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我蹲在供桌前,把手機殼又擦了一遍。那塊“錦鯉附體”的貼紙邊角有點翹了,我拿指甲壓了壓,順手塞進乾坤袋最裡層。這玩意兒現在可是基地的精神象征,不能掉。
顧清言靠在斷牆邊,臉色還是發青,左肩的布條滲著暗紅。他閉著眼,呼吸淺但還算穩。我伸手探了探他額頭,不燙,說明毒沒往腦子爬。
“基地守護神保佑,今天彆出幺蛾子。”我小聲嘀咕,順手把那張黃紙陣法圖疊好塞進懷裡。抬頭看了眼屋頂的破洞,月光早沒了,隻剩一縷灰白從窟窿裡漏下來,照在供桌上那堆灰上,像是誰撒了把麵粉。
我走過去扶他起來:“走吧,再賴下去山賊都搶不到咱們了。”
他睜開眼,嗓音啞得像砂紙磨木頭:“你就這麼盼著遇劫?”
“哪能啊。”我咧嘴,“我是盼著早點到江南,查出國師那點破事,然後反手一個舉報,讓他社死修仙圈。”
他扯了下嘴角,沒說話,任我把他胳膊搭在肩上。這人瘦得硌人,但分量比昨晚輕了點,估計是毒排了些。
我背著他剛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這破廟。門匾還歪著,“玄微觀”三個字被蜘蛛網纏得快認不出。可就這麼個破地兒,居然真讓我建成了基地,還解鎖了靈力恢複buff。不得不說,我這創業天賦點滿了。
“等回來我給你供個香爐。”我拍拍供桌,“你要不要塑個金身?”
“你先把我活著帶到江南。”他靠在門框上喘了口氣,“金身的事……等我有命再談。”
我笑出聲,正要回嘴,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窸窣聲,像是有人踩著枯草往這邊摸。
我立馬警覺,把顧清言往牆根一放,順手從乾坤袋摸出半包辣條捏在手裡。這玩意兒現在比符咒還靈,關鍵時刻能救命。
門外腳步聲近了,不是一個人,至少三四個,走得很慢,像是在探路。
我屏住呼吸,貼在門邊往外瞧。幾個穿粗布衣裳的大漢正圍著廟門轉悠,手裡拎著鏽刀,腰上掛著破皮囊,其中一個還光著腳,腳底板黑得像炭。
“就這?”我差點笑出聲,“連雙鞋都買不起,也敢出來打劫?”
話音剛落,那幾個大漢也發現了我。領頭的壯漢往前一站,清清嗓子,努力擺出凶相:“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我推開廟門,叉腰站定:“家人們誰懂啊!這年頭山賊都這麼卷?裝備比國師還寒酸,靈力比冷宮掃地僧還弱!”
“叮!”
【梗力值+8,靈力恢複至85】
一股熱流從丹田竄上來,我抬手就是一記“凡爾賽護盾”。金光炸開,像甩出個巨型氣泡,直接把那幾個山賊掀翻在地。光罩擦過草尖,枯葉都卷起來了,領頭那個直接滾進溝裡,半天沒爬起來。
我拍了拍手:“下次攔路,記得先充值。”
那壯漢連滾帶爬地爬上來,撲通跪下:“女俠饒命!我們真不是故意的!這年頭修仙門派壟斷靈石,我們小本經營,連把像樣的刀都買不起!”
我挑眉:“你們還小本經營?”
“可不是嘛!”他抹了把臉,“我們十來個人,分一個饅頭都得掰成十八塊,輪流聞香味。昨晚就靠半碗野菜湯續命。”
顧清言在我身後輕咳兩聲,聲音不大,但意思明顯:你彆真把人逼上絕路。
我回頭瞪他一眼:“你閉嘴,養傷。”
又轉回來問那壯漢:“你們常走這條路?知不知道江南那邊有個穿紫袍、老念往生咒的老道?”
那壯漢一愣,眼睛突然亮了:“您說那位半夜在墳地打坐、還給孤魂燒紙錢的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