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一步,腳底踩碎了地上一層薄冰。
風卷著雪碴子往領口鑽,遠處旌旗在狂風裡獵獵作響。北疆的天灰得像塊舊鐵皮,壓得人喘不過氣。馬車剛停穩,我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夾雜著戰馬嘶鳴和金屬碰撞的脆響。
“來了。”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它正微微發燙,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顧清言從旁邊營帳掀簾出來,手裡還拿著半卷地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剛到就碰上衝鋒,運氣真是好。”
“這不是運氣。”我活動了下手腕,“這是劇本安排。”
話音未落,一隊黑甲騎兵已如潮水般衝破風雪,直撲主營方向。為首那人披著獸頭鎧,手裡拎著一把鋸齒長刀,遠遠看去像個移動的絞肉機。
幾個守將慌忙組織防禦,有人回頭喊:“攝政王請速入營避險!”
我站在原地沒動,反而往前走了兩步。
寒風吹亂了發絲,我抬手攏了攏,笑了一聲:“家人們誰懂啊?大老遠跑來送戰績,是不是沒吃飯啊?怎麼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叮!
【梗力值+30】
體內靈力瞬間翻湧,像燒開的水壺猛地泄了壓。一道金光自周身蕩開,凡爾賽護盾自動展開,擋在我麵前。幾支射來的冷箭撞上屏障,“啪”地彈飛出去,其中一支甚至拐了個彎,精準紮進敵將坐騎的眼睛。
那馬慘叫一聲跪倒在地,把主子甩出三米遠。
周圍將士全愣住了。
我拍了拍手:“尊嘟假嘟?你們這戰鬥力,連我家樓下跳廣場舞的大媽都不如!人家大媽扇子一甩都能帶出殘影,你們衝個鋒還摔跤?”
又是一聲“叮”,腦內提示音接連響起。
【檢測到高強度吐槽,激活擺爛式閃現·強化版】
我腳下一滑,人已經出現在敵將頭頂,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兄弟,你這裝備挺貴吧?可惜腦子配不上。”
說完一腳踹下去。
他砸進雪堆裡,半天沒爬起來。
我落地時順勢抽出噬靈劍,在空中虛劈三下。火焰扇從乾坤袋裡自動飛出,落在我掌心。輕輕一搖,三道火浪呈扇形席卷而出,燒得敵陣前排焦黑一片,不少人滾下馬背,哀嚎四起。
剩下的騎兵一看勢頭不對,調轉馬頭就跑。
風雪中隻留下一地狼藉和呆若木雞的自家將士。
過了好幾秒,有個小兵喃喃道:“剛才……那是火係神通?還是嘴炮驅動的?”
“閉嘴!”旁邊老兵低吼,“沒看見她開口就有金光冒嗎?這是龍氣護體!”
我沒理會他們的議論,徑直走到那個被踹翻的敵將身邊,蹲下身用劍尖挑開他的護腕。一抹暗紅色符印赫然浮現,紋路扭曲,像某種活物在皮膚下遊走。
血影教的標記。
我冷笑一聲,把劍收回鞘中:“果然是有人在背後遞刀子。”
站起身環視一圈,不少將領眼神閃躲,顯然還沒服氣。一個滿臉胡茬的老將抱拳道:“攝政王手段驚人,但我軍初戰告捷,不宜追擊,當固守待援。”
“你說得對。”我點頭,“所以我不追。”
眾人鬆了口氣。
我話鋒一轉:“我要的是——讓他們自己逃都逃不掉。”
所有人臉色變了變。
我舉起火焰扇,指向北方:“今天這一仗,不是我贏了,是咱們大周的龍氣贏了!彆以為異族背後沒人撐腰,他們忘了,我李圓圓重生回來,就是為了把賬一筆筆算清楚!”
風雪忽然停了片刻,仿佛天地都在聽。
“下一戰,我不隻要退敵。”我聲音不大,卻傳遍全場,“我要讓他們記住——北疆,是我嘴強王者的地盤!”
最後一字落下,玉佩猛然一震,金光自腳下擴散,竟在雪地上勾勒出一道蜿蜒的龍形脈絡,直指敵軍撤退的方向。
全軍轟然應諾,聲浪幾乎掀翻營帳。
我轉身朝主營走去,披風沾滿雪花也沒管。剛掀開簾子,就看見顧清言坐在案前,正用靈筆在沙盤上標注路線,眉頭緊鎖。
“你總算回來了。”他頭也不抬,“敵人撤退路線太整齊,不像潰敗,倒像是誘敵。”
“我知道。”我在他對麵坐下,把火焰扇擱在桌上,“剛才那個符印你也看到了?”
他點頭:“血影教的手法,但比以往更隱蔽。他們學會了偽裝成異族圖騰。”
“而且。”我補充,“那批人身上靈氣紊亂,像是被人提前種過咒。”
“你是說……他們是傀儡?”他抬眼。
“差不多。”我敲了敲桌麵,“真正的敵人還沒露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