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步潛行】!社恐的隱身神技!
回廊冰冷的陰影裡,顧硯癱坐著,後背緊貼著粗糙的廊柱,心臟還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冷汗浸透的衣衫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冰涼的黏膩感,但此刻,這感覺卻遠不及他內心翻湧的驚濤駭浪來得震撼!
淩雲霄沒看見他!
那兩個外門弟子也沒看見他!
他就那樣,蜷縮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陰影裡,如同空氣般被無視了!
這不是巧合!絕對不是!
顧硯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刺痛讓他混亂的大腦強行冷靜下來一絲。他閉上眼,努力回憶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每一個細微感受。
強烈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想消失”的渴望!
體內沉寂的血脈之力被那絕望的呐喊喚醒!
一種全新的、難以言喻的流動方式——不再是應激爆發時的洶湧暖流,而是如同深穀幽泉般隱秘、冰冷、沉寂的暗湧!
體溫驟降,心跳微弱,身體變得異常輕盈!
光線在身體周圍發生極其細微的扭曲!
然後……他就真的“消失”了!
“貓……”顧硯喃喃自語,一個念頭如同閃電劃破混沌,“是貓神血脈!”
他猛地睜開眼,漆黑的眸子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墨玉捕獵時的畫麵瞬間湧入腦海——那隻通體漆黑的小貓,是如何悄無聲息地融入陰影,如何將呼吸和心跳降至最低,如何利用每一處地形、每一片光線,將自己變成環境的一部分,直到獵物近在咫尺也毫無察覺!
輕盈!隱匿!融入環境!降低存在感!
這不正是他此刻最渴望的能力嗎?!社恐的終極福音!
狂喜如同岩漿般從心底噴湧而出,瞬間衝散了剛才的恐懼和疲憊!他掙紮著從冰冷的廊柱旁站起來,身體因為激動和殘留的虛弱而微微顫抖。他必須驗證!必須立刻、馬上掌握這種能力!
顧硯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狂跳的心臟,強迫自己再次進入那種狀態。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意念都集中起來,如同在腦海深處點燃一盞執念的明燈:
‘消失!’
‘融入陰影!’
‘變成空氣!’
‘誰都看不見我!’
同時,他嘗試著用意念去引導體內那股沉寂的血脈之力。不再需要應激時的爆發,而是需要一種……如同墨玉潛行捕獵時那般,精細的、收斂的、與環境同步的流動。
嗡……
那股奇異的、冰冷沉寂的暗流再次在他血脈深處被喚醒,開始緩緩流淌。這一次,顧硯沒有驚慌,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它,讓它如同最溫順的溪流,沿著某種玄奧的軌跡,悄無聲息地覆蓋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瞬間,一種奇異的感覺籠罩了他。
體溫仿佛再次下降,心跳聲被某種力量強行壓製,變得微弱而緩慢,如同沉入深水。呼吸變得綿長而幾不可聞。最神奇的是,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發現周圍的景物似乎……扭曲了一下?光線在他體表發生了極其細微的偏折,仿佛有一層無形的、流動的紗幔籠罩著他,讓他身體的輪廓變得模糊不清,顏色似乎也更深沉了一些,與身側的廊柱陰影幾乎融為一體。
存在感!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散發出的“存在感”正在急劇降低!仿佛從一盞明亮的燈火,瞬間變成了一粒微弱的、即將熄滅的螢火!
成了?!【初級貓步潛行】?!
顧硯的心臟激動得快要爆炸,但他強行按捺住,小心翼翼地、如同踩在薄冰上一般,邁出了第一步。
腳步落地,輕得如同貓爪踏過落葉,沒有發出絲毫聲響。他努力模仿著墨玉那種優雅而無聲的姿態,身體微微前傾,重心下沉,每一步都落在回廊石板最不易發出聲響的位置。呼吸被他控製得如同冬眠的蛇,悠長而微弱。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內斂到了極致,仿佛將自己壓縮成了一片薄薄的影子,緊貼著牆壁的陰影移動。
他像一個初次潛入敵營的蹩腳刺客,緊張、生澀,卻又帶著一種新發現神技的狂喜和小心翼翼。
就在這時,回廊前方不遠處的另一個拐角陰影裡,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塑般,再次映入顧硯的眼簾!
淩雲霄!
他竟然沒走遠?!就站在那個拐角的陰影裡,抱著他那柄古劍,身姿挺拔,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正……似乎在“蹲點”?或者說,在守株待兔?等著某個“充電寶”自投羅網?
顧硯瞬間頭皮發麻,剛剛湧起的狂喜被一盆冰水澆滅了大半!這家夥的感知力有多恐怖他是領教過的!自己的【初級貓步潛行】能瞞過他嗎?
退回去?繞路?時間已經快到申時了!繞路必定遲到,遲到意味著什麼?趙管事意味深長的“時間觀念很強”言猶在耳!被抓到“充電”是社恐酷刑,但被這煞星親自揪出來懲罰……顧硯不敢想象那後果!
拚了!
顧硯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破釜沉舟的決絕。他更加集中精神,將“消失”的意念提升到極致!體內那沉寂的血脈暗流運轉得更加流暢,籠罩周身的微弱扭曲力場似乎也凝實了一絲。他放輕腳步,屏住呼吸,如同最謹慎的夜行者,緊貼著回廊內側最深的陰影,一點點、極其緩慢地朝著那個拐角陰影裡的“煞星”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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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在縮短。
五丈……四丈……三丈……
顧硯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淩雲霄玄色劍袍上細微的紋路,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如同實質般的冰冷劍壓。他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震得他自己耳膜嗡嗡作響!他拚命壓製著,生怕這劇烈的心跳聲會暴露自己的存在。
兩丈……一丈……
顧硯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繃緊到了極限,後背的冷汗瞬間又冒了出來。他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清冽氣息。
他屏住呼吸,將身體縮到最小,側著身,如同一條滑膩的遊魚,試圖從淩雲霄身後那片狹窄的、光線最昏暗的空間裡溜過去!
就在他的肩膀,距離淩雲霄垂落的袍角僅僅隻有不到三寸的刹那——
淩雲霄那如同雕塑般凝固的身影,猛地動了一下!
他的頭,毫無征兆地、極其迅猛地轉向了顧硯所在的方向!
那雙深邃冰冷的寒眸,如同兩道凝聚了萬載玄冰的利劍,帶著洞穿一切虛妄的銳利,精準無比地、死死地釘在了顧硯身上……不,是釘在了顧硯所在的那片扭曲的光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