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下的囚徒
裂縫狹窄而曲折,彌漫著濃重的塵土味和一種令人心悸的、殘留的禁錮能量氣息。顧硯不得不微微躬下身,才能勉強擠入其中。玄墨緊緊扒著他的衣襟,墨玉則靈活地在前方探路,碧綠的豎瞳在黑暗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越往深處,那股源自靈魂的悲鳴就越是清晰,如同無形的絲線,牽引著顧硯的心臟,陣陣抽緊。四周的石壁上,殘留著早已黯淡卻依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符文刻痕,偶爾有細微的電弧在刻痕間跳躍,發出“劈啪”的輕響,顯示出此地封印力量的殘餘。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顧硯謹慎地撥開垂落的、如同血管般微微搏動的能量藤蔓,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一滯。
裂縫的儘頭,是一個相對開闊的圓形石室。石室中央,並非實物祭壇,而是一個由黯淡的、不斷扭曲波動的能量構成的複雜牢籠!
牢籠的柵欄由無數細密的、閃爍著幽藍和暗紅光芒的符文鎖鏈交織而成,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散發出冰冷而頑固的禁錮之力。整個牢籠懸浮在離地半尺的空中,緩緩旋轉,將中央的存在與外界徹底隔絕。
而就在那能量牢籠的中心——
顧硯的瞳孔驟然收縮。
蜷縮著一團小小的、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黑色毛團。
那是一隻小貓崽。體型比玄墨還要小上一圈,通體毛發漆黑如最深邃的午夜,沒有一絲雜色。唯有那四隻小巧的爪子,以及一小截尾巴尖,如同不小心蘸取了初雪,呈現出一種純淨無瑕的雪白。
它的小腦袋埋在身體裡,看不真切,隻能看到它瘦小的身軀在極其微弱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它周身的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異常精純古老,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與…悲涼。
更讓人心痛的是,它那身原本應該光滑如緞的黑色絨毛上,赫然有著幾處明顯的、被能量灼傷的焦黑痕跡,甚至有一處還在極其緩慢地滲出淡淡的、帶著金芒的血絲。顯然,這殘存的禁錮法陣依舊在不斷傷害著它。
似乎是感應到了外來者的氣息,那小黑貓極其艱難地、緩緩地抬起了頭。
露出一張稚嫩卻依然能窺見未來絕世風姿的小臉。額間,幾道極其複雜玄奧的銀色紋路若隱若現,如同天生的神紋,更添幾分神秘。
而最令人心顫的,是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如同熔化的黃金般璀璨、卻又因巨大的痛苦和長久的囚禁而蒙上了一層水霧與驚懼的眼眸。
純淨、虛弱、警惕、無助…種種情緒在那雙金色的眼瞳中交織。
在與那雙金瞳對視的瞬間——
嗡!
顧硯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體內的貓神血脈以前所未有的幅度沸騰、轟鳴起來!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無法言喻的親近感與保護欲,如同火山爆發般洶湧而出,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社恐!
心口那枚貓爪烙印灼熱滾燙,仿佛在與牢籠中的小家夥產生著強烈的共鳴!
就是他!就是這隻小貓!那悲鳴的源頭!
“咪…”懷中的玄墨也發出了極其細微的、帶著濃濃悲傷和共鳴的嗚咽聲,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牢籠中的同類,小爪子不安地撓動著。
牢籠中的小黑貓顯然也感受到了顧硯身上那同源的氣息,金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迷茫和探究,但長久囚禁帶來的恐懼立刻占據了上風。
它極度虛弱地、試圖向後縮去,卻因為傷勢和虛弱而動彈不得。隻能努力弓起微不足道的背脊,從喉嚨深處發出極其微弱、卻充滿了警告意味的:
“哈——!嗚…”
那聲音奶聲奶氣,毫無威懾力,反而因為它的虛弱和顫抖,顯得更加可憐無助。像是一隻被雨淋透了、凍得瑟瑟發抖卻還要強裝凶狠的幼崽。
看著它那副明明害怕到極點、卻還要虛張聲勢保護自己的小模樣,看著它身上那些刺眼的傷痕,感受著它靈魂中散發出的痛苦與絕望……
顧硯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酸澀與憐惜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上,瞬間衝垮了一切障礙。
他所有的警惕、所有的猶豫、所有的社恐,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他緩緩地、極其小心翼翼地向前邁了一小步,生怕再驚擾到這隻受儘折磨的小家夥。他蹲下身,儘量讓自己的視線與牢籠中的小貓持平,聲音放得極輕極柔,仿佛怕驚走一片羽毛,那輕柔中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心疼:
“…彆怕。”
“我們…是來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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