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們立刻將賈赦從地上拎起來,用鐵索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推搡著朝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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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救我!母親!”
賈赦終於怕了,他朝著賈母的方向,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賈母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被人如此羞辱地拖走,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老太太!”
榮國府,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
梨香院裡,同樣能聽到府門方向傳來的巨大喧鬨和哭喊。
薛姨媽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坐在炕上,不停地念著佛。
薛蟠“砰”的一聲推開門,闖了進來,他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娘!快!快收拾東西!”
他聲音發顫,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
“我剛才去前邊看了,官兵……官兵把赦大老爺給抓走了!像拖死狗一樣拖走的!這賈家完了!咱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薛姨媽茫然地抬起頭。
“走?我姐姐她……”
“彆管了,先去京城裡咱家那個院子,之後再說……”
“回金陵老家也行!總之不能再待在這兒了!”
薛蟠急得直跺腳。
“赦大爺都被抓了,姨媽能跑得掉?璉二哥也陷進去了!到時候一查,咱們家跟他們家是親戚,也得跟著倒黴!娘,你醒醒吧!”
這一次,這個素來混賬的兒子,卻說出了最清醒的話。
一直沉默地站在窗邊的薛寶釵,緩緩轉過身。
她臉上沒有驚慌,隻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王夫人想把寶琴送去做妾的那一刻,她心裡最後一絲對這個家的幻想,就已破滅。
如今,不過是印證了她的判斷。
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終於要塌了。
她走到薛姨媽身邊,輕輕握住母親冰冷的手。
“母親。”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哥哥說的對。”
“此地,不宜久留。”
薛姨媽看著女兒那雙沉靜如水的眼睛,紛亂的心,奇跡般地安定了下來。
她點了點頭,淚水終於決堤。
皇城,殿內。
這裡的氣氛,比外麵的天氣還要凝重。
皇帝環汔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地看著下麵跪著的幾位重臣。
他的父親,太上皇環巍,破天荒地從深宮裡走了出來,坐在他身旁的一張稍矮的禦座上,麵無表情,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
禦座之下,忠順王環泌垂手而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父皇,您都看到了。”
環汔的聲音裡,壓抑著天的怒火。
“這就是朕的肱股之臣!這就是我大吳的世襲勳貴!國庫空虛,邊關吃緊,他們卻在挖朝廷的牆角,資敵通寇!”
太上皇環巍端起茶,輕輕吹了吹,慢悠悠地開口。
“急什麼。”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殿內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查清楚了麼?鐵器,藥材,都送到了哪裡?背後,還有誰?”
“回父皇。根據馮淵連夜審訊的結果,這批物資,最終是流向了西北的羌人、猶欄人這些狄人手中。而參與此事的,除了安鎮侯和賈家,還有京中大小商號七家,背後牽扯的官員,不下十人。”
太上皇冷笑一聲,人看起來變得更老了。
“好啊,真是朕的好臣子。將士在前頭跟羌人打生打死,他們在後頭給人家送刀子。”
他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案上。
“此事,不能輕饒。”
皇帝環汔立刻接話。
“兒臣已經下令,讓馮淵徹查到底,絕不姑息!”
忠順王環泌上前一步,聲音沉痛。
“父皇,皇兄。兒臣以為,此事固然要嚴懲,但更重要的,是借此機會,刮骨療毒,以儆效尤。”
“這些勳貴之家,承平日久,早已腐爛不堪,如同附骨之疽,不斷吸食國朝的血脈。若不趁此機會一並鏟除,將來必成大患。”
“而且……”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
“查抄其家產,亦可大大緩解國庫空虛之急,以充軍資。”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卻字字誅心。
皇帝環汔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他看向自己的父皇。
太上皇環巍閉著眼,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半晌,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悠著點,顧及下老臣的麵子。”
皇帝精神一振,目光變得無比銳利。
他看向忠順王,聲音如同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傳朕旨意。”
………………
旨意下達。
忠順王環泌的頭垂得更低了,遮住了他嘴角那一閃而逝的,冰冷的笑意。
一場席卷整個神京權貴階層的血腥風暴,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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