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淪為階下囚的一天。
而在最裡間的獨立囚室裡,賈璉正被兩條粗大的鐵鏈,鎖在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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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披頭散發,身上的黑貂裘早已被撕得破破爛爛,臉上滿是淚痕和汙垢。
“吱呀——”
沉重的牢門被打開。
一束光,照了進來。
幾個如狼似虎的獄卒簇擁著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來人身著刑部侍郎的官服,玄底金線,繡著獬豸,襯得他愈發麵容冷肅,氣度森然。
他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到了賈璉的麵前。
牢房裡,瞬間安靜得能聽到水珠滴落的聲音。
賈璉猛地抬起頭,當他看清來人的臉時,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整個人如同篩糠般抖了起來。
“馮……馮大人……妹夫……妹夫”
馮淵沒有說話。
他拉過一張椅子,在賈璉麵前坐下,姿態從容得像是在自家後花園品茶。
一個獄卒搬來一個托盤,上麵擺滿了各種形態可怖的刑具。
燒紅的烙鐵,帶血的皮鞭,還有一排排閃著寒光的銀針。
馮淵拿起一根最細的銀針,對著光,仔細端詳著。
“賈璉。”
他終於開口,聲音平靜無波。
“本官不喜歡浪費時間。”
“是誰,指使你走私鐵器,販賣軍需的?”
賈璉的牙齒在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馮淵笑了。
那笑容裡,沒有半分溫度。
他將手裡的銀針,輕輕放在了賈璉的手背上。
“本官再問一遍。”
冰冷的觸感,讓賈璉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能感覺到,那針尖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膚。
隻要對方稍一用力,這根針就會貫穿他的手掌。
“我……我……”
賈璉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已經瀕臨崩潰。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馮淵的聲音,依舊平靜。
他給了身旁的獄卒一個眼色。
那獄卒獰笑一聲,拿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緩緩走向癱在地上的安鎮侯次子劉之。
“啊——不要!不要過來!”
劉之嚇得魂飛魄散,手腳並用地往後縮,褲襠裡一片濕熱。
“我說!我全都說!”
他尖叫起來。
“是賈璉!都是賈璉牽的頭!他說他父親有門路,能打通南門的關節!我們都是被他騙來的!”
馮淵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賈璉身上。
“聽見了嗎?”
賈璉的臉,已經白得像一張紙。
“放屁,我是跟著你劉家走的,你耍無賴啊你。”
他看著那塊越來越近的烙鐵,聞著空氣中那股皮肉燒焦的臭味,聽著劉之那不似人聲的慘叫。
最後的理智,被徹底燒成了灰燼。
“我說!我說!彆用刑!求求你,彆用刑!”
他涕淚橫流,對著馮淵拚命磕頭,額頭在堅硬的石板上撞得鮮血淋漓。
“是……是我爹!”
“是我爹賈赦!”
“是他逼我去的!他說這生意一本萬利!萬無一失!”
“他說,再不去弄銀子,府裡就要揭不開鍋了!”
“我不想去的!我真的不想去的啊!是他用雞毛撣子抽我,打我,逼我去的!”
賈璉哭喊著,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他父親的身上。
他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哪怕那根稻草,是他父親的性命。
“求求你,馮大人!國公爺!”
“看在……看在我妹妹迎春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我給你做牛做馬!我把榮國府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
“求求你……”
馮淵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直到賈璉哭得聲嘶力竭,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才緩緩站起身。
他走到賈璉麵前,俯下身,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
“早這麼說,不就結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沉重的牢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
“哐當”一聲巨響,隔絕了所有的光明和希望。
賈璉呆呆地跪在地上,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許久,發出一聲絕望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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