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匣縫隙中湧出的陰寒死寂之氣,如同無形的冰潮,瞬間凍結了血腥的戰場。無論是烈陽密探熾熱的元氣,還是“毒牙”那淬毒的殺意,亦或是“微光”眾人緊繃的神經,都在這一刻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凝滯。
“墨夫人”首當其衝,那灰暗鬥篷下的身軀劇烈顫抖,握住黑匣的手指仿佛被無形的寒冰覆蓋,發出“哢嚓”的細微聲響,竟是連指骨都出現了凍裂的痕跡!她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恐懼,想要甩脫這詭異的匣子,卻發現那匣子如同生根般粘在了手上,那股陰寒之氣正順著她的手臂急速蔓延,侵蝕她的生機!
這變故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陸燼雖也感到刺骨寒意,但他心臟深處那沉寂的心燈,卻在這極致陰寒的刺激下,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火種,反而極其微弱地、頑強地跳動了一下,傳遞出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暖意,護住了他的心脈。也正是這絲暖意,讓他比其他人更快地從那凝滯狀態中掙脫出來!
“搶!”
他嘶啞的聲音打破了死寂,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
幾乎在他出聲的同時,距離“墨夫人”最近的影九動了!她如同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身影化作一道貼地疾掠的黑線,匕首的目標不再是敵人,而是“墨夫人”那握著黑匣的手臂!
“嗤!”
刀光閃過,血光迸現!
“墨夫人”發出一聲淒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叫,她的右臂齊腕而斷!斷手連同那詭異的黑匣,一起向下墜落!
也就在手臂斷裂的刹那,那股粘稠的陰寒之氣仿佛失去了源頭,驟然減弱了大半。“墨夫人”得以掙脫,她怨毒無比地瞪了影九和陸燼一眼,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後急退,瞬間沒入了身後的黑暗巷弄,連斷臂都顧不上撿取,逃之夭夭。
而那隻斷手和黑匣,尚未落地,便被一道金色的掌風猛地卷起,向烈陽密探頭領的方向飛去!他同樣擺脫了寒意的影響,反應極快,意圖奪取這詭異的戰利品!
“休想!”
鴆十三強忍著被寒意侵蝕的不適,雙手連彈,數枚帶著強烈腐蝕性的藥丸精準地射向那道金色掌風!藥丸與掌風碰撞,發出“嗤嗤”的聲響,瞬間將其腐蝕削弱!
與此同時,隼七不顧肩頭血流如注,如同撲食的獵鷹,猛地向前一竄,在黑匣即將落入烈陽密探手中的前一刻,用未受傷的手臂險之又險地將其抄在手中!
“毒牙”見狀,眼中凶光暴漲,也顧不得那殘餘的寒意,咆哮著帶人衝了上來,想要趁亂搶奪!
“攔住他們!”陸燼低喝,強提精神,長刀橫斬,逼退兩名試圖糾纏隼七的亡命之徒。鴆十三再次灑出大片毒霧,遮蔽視線。影九則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纏住了那名受傷的烈陽密探。
場麵再次陷入混亂,但這一次,“微光”小隊目標明確——保護黑匣,殺出重圍!
隼七拿到黑匣的瞬間,便感到一股沉重的陰寒順著掌心傳來,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但他死死咬住牙關,將其緊緊抱住,身形向後急退,與陸燼、鴆十三、謝知味彙合。
“走!”陸燼見黑匣到手,毫不戀戰,立刻下令撤退。他們來此的首要目標是名單,而非與這些敵人死磕。
四人影九和隼七在外圍策應)結成緊密的陣型,由陸燼和鴆十三開路,隼七護住黑匣和謝知味居中,向著與“老蝰蛇”店鋪相反的方向——鎮子更深處、更加混亂複雜的區域衝去!那裡巷道縱橫,建築雜亂,更適合擺脫追蹤。
“想跑?留下匣子!”烈陽密探頭領怒不可遏,帶著另外兩名密探緊追不舍,金色的掌風不斷轟擊而來,將沿途的破木板房和雜物打得粉碎!
“毒牙”也如同瘋狗般帶著手下銜尾追殺,淬毒的暗器如同雨點般從身後射來!
箭矢破空聲、元氣爆炸聲、怒吼聲、慘叫聲在狹窄肮臟的巷道中激烈回蕩。“微光”小隊且戰且退,每個人都拚儘了全力。陸燼刀光如幕,一次次格開致命的攻擊,嘴角不斷溢血,臉色蒼白如紙。鴆十三的毒藥與詭異身法成了最大的阻礙,讓追兵忌憚不已。隼七雖然受傷,但步伐依舊穩健,死死護住懷中的黑匣。謝知味則被眾人牢牢護在中間,臉色慘白,卻咬著牙緊跟步伐。
不知穿過了多少條黑暗的巷道,撞翻了多少個肮臟的垃圾桶,甩脫了多少波聞訊而來、試圖趁火打劫的本地混混……身後的追兵依舊如同跗骨之蛆,尤其是烈陽密探,實力強橫,極難擺脫。
就在他們即將被逼入一條死胡同,陷入絕境時,前方一個岔路口,突然閃出兩道身影——是之前留在外圍策應的影九和另一名風隼司好手!他們顯然一直在暗中跟隨,尋找接應的機會!
影九二話不說,雙手連揚,數十枚細小的、刻畫著爆裂符文的鐵蒺藜如同天女散花般撒向追兵最前的烈陽密探和“毒牙”等人!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在狹窄的巷道中響起,火光與煙塵瞬間吞噬了追兵的前鋒,暫時阻斷了他們的視線和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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