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那沉重得如同要砸碎他天靈蓋的下巴,也微微調整了一下,力道減輕了許多,甚至……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愜意?
【……多抱會兒……】
【……當……補償……】
那冰冷的心聲裡,竟然透著一絲理所當然的、近乎無賴的“索賠”意味!
顧硯:“……”他癱在淩雲霄懷裡,如同一條被抽了骨頭的死魚,連悲憤的力氣都沒有了。補償?補償你個頭啊!誰欠你的?!內心的小人已經連掀桌的力氣都沒了,隻剩下無儘的麻木和生無可戀。
時間,在寒玉靜室死寂的冰冷和身後那均勻悠長的呼吸聲中,被無限拉長、扭曲。
半個時辰!
整整多抱了半個時辰!
當淩雲霄終於像是“充能完畢”或者覺得“補償”夠了?),鬆開禁錮,下巴也從他頭頂抬起時,顧硯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他像一灘爛泥般從蒲團上滑落,直接癱倒在冰冷的寒玉地麵上,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精神力透支的劇痛、血脈之力枯竭的空虛感、以及被強行禁錮半個時辰的生理心理雙重折磨,徹底榨乾了他最後一絲元氣。
他眼神渙散地望著靜室冰冷的屋頂,感覺自己已經靈魂出竅,隻剩下一具被玩壞的軀殼。
淩雲霄站起身,玄色的身影在顧硯模糊的視線裡如同一座移動的冰山。他低頭瞥了一眼癱在地上、氣息奄奄的顧硯,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深邃的眼底,似乎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滿意?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顧硯第二眼,徑直轉身,推開了厚重的寒玉門,走了出去。腳步聲消失在崖頂的罡風裡。
靜室裡隻剩下顧硯一個人,像條瀕死的魚一樣癱在冰冷的地麵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和深入骨髓的疲憊。
他掙紮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翻了個身,蜷縮起來,將臉埋在冰冷的胳膊裡。
【貓步潛行】……
神技?
嗬……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就在顧硯於寒玉崖靜室的地麵上承受著“潛行失敗”的殘酷代價時,距離崖頂數十丈之遙、更高處的劍峰觀雲台上。
罡風獵獵,吹拂著容燼寬大的玄色袍袖,如同翻湧的黑色雲海。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孤峭,仿佛與腳下嶙峋的怪石和翻湧的雲海融為一體。
他那雙猩紅如血的眸子,此刻正透過稀薄的雲霧,精準地鎖定在下方寒玉崖那片區域。剛才顧硯發動【初級貓步潛行】,如同受驚的小貓般融入回廊陰影,試圖從淩雲霄身後溜過的那一幕,以及淩雲霄困惑回頭、最終無功而返的畫麵,儘數落入了這雙猩紅眼眸的注視之中。
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容燼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殘忍的弧度,如同淬了劇毒的刀鋒。那猩紅的眼眸深處,翻湧著濃烈到化不開的殺意,如同深淵中蘇醒的凶獸,死死盯著下方靜室的方向。但在這純粹的殺意之下,卻又悄然滋生出一絲……更加深沉、更加危險的興味。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發現了螻蟻巢穴中一隻長出奇異翅膀的小蟲子。
【……嗬……】
【……小東西……】
【……學會……躲了?】
冰冷的心聲,如同毒蛇的嘶鳴,在他自己的意識裡無聲地回蕩。那聲音裡,帶著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殘忍玩味,和一種發現新奇獵物時的……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他清晰地看到了顧硯那笨拙卻有效的隱匿方式,那扭曲光線、降低存在感的微弱力場……那絕非尋常身法!那是一種……源自血脈本能的、極其罕見的天賦!
有趣。
當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容燼緩緩抬起右手,寬大的玄色袖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他修長蒼白的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撚。
嗤——
一縷極其細微、卻散發著不祥與死寂氣息的黑色霧氣,如同擁有生命般,從他蒼白的指尖緩緩滲出。這縷黑氣比夜色更濃,比寒玉更冷,它無聲地扭曲、纏繞,仿佛一條剛剛蘇醒的毒蛇,貪婪地吞吐著周圍的靈氣。
猩紅的眼眸微微低垂,目光如同實質的鎖鏈,牢牢鎖定在指尖這縷遊弋的黑氣之上。隨即,他的視線再次投向下方,穿透空間的距離和稀薄的雲霧,精準地落在了那座如同寒冰墳墓般的靜室上。
指尖微動。
那縷不祥的黑氣,如同得到了無聲的指令,倏地一下,朝著下方寒玉崖靜室的方向,無聲無息地……纏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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