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牆邊,手指一直搭在玉佩上,掌心還殘留著剛才金光炸開的溫熱。冷香殿院子裡靜得離譜,連夜曇花的香氣都像是凝住了。剛才那波守衛被我打退,三公主也沒再露麵,可我知道,這安靜比打起來還嚇人。
顧清言還躺著,臉色發青,呼吸淺得幾乎摸不到。我從乾坤袋裡翻出最後一點隱息粉,指尖輕輕一撚,撒在我們周圍。粉末落下去的時候,花香裡混進一絲極淡的苦味,像是王嬤嬤以前說的“遮靈味”。
我盯著他的左肩,那支毒箭雖然沒拔,但黑氣已經順著經脈往上爬,快到胸口了。再這麼下去,撐不過天亮。
“清心露還有嗎?”我自言自語,翻了翻乾坤袋,還真摸出個小玉瓶,標簽都快磨沒了。王嬤嬤給的,說是低階解毒用。我咬了咬牙,指尖一劃,血滴進瓶子裡,晃了晃,湊到他嘴邊。
他牙關緊閉,我隻好撬開一點,一點點喂進去。液體滑下去的時候,他喉結動了動,像是本能反應。我鬆了口氣,剛想靠回去歇會兒,突然感覺他手指抽了一下。
我立馬坐直:“醒了?”
沒反應。
我試了試掌心貼他後背,低聲念:“我以後要當修仙界女王,誰都不能死在我前頭!”
腦子裡“叮”一聲——【梗力值+5,靈力恢複至68】
一股暖流從我手心傳過去,他呼吸好像穩了一點。可我才鬆口氣,胸口猛地一悶,像是被人抽了口氣去,喉嚨發甜,一口血直接咳了出來。
“靠……反噬這麼狠?”我抹了把嘴,手都在抖。這招不能亂用,再試一次,我可能先倒下。
正想著,他忽然睜眼,一把扣住我手腕,聲音啞得像砂紙磨牆:“彆……浪費靈力。”
我愣住:“你啥時候醒的?”
“你咬手指的時候。”他嗓音低,但眼神清醒,“血引藥性,老掉牙的法子,效果還沒清心露強。”
我翻白眼:“那你倒是早說啊,讓我白流血。”
他扯了下嘴角,想笑沒笑出來,抬手撐地想坐起來。結果剛動,左肩就滲出血,整個人晃了晃,差點栽下來。
我趕緊扶住:“你當自己是永動機?傷成這樣還逞強。”
他沒吭聲,從懷裡摸出個青玉小瓶,遞過來:“解毒丹,顧家秘製,服下能壓住箭毒三天。”
我接過瓶子,涼的,上麵刻著細密的紋路,像是某種符陣。打開一看,裡頭躺著一顆深綠色的藥丸,聞著有股草木焦香。
“你哪來的?”我問。
“顧家暗線送的。”他靠回牆邊,喘了口氣,“我醒之前,他們已經把藥送到密道口了。”
我皺眉:“那你現在……”
“我已經服過一次。”他抬眼,“這是給你的。”
我手一緊:“你一路爬過來,就為了送顆藥?”
“不然呢?”他聲音輕了點,“讓你在這兒等死?”
我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趕緊低頭擰瓶蓋,假裝不在意:“尊嘟假嘟?你這人……比凡爾賽護盾還靠譜。”
話一出口,腦子裡“叮”一聲炸得特彆響——【梗力值+25,靈力恢複至75】
金光從我身上漫出來,像是從骨頭縫裡往外冒,冷香殿破了一半的窗欞都被映亮了。我低頭看掌心,靈力流轉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連帶著玉佩都開始發燙。
“你這係統……”他靠在牆邊,看著我,“越來越靈了。”
“那當然。”我活動了下手腕,感覺整個人都輕了,“我可是嘴強王者。”
他笑了笑,左耳那顆朱砂痣紅得有點晃眼。月光斜斜照進來,落在他肩上那片血漬上,顏色發黑。
我忽然想起來什麼:“你剛才說‘下次擋箭’,啥意思?”
他一頓,眼神飄了下:“我說過這話?”
“你說‘下次擋箭,能換個位置嗎?’”我學他語氣,“左肩都快廢了,還貧。”
他沒否認,反而抬眼看我:“那你說,下次擋哪兒合適?心口?還是……你替我擋?”
我瞪他:“你是不是傷到腦子了?這時候還講冷笑話。”
“不是冷笑話。”他聲音低下去,“我隻是……不想你受傷。”
我愣住,手指不自覺捏緊了藥瓶。這話太重,壓得我一時不知道該回啥。冷香殿靜得能聽見夜曇花瓣落地的聲音,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節奏,一下一下,貼著我的手臂。
“你彆動。”我忽然說,把解毒丹塞進嘴裡,“我試試幫你逼毒。”
“不行。”他立刻攔住,“你現在靈力剛恢複,強行運功會傷經脈。”
“那你就這麼耗著?”我甩開他手,“等毒散全身?”
“我有藥壓著,暫時沒事。”他靠回牆邊,閉了會兒眼,“你得留著力氣,三公主不會善罷甘休。”
我盯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