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邢岫煙還能咬著牙承受。
可後來,隻能扶著牆根。
她看著鏡子裡那個眼角眉梢都染著媚色的自己,陌生得可怕。
英蓮更是淒慘。
她本就膽小,每次都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漸漸地,她不再反抗。
她的身體,學會了迎合。
她,慢慢被馴化。
隻剩下對這個男人的,混雜著恐懼與依賴的,絕對的順從。
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這一日。
夜裡,邢岫煙已經昏睡過去。
馮淵翻身下床,走到外間。
英蓮正躺著在小小的鋪上,聽到動靜,身子猛地一顫。
馮淵掀開她的被子,將她像小貓一樣拎了起來。
“去,給我打水。”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慵懶。
英蓮不敢違抗,赤著腳,端著盆,走到船尾去打水。
她端著水回來,馮淵已經靠在榻上,閉著眼。
“過來。”
英蓮跪在他身前,用溫熱的布巾,為他擦拭著。
馮淵睜開眼,一把將她拽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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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終於過了滎陽。
再往前,便是神京。
馮淵在通州碼頭下了船,換了馬車。
離神京城越近,官道上的車馬便越多。
綾羅綢緞,高頭大馬,處處都透著一股天子腳下的富貴與繁華。
進了城門,那股喧囂更是撲麵而來。
可今日的街上,卻透著一股異樣的氣氛。
許多店鋪都十分清閒。
“奇怪,這是怎麼了?”猴三駕著車,一臉不解。
正說著,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喧鬨。
隻見一隊隊的家奴,正在清空街道。
緊接著,是悠長而悲戚的嗩呐聲,和沉重的鼓點。
一支望不到頭的送殯隊伍,緩緩地從街角轉了出來。
那隊伍,排場之大,簡直駭人聽聞。
幾十名和尚、道士,念經的念經,做法的作法。
再往後,是十幾座用各色綢緞紮成的彩棚,裡麵擺著桌椅,坐著吹鼓手。
最中間,是一口用萬年不壞的檣木打造的,價值千金的巨大棺材。
棺槨由三十六個杠夫抬著,走得四平八穩。
棺槨後麵,跟著一群穿著重孝的男男女女。
為首的,正是榮國府的賈珍、賈蓉父子,還有寧國府的一乾家眷。
“這是……寧國府的蓉大奶奶出殯。”一個路邊的老者,對猴三感歎道。
“嘖嘖,你瞧這排場,比親王下葬還風光。”
“聽說,光是這口棺材,就花了一千多兩銀子。”
“還有那些和尚道士,請了足足七十二個,要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
“這賈家,真真是潑天的富貴啊。”
馮淵坐在馬車裡,挑開簾子的一角,靜靜地看著。
他的目光,越過那奢華的儀仗,越過那悲戚的人群,落在那口巨大的棺槨上。
秦可卿。
那個兼具釵黛之美,風流嫋娜的女子。
那個在原著裡,死得不明不白的,寧國府的長孫媳。
馮淵的心裡,沒有半分憐憫。
他隻覺得,可笑。
一個家族的衰敗,往往就是從這種不知節製的,打腫臉充胖子的奢靡開始的。
他看著那臉上卻看不出半分悲傷的賈府子弟。
看著那些為了幾兩銀子,便賣力哭嚎的執事和僧道。
馮淵放下車簾,隔絕了那滿街的哀樂與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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