一口她發間的清香。
他朝外間喊了一聲。
“紫鵑,備水,爺要沐浴。”
然後,他低下頭,鼻尖蹭著黛玉小巧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側。
“待會兒,好好伺候爺。”
“若爺舒坦了,或許……會改個主意。”
……
馮淵抱著渾身綿軟無力的黛玉,靠在床頭。
他看著懷中人兒那張潮紅未褪的嬌顏,還有那細微的喘息,心中不由一歎。
她的身子,終究還是太弱了些。
黛玉將臉頰貼在他堅實的胸肌上,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前畫著圈。
“你……為何那般恨那薛家哥哥?”
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馮淵沉默了片刻。
他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脊,聲音低沉而平緩,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你可知,我與英蓮是如何相識的?”
“那年我尚是白身,在金陵城外,見她被拐子販賣,心生不忍,便想將她買下。”
“誰知那薛蟠也看上了她,仗著人多勢眾,不僅將人搶了去,還將我毒打了一頓,扔在路邊。”
“若不是猴三馮老尋來及時,我那日,便已經死了。”
臥房內,一片死寂。
黛玉的身子,在他的懷裡,一點點地僵硬了。
她緩緩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黛玉卻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冰冷的恨意。
原來……還有這等事。
她一直以為,他隻是單純的厭惡薛蟠的紈絝與霸道。
卻不想,這其中,竟還有幾乎喪命的血仇。
難怪他會對薛家如此不留情麵。
一時間,黛玉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該說什麼。
她將頭重新埋進他的懷裡,悶悶地開口。
“我還當……我還當你是瞧上了寶姐姐,又或是寶琴妹妹,才故意拿捏他們家……”
馮淵聞言,氣得笑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與自己對視。
“在你心裡,你夫君就是這種人?”
“看來是剛才罰得還不夠。”
“看招!”
黛玉驚呼一聲,還未來得及求饒,便被他再次翻身壓下。
滿室旖旎,再度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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