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馮淵,眼中是最後的,全部的托付。
“馮淵……我林家……我玉兒……以後,就都靠你了……”
“嶽父放心。”馮淵的聲音,沉穩如山。
“我信你……”林如海的目光,又轉向林黛玉,眼中滿是化不開的疼惜。
“你都快…及冠了,好像還沒取字吧。”
“請嶽丈賜字。”
“以後就叫馮…子…深…吧。”
他說完這句,頭一歪,那隻還被林黛玉握著的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爹爹——!”
一聲淒厲的哭喊,劃破了林府上空,那片死寂的灰。
林黛玉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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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的喪事,辦得很快,也很安靜。
沒有大操大辦,沒有廣發訃告。
馮淵以女婿的身份,一手操持了所有事宜。
從入殮到下葬,不過三天。
辦完喪事,馮淵便帶著林黛玉,和林如海的靈柩,回了金陵。
林家的家產,田契,商鋪,還有那數不清的奇珍古玩,都裝了十幾艘大船,浩浩蕩蕩地,一並運了回來。
回到馮府,馮淵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家裡所有人。
書房裡,氣氛肅穆。
馮淵坐在主位,林黛玉和邢岫煙,分坐他兩側。
甄英蓮、馮房、猴三,則站在下首。
“房叔。”
“小的在。”
“我過幾日,便要動身,去幽州上任。”
“我走之後,這府內外的安全,就全交給你了。若有匪盜宵小,敢來滋事,不必報官,直接打死。”
馮房的心,猛地一跳,連忙躬身。
“小的明白。”
馮淵的目光,又轉向邢岫煙和林黛玉。
他從一個上了鎖的楠木箱子裡,取出兩摞厚厚的賬冊。
一摞,是馮家的。
另一摞,是林家的。
“這是咱們家所有的家當。”
他將賬冊,推到兩人麵前。
“從今日起,這內宅的賬目,便由你們二人,共同掌管。”
林黛玉看著麵前那堆積如山的賬冊,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不懂這些……”
她從小到大,隻讀過詩書,何曾碰過這些俗物。
邢岫煙拉過她的手,柔聲安慰。
“妹妹彆怕,有我呢。”
“夫君信得過我們,我們便不能讓他失望。”
她拿起一本賬冊,翻開,指著上麵的一行字,開始細細地,為林黛玉講解。
林黛玉看著她,又看了看上首那個麵色沉靜的男人,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離彆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馮淵隻帶了猴三一人,兩匹快馬,幾件換洗的衣物。
輕車簡從,像個趕路的遊俠,不像個去上任的官。
臨行前的晚上,他沒有去任何一個人的房裡。
他一個人,在院子裡,練了一夜的刀。
刀風,呼嘯。
刀光,如雪。
將他心裡的那點離愁彆緒,都斬得粉碎。
天亮時,他收刀回鞘。
邢岫煙早已備好了熱茶和早飯。
林黛玉則為他捧來一身嶄新的勁裝。
甄英蓮紅著眼圈,將一個連夜繡好的,裝著平安符的荷包,塞進他手裡。
三個女人,都沒有哭,也沒有多餘的話。
她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馮淵換好衣服,吃完早飯。
他走到院門口,翻身上馬。
晨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家,和他家裡的三個女人。
然後,他撥轉馬頭,再不回頭。
“猴三,走了。”
“得令!”
“等等”
這時,一個漢子騎著匹大馬進了巷子。
“老子陪你去走走。”周梧猙獰的臉上露出笑容。
“有勞師傅您了。”
三匹快馬,兩前一後,絕塵而去。
馬蹄聲,踏碎了金陵城清晨的寧靜,也踏上了一條,通往屍山血海的,未知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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