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剛停,三道黑影就從樹梢撲下來,速度快得連影子都拉長了。我手一抖,炎嘴扇差點掉地上,耳朵還嗡嗡響,根本聽不清顧清言在喊什麼。
“閃現!快用閃現!”他一把拽我後領,把我往旁邊扯,自己卻咳出一口血,濺在枯葉上。
我咬牙想發動“擺爛式閃現”,可係統麵板灰了一大片,提示:“今日梗力僅剩17,技能冷卻中。”
——靈力不夠,連逃都逃不動。
那三人落地沒說話,掌心黑霧翻滾,直接衝我們胸口拍來。顧清言甩出靈筆畫符,金光剛起就被震散,人被掀翻在地,背撞樹乾,悶哼一聲。
我撲過去想擋,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扇子撐地,手心全是汗。
完了,這回真要交代在這兒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從林子深處傳來:“住手。”
聲音不大,可那三個黑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齊齊往後飛出去,砸斷兩棵樹才停下。
我抬頭,看見一個老頭從霧裡走出來。灰袍子,拄根桃木杖,走路慢悠悠的,但每一步踩下去,地上的落葉都像被壓住了一樣,不動了。
他走到我麵前,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深得像井。
“你長得……像她。”他說。
“像誰?”我喘著氣問。
他沒答,轉頭看向顧清言:“你傷得不輕,彆亂動。”
顧清言抹了把嘴角的血,撐著靈筆站起來:“多謝前輩出手。我們被暗影盟追殺,不知前輩是?”
老頭不說話,從懷裡摸出一塊布巾,輕輕擦了擦桃木杖頂端。那布褪了色,隱約有龍紋,但已經洗得看不清了。
我忽然想起來什麼:“等等……你這袍子……是不是前朝宮裡的製式?”
老頭抬眼,目光落在我臉上:“你知道前朝?”
“我母後是前朝長公主。”我撐著扇子站起來,腿還在抖,“現在我是大周的廢柴公主,但血統沒變。你說我像誰,總得告訴我像誰吧?”
他盯著我看了好幾秒,忽然歎了口氣:“像你娘。她死那天,我也在。”
顧清言皺眉:“您是……前朝舊臣?”
老頭點頭:“先帝太傅之子,姓沈。當年奉命護送遺孤離宮,一守就是三十年。”
我愣住:“您……一直在找我?”
“不是找。”他搖頭,“是在等。等你覺醒,等你回來。”
我腦子嗡了一下:“等等,您說‘回來’?我什麼時候‘來’過?”
“你生在前朝末年。”他聲音低下去,“宮變那夜,你娘把你交給奶娘,自己引開追兵。我們本想帶你出京,可國師早有埋伏,一路追殺。最後隻剩你和奶娘活下來,她把你送進冷香殿,對外說是大周公主所出。”
我呼吸一滯:“所以……我不是大周皇室血脈?”
“你是前朝唯一的真血。”他看著我,“龍氣認主,隻認真血。你體內被封的不是靈根,是血脈封印。國師怕你覺醒,才用鎖靈陣壓你二十年。”
顧清言忽然開口:“所以那場儀式吸的不是普通龍氣,是想借你血脈喚醒前朝封印的龍脈?”
沈老頭點頭:“他們要的不是龍氣,是‘承運’。唯有前朝真血,才能開啟龍脈核心。一旦成功,整個修仙界都會被吞噬。”
我聽得頭皮發麻:“那我剛才破壞儀式,是不是……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不止。”他看向我,“你激發了龍氣反噬,說明封印已經開始鬆動。你的血,已經能引動龍氣共鳴了。”
我低頭看手心,忽然發現掌紋泛著淡淡的金光,一閃即逝。
係統提示:“檢測到遠古血脈共鳴,梗力值+10。”
我剛想吐槽一句“尊嘟假嘟”,老頭立刻抬手打斷:“彆說了,你這張嘴……跟你娘一點都不像。”
我訕訕閉嘴。
顧清言低聲問:“前輩,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國師不會放過她。”
沈老頭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佩,通體青白,中間刻著一條龍紋,但龍眼是空的。
“這是‘承運玉’,前朝傳國信物。”他遞給我,“唯有真血可啟。戴上它,你能感知龍氣流向,也能引動殘存的前朝陣法。”
我伸手去接,指尖剛碰到玉佩,一股熱流猛地衝進經脈,像是有火在燒骨頭。
“呃!”我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手撐著地直發抖。
係統瘋狂報警:“警告!檢測到高強度龍氣共鳴!是否綁定?”
我咬牙:“綁!當然綁!”
玉佩一接觸皮膚,直接化成一道光,鑽進我掌心。龍形印記浮現,燙得像烙鐵。
“你……感覺到了嗎?”沈老頭問。
我喘著氣點頭:“像有東西在喊我,老遠老遠的……在城東方向。”
“那是太廟地宮。”他說,“前朝龍脈最後的錨點。你娘當年就是在那裡,把龍氣封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