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枚奶茶杯玉扣,它安靜地貼在胸口,溫溫的,像剛泡好還沒涼透的熱飲。可就在剛才,它明明閃出一道紫光,短得像是我眼花。
但我知道我沒看錯。
顧清言站在我旁邊,沒說話,可手指在靈筆上輕輕敲了兩下——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王嬤嬤已經去熬新一批的醒神香引,臨走前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彆硬撐”。
我抬手揉了揉喉嚨,說話還是有點費勁,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剛才那一嗓子龍氣,差點把我的聲帶直接報銷。係統警告還在腦子裡晃:【聲帶靈力淤積,建議靜音修養24時辰】。
修養?現在誰養得起我。
我閉上眼,借著“畫餅充饑”技能重新掃了一遍經脈。這技能說白了就是個低配版內視,畫麵糊得像十年前的手機直播,但夠用了。靈流正常,玉扣連接處也看不出異樣——可就在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縷極細的陰寒氣絲,纏在靈脈上,像根看不見的魚線。
我睜眼,壓低聲音:“顧清言,有人動過我的龍氣錨點。”
他筆尖一頓:“你說什麼?”
“不是敵人在外麵搞事,”我指了指自己胸口,“是咱們裡麵,混進來了東西。那道紫光,是它在試水。”
他皺眉:“你確定不是反噬殘留?”
“反噬是燙,這是涼。”我冷笑,“涼得還挺有禮貌,知道不往腦子鑽,專挑我能量池門口蹲著。”
他沉默兩秒,忽然伸手按住我手腕,一道靈流探進來。我感覺到他靈力在我經脈裡走了一圈,最後停在玉扣連接處。
“確實有外源靈力。”他收回手,“很淡,幾乎和你的節奏同步了,要不是你提醒,根本發現不了。”
我咧了下嘴:“看來有人挺會藏。”
“要不要現在清查?”
“不能急。”我搖頭,“這人能悄無聲息把線搭進來,說明對龍氣裝置熟悉,搞不好就是咱們自己人。現在一動,打草驚蛇,他背後那根線就斷了。”
顧清言點頭:“那怎麼辦?”
“釣魚。”我站起身,活動了下肩膀,“咱們給他看點想看的。”
我走出指揮室,直接去了廚房。老趙正在灶台前切菜,動作熟練,頭都沒抬。我看了眼他手邊的籃子,裡麵是剛送來的靈草,按理說這批次還沒解封。
“老趙,這草哪兒來的?”
他抬頭,一臉老實:“王嬤嬤今早給的,說今晚要熬藥,讓我提前處理。”
我嗯了聲,沒多問,轉身就走。但心裡記了一筆——王嬤嬤今早根本沒出過藥房,更彆說親自發料。
回到指揮台,我當著幾個人的麵大聲說:“明天要啟動全城共鳴陣,龍氣得持續供能十二個時辰,今晚得有人輪班盯著。”
張猛立刻接話:“我來守夜!”
“你不行,”我擺手,“你打呼嚕能震塌半間屋,萬一吵醒龍氣,它脾氣上來可不認人。”
眾人哄笑。
顧清言配合地在指揮台旁畫了一圈符文,看似加固陣眼,實則布下隱形靈紋陣——沒權限標記的人靠近核心,護盾自動反彈,還會留下靈力烙印。
我靠在門框上,隨口吐槽:“家人們誰懂啊,修個基站還得防內鬼偷電。”
又是一陣笑。
沒人知道,這句話是餌。
夜深了,雨開始下。
我躲在橫梁上,噬靈劍橫在腿上,整個人縮在陰影裡。顧清言在隔壁房假裝記錄數據,其實靈筆一直懸著,隨時準備收網。
三更天,風雨正大。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溜進指揮室,穿著雜役服,低著頭,動作輕得像怕踩疼地板。他直奔陣眼,伸手就要碰靈石。
地麵符文驟亮。
金光炸開。
“凡爾賽護盾”瞬間彈出,一巴掌把人掀飛,撞在牆上,發出“咚”一聲悶響。
我從梁上跳下,落地一個“擺爛式閃現”,人直接卡在他麵前,劍尖抵住喉嚨。
“尊嘟假嘟?”我冷笑,“你這演技連群演都拿不到盒飯。”
他掙紮著抬頭,臉上還戴著老趙的麵具。
我一把扯下,果然是他。
“老趙?!”張猛帶人衝進來,一臉不敢信,“你不是早上還給我送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