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隻有太上皇,何曾有過陛下您這位當今天子!”
環汔的呼吸,粗重起來。
忠順王見狀,又加了一把火。
“此人手握京營十萬兵馬,神京城的安危,儘在他一人之手。”
“他又與北靜王之流過從甚密,其心,叵測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啊,陛下!”
最後一句,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環汔的心上。
他看著那幅字,上麵的墨跡仿佛變成了一張張猙獰的臉。
他沉默了許久。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翌日,太和殿。
天光微亮,百官肅立。
氣氛,壓抑得不同尋常。
早朝剛開始,忠順王便從班列中走出。
“臣,有本奏。”
他高舉著象牙笏板,聲音響徹大殿。
“臣,彈劾燕國公、京營節度使馮淵!”
“其一,結交外藩,意圖不軌!”
“其二,擁兵自重,藐視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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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以詩文非議朝政,心懷怨望!”
“臣請陛下,收其兵權,下其入獄,以正國法,以安聖心!”
話音一落,滿殿嘩然。
誰都知道馮淵與忠順王交好。
幾個當年跟著太上皇的老將軍,立刻站了出來。
“王爺此言差矣!”
“燕國公乃國之柱石,平滅回鶻,功在社稷,豈容如此汙蔑!”
兵部尚書也出列附和。
“不錯,馮國公忠勇可嘉,絕無二心!”
可另一邊,以吏部尚書為首的幾個文臣,卻站到了忠順王一邊。
“王爺所言,亦非空穴來風。”
“馮國公手握重兵,確有不妥,當稍加節製,以防萬一。”
大殿之上,瞬間分成了兩派。
爭吵聲,辯駁聲,此起彼伏。
像一場無聲的戰爭。
而馮淵,就站在這場風暴的中心。
他穿著一身國公朝服,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他隻是靜靜地站著,垂著眼,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的沉默,讓那些為他辯解的人,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也讓那些攻擊他的人,更加肆無忌憚。
龍椅上,環汔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等。
等這場爭吵,到了最激烈的時候。
他才緩緩抬起手。
“夠了。”
兩個字,讓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環汔的目光,掃過殿下眾人,最後,落在了馮淵身上。
“馮愛卿。”
馮淵出列,跪倒在地。
“臣在。”
“忠順王所奏,你可有話說?”
“臣,無話可說。”馮淵的聲音,平靜無波。
環汔看著他,眼神複雜。
良久,他歎了口氣。
“馮愛卿勞苦功高,為國戍邊,朕,都記在心裡。”
“朕不忍其再涉險地,日夜為國操勞。”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威嚴。
“傳朕旨意。”
“燕國公馮淵,免去京營節度使一職。”
此言一出,太上皇一派的老臣們,臉色大變。
忠順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朕念其有功於國,文武雙全,本為探花郎…………”
環汔的聲音,在殿中回響。
“加其兵部侍郎銜”
從手握十萬兵馬的武將之巔,變成了無實權的文官。
這把最鋒利的刀,被皇帝親手,插回了刀鞘。
馮淵叩首,額頭貼著冰涼的金磚。
“臣,領旨謝恩。”
他站起身,走出大殿。
秋日的風,吹在他身上,那身玄色的國公朝服,顯得有些空曠。
他抬頭,看著神京城灰蒙蒙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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