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獸突襲與掃清障礙
脫離那片要命的蝕神瘴後,顧硯不敢在原地久留。他抱著依舊有些萎靡的玄墨,帶著警惕的墨玉,拖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身體,繼續在這片危機四伏的遺跡中艱難前行。
或許是運氣稍有好轉,又或許是那無形的“守護者”在暗中清除了部分障礙,他竟一路有驚無險地穿過了一片布滿巨大真菌林的區域,來到了一處相對開闊的地帶。
這裡像是一座半露天的祭壇廢墟。巨大的、斷裂的石柱以某種玄奧的規律傾倒在四周,地麵上鋪陳著打磨光滑卻布滿裂紋的黑曜石板,石板上銘刻著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圖騰,散發出蒼涼而神秘的氣息。
廢墟的中心,是一個相對完整的圓形祭壇。祭壇由某種暗青色的金屬打造,邊緣纏繞著早已枯萎的青銅鎖鏈,表麵布滿了刀劈斧鑿的痕跡與乾涸的暗沉汙漬,仿佛曾進行過某種血腥的儀式。
顧硯的本意是儘快繞過這裡,尋找與其他人的彙合點。然而,就在他目光掃過祭壇中央時,腳步卻不由自主地頓住了。
祭壇正中心,並非空無一物。
那裡鑲嵌著一塊約莫拳頭大小、形狀並不規則的石頭。石頭本身呈現出一種溫潤的灰白色,像是某種古老的玉石,但表麵卻隱隱流動著一層極其微弱、卻異常純淨柔和的乳白色靈光。
那靈光並不耀眼,卻仿佛擁有某種奇特的魔力,牢牢吸引著顧硯的視線。他體內的貓神血脈,以及心口的貓爪烙印,都傳遞來一種溫和的渴望與共鳴感。
貓係直覺告訴他——那是個好東西!對他,或許對玄墨和墨玉,都大有裨益!
貪婪是原罪,尤其是在這等上古遺跡之中。顧硯深知這個道理。他警惕地環顧四周,神識最大程度地散開,仔細探查著祭壇的每一個角落。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風聲掠過廢墟的嗚咽,沒有任何異常。墨玉蹲在他肩頭,碧瞳掃視著,也沒有發出預警的低吼。玄墨也隻是好奇地看著那發光的石頭,並未表現出恐懼。
再三確認後,顧硯咬了咬牙。機遇往往與風險並存。他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踏上了祭壇冰冷的黑曜石地麵,一步步向著中央那塊發光的石頭靠近。
十步…五步…三步…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溫潤石頭的刹那——
轟!!!
祭壇下方,那看似堅實無比的地麵,猛地炸裂開來!
碎石混合著積年的塵土衝天而起!一道龐大而猙獰的身影,帶著積壓了萬古的暴戾與殺意,破土而出!
那是一隻形似巨蜥,卻完全由某種暗沉岩石構成軀體的古獸!它的體型堪比一座小山丘,粗糙的岩石皮膚上布滿了扭曲的符文,四肢短粗卻蘊含著恐怖的力量,一條如同巨錘般的岩石尾巴狠狠掃動,將地麵砸出深坑!它沒有眼睛,麵部隻有兩個不斷噴吐出黃色毒霧的孔洞和一張布滿了鋸齒狀石牙的血盆大口!
其散發出的能量波動,赫然達到了金丹後期甚至巔峰的層次!遠非顧硯所能抗衡!
這根本不是守護,而是潛伏的殺戮者!那靈光石頭,或許是它的誘餌,或許是它看守之物!
“吼!!!”
岩石古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腥臭的毒霧撲麵而來!它那巨大的、覆蓋著厚重石甲的爪子,帶著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勢,朝著近在咫尺的顧硯當頭拍下!速度快得驚人!
顧硯瞳孔驟縮,駭得魂飛魄散!
生死關頭,他體內的潛力被瞬間激發!【貓步潛行】本能運轉,身體以一種近乎扭曲的姿勢向後猛仰,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致命的拍擊!
轟!
石爪擦著他的鼻尖落下,狠狠砸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堅固的黑曜石地麵如同豆腐般碎裂,炸開一個巨大的深坑!
猛烈的氣浪將顧硯掀飛出去,重重摔在幾丈之外,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差點噴出。
根本來不及喘息!那岩石古獸一擊不中,更加狂暴,粗壯的尾巴如同巨型攻城錘,帶著淒厲的破空聲,橫向掃來!範圍之大,幾乎覆蓋了顧硯所有閃避的空間!
“喵嗷!”墨玉尖叫著,化作一道黑影撲向古獸的麵部,試圖用利爪攻擊那噴吐毒霧的孔洞乾擾它,卻被古獸隨意一甩頭震飛出去,撞在斷柱上,發出一聲痛哼。
“咪!!”顧硯懷中的玄墨似乎也感受到了極致的危險,它掙紮著抬起頭,那雙純淨的金瞳中猛地亮起一絲極其微弱的、卻帶著不容侵犯威嚴的暗金色光芒!
嗡!
一股無形的心靈衝擊,如同細針般刺向岩石古獸那簡單的意識!
古獸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滯,甩尾的動作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停頓!仿佛被某種高等存在的威壓所震懾!
但這震懾,對於這隻沒有靈智、隻憑本能殺戮的古獸來說,太過微弱,持續時間也短得可憐!僅僅是讓那橫掃的巨尾慢了半拍!
然而,這半拍,已經足夠!
顧硯抓住這千金一刻的機會,體內元力瘋狂燃燒,再次施展【貓步潛行】,身體貼著地麵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外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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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尾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擦著他的後背掃過!僅僅是帶起的風壓,就震得他氣血翻騰,後背火辣辣地疼,仿佛骨頭都要斷裂!
但他終究是避開了這必殺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