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剛卷起祭壇邊緣的碎石，我就聽見顧清言在身後低喝：“他們又來了！”
我站定，沒回頭。掌心貼著玉佩，那東西正一陣陣發燙，像是要從皮膚裡鑽進去。剛才那一波反擊耗得差不多了，梗力值條卡在47，閃現技能還在冷卻，連“凡爾賽護盾”都隻能撐三秒。
敵陣重新列開，七八個黑衣人抬著一麵銅鑼模樣的破陣器走上前，底座刻著扭曲符文，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他們往地上一放，一人敲了一下。
“咚——”
聲音不大，可整個龍氣罩猛地晃了晃，像被人拿棍子捅了一下的水膜。我腳下一軟，差點跪下去。
“壞了。”我嘀咕，“這玩意兒是衝著龍氣來的，專治各種不服。”
顧清言幾步搶到我身側，靈筆一揮，三隻糖畫火鴉盤旋而上，直撲那銅鑼。可還沒靠近，一道黑光掃過，火鴉當場炸成火星。
“打不動。”他皺眉，“這法器有反噬陣眼，硬碰會傷到你。”
我咬牙：“那就彆硬碰，咱們玩點虛的。”
我退到祭壇中央，把噬靈劍插進地縫，借著殘留的地脈靈流穩住身形。顧清言立刻會意，繞著我畫了個圈，筆尖灑出金粉，在空中凝成一道流動的屏障。
“能撐多久？”我問。
“兩分鐘。”他說，“你最好在這之前想出辦法。”
我沒答話，低頭盯著玉佩。它一直溫吞吞的，像個普通掛件，從江南那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塞給我後就沒動靜過。可現在，它居然在跳，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我忽然想起王嬤嬤說過的話：“這玉，是你娘留給你的最後一樣東西，她說……隻有當你真的不怕死的時候，它才會認你。”
我不怕死？開什麼玩笑，我最怕了。但我知道，要是今天倒下，以後再沒人敢站出來。
正想著，敵陣突然動了。一個高瘦身影躍出，手裡的長刀泛著青光，直奔祭壇而來。速度快得帶出殘影，明顯是衝著我來的。
顧清言抬筆就要攔，我一把按住他手腕：“彆管我，守住陣眼！”
話音未落，那人已衝到台階下。我往後退了半步，玉佩緊貼胸口，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來。
就在他踏上升階的瞬間，一道灰影猛地從側殿飛出，狠狠撞在他刀鋒上。
是王嬤嬤！
她手裡拿著一根燒火棍似的鐵杖，硬生生格開了那一擊。可對方力道太猛，她整個人被震得飛出去，摔在石階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嬤嬤！”我衝過去接住她，她身子輕得嚇人，臉色瞬間煞白。
她勉強笑了笑：“公主……老奴……還能再護你一次……”
我眼眶一下子熱了。這老太太，從小把我拉扯大，冷宮裡最苦的日子都是她扛著。她明明可以躲開的，卻還是衝了出來。
我抱著她，手抖得厲害。玉佩貼著她的衣角，忽然“嗡”地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點燃了。
眼淚就這麼砸了下去。
“誰準你們傷她？”我抬頭，聲音都在抖，“我不管什麼前朝後朝，也不管我是不是大周的人！隻要我還站著，就不許你們動她一下！”
話音落下，玉佩猛然爆開一道金光。
“叮！！！”
【檢測到前朝龍魂共鳴，玉佩覺醒！龍氣增幅x3，梗力轉化效率提升至100】
一股熱流從胸口炸開，順著經脈衝向四肢百骸。我感覺體內的封印像是被一把錘子狠狠砸碎，靈力如潮水般湧出，比之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顧清言瞪大眼：“李圓圓，你……”
我沒理他，緩緩站起身，把嬤嬤輕輕放在台階上。然後舉起玉佩，對準皇城方向。
“來啊！”我大吼，“地下的、天上的，所有能聽懂人話的龍氣——聽我調令！”
刹那間，太廟深處傳來一聲長吟，仿佛有巨獸蘇醒。金紅光芒從地底升起，順著玉佩流入我體內，又從指尖溢出，化作一道光柱直衝雲霄。
護城龍氣重新凝實，比之前亮了三倍不止。
敵陣那邊，那麵銅鑼“哢”地裂開，敲鑼的人慘叫一聲，倒地抽搐。
我低頭看了眼係統進度條——
【梗力值：100】
滿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