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這股沉默了一個月的黑色洪流,動了。
他們以一種無可阻擋的氣勢,湧出了城門,朝著那片混亂的敵營,發起了死亡衝鋒。
馬蹄如雷,大地顫抖。
史鼎衝在最前麵,他手中的長刀,倒映著他赤紅的雙眼。
兩個多月的屈辱,袍澤慘死的畫麵,被操練時的傷痛,在這一刻,全部化作了最原始的殺意。
他要用敵人的血,來洗刷自己身上的恥辱!
西狄人終於從沙暴的侵襲和斷旗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可一切都晚了。
他們麵對的,不再是那支可以隨意辱罵的疲敝之師。
“噗嗤!”
衝在最前麵的騎兵,甚至沒有減速。
他們手中的騎槍平舉,輕易地就將那些倉促迎戰的西狄兵,像穿糖葫蘆一樣,一個個捅穿。
緊隨其後的涼州肅州老兵,更是狀若瘋魔。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用最直接,最野蠻的方式,將仇恨傾瀉在敵人身上。
砍,劈,刺,剁!
原本在個人武勇上占據優勢的西狄人,在這樣紀律嚴明、陣型齊整的集團衝鋒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他們的陣型,在接觸的一瞬間,就被撕得粉碎。
他們的抵抗,就像是螳臂當車,脆弱得可笑。
戰鬥,從一開始,就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神機營的士兵,在兩翼散開,用手中的弓弩,進行著精準而高效的點射。
一排排的弩箭,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那些企圖逃跑或者重整隊形的敵人。
彪蟲營的步卒,則組成了堅不可摧的方陣,像一架巨大的血肉磨盤,一步步向前推進,將所有擋在麵前的敵人,碾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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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懷義站在城樓上,扶著冰冷的牆磚,看著城下那一邊倒的戰局,熱血沸騰。
他打了半輩子的仗,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軍隊。
仿佛眼前這片血流成河的修羅場,不過是一場早已寫好劇本的戲。
這場屠殺,從午後,一直持續到黃昏。
當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下,涼州城外的曠野,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
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西狄人。
遍地都是殘缺的屍體和折斷的兵器,溫熱的鮮血,將腳下的黃沙,浸染成了暗紅色。
馮淵的大軍,開始收攏陣型,打掃戰場,依舊是那樣的沉默,高效。
史鼎提著一把卷了刃的長刀,渾身浴血,一步步走上城樓。
他來到馮淵麵前,扔掉長刀,甲葉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雙膝跪地,將頭顱,深深地埋了下去。這一次,他的聲音裡,沒有了激動,沒有了不甘。
隻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徹底的敬畏與臣服。
“大帥……用兵如神也!”
……
軍營內,馮淵正在巡視慰問打完勝仗的將士們。
將士們熱情擁戴。
“今天,所有人,加餐!!!”
“好——!”眾兵卒響起了激烈的掌聲。
隨後,在眾人的擁簇下,來到後麵炊火處。
卻見一蓬頭垢麵又瘦弱呆滯之人。
“來,你過來一下。”馮淵有一絲狡黠,衝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愣了愣,身旁親兵見機直接將那人像提了小雞仔一樣提了過來。
馮淵端詳了番麵容,“喲,你真是賈璉!”
馮淵揮了揮手,身後眾人見狀離開。
賈璉連忙躬身作揖,姿態放得極低。
“今日一戰,大帥真是天神下凡,威震西陲啊!小人向大帥賀喜了!”
“璉二哥,我們居然還能再見啊。”
“能再見國公爺,是小人的三生之幸啊!”
馮淵看著賈璉,慢悠悠地說道。
“說起來,我離京之前,還去府上拜會過。”
“見到了二嫂子。”
賈璉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隻聽馮淵繼續說道。
“二嫂子風采依舊,就是看著清減了些,想來是璉二哥不在身邊,多有掛念。”
“不過你放心。”
馮淵身體微微前傾,用一種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二嫂子,我幫你照顧得很好。”
“她,很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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