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那包奶茶粉,指節有點發僵。剛才那一波龍焰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像被擰過一遍,玉佩還燙得能煎蛋,但我沒鬆手。
顧清言站在我旁邊,喘得比我還狠。他半截靈筆早就報廢了,現在靠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還死死抓著我的衣角,像是怕我突然消失。
“你還……能站住不?”他聲音啞得不像話。
“能啊。”我咧嘴,“就是腿有點不聽使喚,跟打了三場kpi述職一樣。”
他翻了個白眼,沒力氣回懟了。
地上那團黑渣子已經不動了,國師也癱在那兒,眼神倒是清醒了,但一句話沒再說。風卷著灰燼打轉,宮牆外頭開始有腳步聲,是禁軍終於敢靠近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奶茶粉塞回乾坤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瘸著腿往前走了一步。
“家人們誰懂啊,打完boss還得趕工寫總結報告。”我小聲嘟囔。
“叮。”
【梗力值+1】
一絲熱流從丹田冒出來,雖然少得可憐,但足夠讓我腦子清醒兩秒。我抬腳往禦道方向挪,顧清言立刻跟上,一瘸一拐地走在我斜後方,像個臨時拚裝的保鏢。
“你現在要去哪兒?”他問。
“還能去哪兒?乾元殿。”我說,“戲都演到這兒了,總不能讓反派退場了,主角卻請假吧。”
乾元殿的門是開著的,幾個太監縮在角落,看見我們進來差點跪下磕頭。我擺擺手:“彆慌,又不是來查賬的。”
他們更慌了。
我走到主位前,沒坐,隻是把手按在案台上,感受了一下底下微弱的龍氣流動。還好,沒斷。剛才那場火雖然燒得猛,但根基還在。
“傳六部尚書,一刻鐘內到殿議事。”我對門口的侍衛說,“就說——攝政王有令,封鎖宮門七日,清點所有出入人員,禁軍接管各殿防衛。”
那侍衛愣了一下:“這……陛下還未……”
“陛下受驚未醒,國事不能停。”我打斷他,“我現在代行皇權,以龍氣為憑,誰有異議?”
沒人說話。
我低頭看了眼指尖,有點發抖。不是怕,是虛的。剛才那一招幾乎抽乾了我,現在全靠一股勁撐著。
顧清言站到我身邊,靠著柱子,慢悠悠地說:“她說的,就是聖旨。”
這話他說得輕飄飄的,但在場沒人敢當耳旁風。畢竟昨晚誰親眼看見她一劍劈開黑霧,誰就最不敢惹她。
一個時辰後,六部尚書到齊了。
禮部老尚書拄著拐杖進來,一進門就皺眉:“公主久居冷宮,雖救駕有功,但攝政之位關乎社稷,豈可由女子執掌?”
我一聽,樂了。
啪地一聲展開火焰扇,直接敲在他麵前的案上:“尊嘟假嘟?我炸了邪陣、退了黑霧、救了皇帝,現在你們跟我說‘不合規矩’?”
話音落,體內殘存的梗力猛地一震,龍氣順著足底湧上來,玉佩微微發亮,一股威壓瞬間散開。幾位大臣臉色變了變,有人直接往後退了半步。
我沒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們。
顧清言這時候動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靈石碎片,指尖一抹,一道光影浮現——正是昨夜我在紫宸殿引動龍焰的畫麵。
畫麵裡我站在高台中央,噬靈劍插地,火焰扇展開,金光衝天而起,黑霧被儘數吞噬。全程清晰得連我臉上的汗珠都看得見。
“此戰若無她,爾等早已淪為傀儡。”顧清言把靈石收起來,語氣平淡,“現在質疑,是想給下一次邪術入侵留個好借口?”
滿殿寂靜。
戶部尚書低頭咳嗽兩聲:“臣……無異議。”
刑部和工部跟著附和。兵部本就有將領親眼見過我出手,直接跪下請命效忠。
禮部老尚書還想張嘴,我直接打斷:“您要是覺得我不夠格,那您來當這個攝政王?行啊,現在就上任,今晚就能試試能不能擋住地底爬出來的東西。”
他閉嘴了。
新皇是在下午醒的。
太醫說他受驚過度,心跳一直不穩,醒來第一句話是問“那團黑霧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