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又震了。
這次不是輕輕敲兩下,而是像手機連環震動,貼著我胸口直發燙。我低頭看了眼,那道金紋一閃而過,像是在催我。
“家人們,你懂不懂什麼叫上班摸魚式修仙?”我喘了口氣,靠著樹乾慢慢站直,“剛打完架,連熱搜都沒刷完,又要搞副本任務?”
顧清言站在我側前方,羅盤還在手裡轉著,眼神盯著祭壇裂縫,眉頭都沒鬆過。他沒說話,但那意思寫在臉上——彆作死,趕緊走。
可我動不了。
玉佩的震動越來越急,像是裡頭裝了個鬨鐘,非得響到我動手不可。
我咬了咬牙,心想上回是吐槽觸發護盾,這回說不定也能靠嘴炮把秘密炸出來。於是舉起玉佩,衝著祭壇方向喊:“尊嘟假嘟?前朝皇帝在線發紅包?集齊三句話能領龍氣大禮包嗎?”
話音剛落,“叮”一聲在我腦子裡炸開。
梗力值+10。
金光從玉佩裡爆出來,像探照燈一樣直射進裂縫。地麵裂紋裡的符文突然亮了,不是國師那種邪乎的紅光,而是溫潤的金色,一圈圈往外擴散,像是被什麼東西喚醒了。
“你瘋了?”顧清言猛地轉頭,“這地方還有陣法殘餘,亂引能量會——”
他話沒說完,裂縫深處猛地一震。
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緩緩浮現,披著龍袍,背著手,麵容模糊卻自帶威壓。他站在虛空中,目光掃過我們,最後落在我身上。
“吾女血脈……可引龍氣,承天命。”聲音沙啞,卻字字清晰,“然……慎防身邊執燈之人。”
我愣住:“啥?誰是執燈的?提燈籠的保安?還是半夜查寢的宿管?”
話剛出口,影像猛地扭曲,金光驟滅,玉佩“啪”地一涼,像是電量耗儘。
顧清言一把抓住我手腕:“快走,陣法要反噬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地麵“轟”地一震,裂紋裡的金光瞬間被黑氣吞噬。那股熟悉的壓迫感又回來了——陰冷、粘稠,帶著點裝逼未遂的怨氣。
紫影從地縫裡緩緩升起。
國師宇文拓,又來了。
這次他沒藏,浮塵插在肩頭,血玉隻剩半塊,裂口還在滲黑霧。他盯著我,眼神像在看一塊不該存在的拚圖。
“竟敢喚醒前朝殘魂。”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以為你在聽遺言?你是在挖自己的墳。”
我下意識把玉佩往懷裡塞,順手摸了摸乾坤袋確認沒丟,然後退了半步,嘴先於腦子動起來:“退退退!誰要聽你這老陰比講故事!你這出場方式比小區物業廣播還煩人!”
“叮!”
梗力值+8。
護盾“啪”地彈出來,薄得像層保鮮膜,但也夠用了。國師那道靈壓撞上來,被彈開一瞬,他眉頭一皺,像是沒想到我還能反擊。
“你果然不一樣。”他冷笑,“你以為你是當今皇室的廢公主?你是三百年前就該被斬儘殺絕的前朝餘孽!”
我一愣:“等等,你說啥?我爹不是皇帝?我戶口本寫錯了?”
“你母親是前朝最後一位公主。”他一步步逼近,“她逃入宮中為婢,誕下你後自儘。你以為你為什麼從小被冷落?因為你根本不是這個皇族的人!你的血,才是真正的龍脈鑰匙!”
林子一下子安靜了。
連風都停了。
我腦子裡嗡嗡響,像是有人拿錘子敲了我三下。
不是親生的?我不是李家的孩子?那我這些年吃的冷宮小灶、受的宮鬥白眼,全是因為我拿錯劇本了?
“所以你們封我靈根,關我十年,就是為了等我覺醒?”我盯著他,“你們這操作,比選秀節目還卷。彆人是十年磨一劍,我是十年關著等開機。”
“你體內的玉佩,是前朝皇帝親手所鑄。”國師聲音冷了下來,“它認血脈,不認身份。隻要你站在這片龍脈之上,它就會喚醒殘存意誌。而你剛才那一句‘集齊三句話’……”他頓了頓,“你是在召喚它?”
我眨了眨眼:“不然呢?我還以為是抽盲盒。”
顧清言忽然開口:“她不知道。”
我和國師同時看向他。
他站在原地,羅盤收進了袖子,眼神卻沒亂:“如果她早知道,就不會等到今天才觸發共鳴。你布局三百年,等的不是她覺醒,是她無知無覺地打開門。”
國師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無知?那更好。鑰匙不需要知道自己開的是什麼鎖。”
他抬手,黑氣從地縫裡翻湧而出,纏上四周石柱。那些殘破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把我圍在中間。
“這回,你逃不掉了。”他聲音低沉,“龍氣歸位,前朝殘魂,全部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