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宇文拓站在血符之下,那張臉笑得像廟裡供著的菩薩,可我一點不覺得他慈悲。他抬手一揮浮塵,身後跪倒的黑衣人齊刷刷抽出兵刃,全是朝中大員的親衛——這陣仗擺明了不是臨時起意,是早就等著我們往坑裡跳。
林小川還愣在原地,嘴唇發白。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爹林遠舟是兵部侍郎,此刻他的親衛就站在敵陣前頭,刀尖對著自己兒子。
“彆看了。”我一把拽過他肩膀,“現在不是認親的時候。”
顧清言站在我左側,指尖靈筆劃出一道金線,勉強擋住飛來的毒鏢。白發老者盤膝而坐,雙手結印,正試圖切斷地麵爬出的鎖鏈源頭。可他臉色越來越灰,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是撐不了多久。
頭頂血符旋轉得更快,壓得人胸口悶痛,像是有塊燒紅的鐵板貼在心口。腳下的黑霧裹著殘破鎧甲,一具具屍體從地縫裡爬出來,眼眶淌著黑血,手裡握的還是禁軍製式長刀。
這不是圍剿,是滅口。
我咬了下舌尖,血腥味衝上腦門,腦子總算清醒了一瞬。環顧四周——前有死士,後無退路,左右巷道全被毒鏢封死。再拖下去,我們仨就得變成明天早朝的“意外身亡”通報。
不行,不能死在這兒。
我盯著天上那枚血符,忽然吼出一句:“家人們,這是要我們的命啊!”
話音落下的瞬間,腦子裡“叮”一聲炸響。
【梗力值+35,當前進度條:92→97】
一股熱流從丹田炸開,順著經脈一路衝上四肢百骸,像是凍僵的人突然泡進滾水裡,又疼又爽。我感覺被封住多年的靈根哢嚓裂開一條縫,凰圖血脈在血管裡奔湧起來,皮膚都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
沒時間細想,我雙掌猛地往下一按,低喝:“凰圖輝煌——開!”
金光自心口炸裂,化作一圈靈波橫掃而出。
纏在腳踝上的鎖鏈“啪啪”寸斷,撲來的黑霧當場蒸發,前方十幾名黑衣人像被無形巨錘砸中,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有個倒黴蛋直接嵌進了磚縫裡,半截身子陷進去,隻剩兩條腿在外麵抽搐。
巷道一下子空出一塊。
“走!”我回頭喊,“彆愣著!”
顧清言反應最快,一手扶起白發老者,另一隻手抓著靈筆就要往前衝。可剛邁出一步,地麵猛然震動,三具穿著禁軍鎧甲的屍體破土而出,眼眶漆黑,刀鋒直劈他麵門。
他側身躲過第一刀,反手畫符,一道火牆騰起,燒得屍兵後退半步。但第二具立刻補上,第三具更是躍起撲來,動作快得不像死人。
“尊嘟假嘟?你們打不死是吧!”我一邊往後退一邊吼。
係統又響了:【梗力值+18】!
靈力微微漲了一截。我順手摸向腰間乾坤袋,最後一包奶茶粉還在。二話不說撕開倒進嘴裡,甜膩混著茶香在舌尖炸開,腦子瞬間清明。
社畜加班靠咖啡,公主突圍靠奶蓋,誰懂?
我衝到顧清言身邊,一把抓住他手腕:“彆畫了!信我一次!”
他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我就把剛攢的那股靈力順著經脈灌進他手臂。他瞳孔一縮,靈筆“嗡”地爆發出刺目銀光,筆尖劃出一道弧線,空中浮現密密麻麻的符文鎖鏈,眨眼間捆住前方三十具屍兵,連動都動不了。
“漂亮!”我拍了下他肩膀,“你這靈筆充個電都能當核武器使。”
“少廢話。”他喘著氣,“再充一次我手就廢了。”
白發老者靠牆坐著,嘴角滲血,聲音卻穩:“李丫頭,剛才那一招……是不是凰圖血脈?”
“算是吧。”我沒多解釋,“先活命,回頭寫論文。”
話音未落,頭頂雷光一閃。
國師浮塵一抖,半空中凝聚出一張電網,紫黑色閃電遊走其間,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噬魂雷網,專門抽人靈力的陰招。
“小心!”白發老者猛地起身,雙手結印,竟主動迎了上去。
“您乾嘛!”我驚呼。
“清霄破障訣!”他怒吼一聲,整個人衝天而起,精血燃燒化作一道白光,硬生生撞進雷網中央。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