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塊殘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邊緣。它還帶著點體溫，像是剛被人握過很久。
可顧清言人在江南，總不能隔空傳溫吧？
我把它往桌上一扔，結果那玩意兒滾了兩圈，居然停在了軍報的“太湖”兩個字上。
我眼皮跳了下。
這破玉打從我重生以來就沒安分過，每次出事前它都莫名其妙出現在關鍵位置。上次炸國師陣法，它卡在我乾坤袋口；前天查影閣舊檔，它自己從抽屜縫裡滑出來——現在又精準壓住江南軍情。
要不是知道它沒靈智，我都想給它燒柱香。
“家人們誰懂啊，修個仙還得防自家法寶搞玄學。”我嘀咕一句。
“叮。”
梗力值+1，體內靈流輕輕一蕩，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我深吸一口氣，起身把門關嚴實了。今晚得閉關，不能再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牽著走。太湖赤雲、湖底鐘聲、雙耳墜、掃地僧……線索太多，但實力不夠，看得見也抓不住。
蒲團剛坐穩，王嬤嬤就推門進來，手裡端著個小瓷罐。
“塗這個。”她把罐子放我手邊，“你娘當年練龍氣走岔過一次，皮膚裂得像乾河床，三天不敢見人。”
我擰開蓋聞了聞，一股子苦杏仁混著薄荷味衝上來：“您這配方是準備讓我一邊療傷一邊提神醒腦？”
“少貧。”她瞪我一眼，“知道你在想江南那小子，可人活著不靠惦記，靠本事。你現在靈根全開，龍氣在脈，要是再把自己逼出內傷，回頭我可不給你擦藥。”
她說完轉身就走，臨出門還順手把我的手機殼從牆上摘下來塞回乾坤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偷看那黑磚頭發亮。”
我一愣：“您連這都發現了？”
“哼，冷宮裡熬十年，眼力不比靈識差。”門“啪”地關上。
我低頭看著那罐膏藥，笑出聲。奶媽型導師果然永遠在線，連心理防線都能精準爆破。
不再多想，我盤腿調息，指尖輕點眉心，靈識沉入識海。神靈傳承留下的符文如星河懸垂，密密麻麻，但我要找的是能“織網”的那個。
北疆時靈獸考驗教過我，感知不是靠眼睛耳朵，而是讓意識像蛛絲一樣鋪出去，粘住每一縷異常波動。
可符文太古老，光是第一個起手勢就卡了半炷香。我試了三次，靈力剛鋪開就被反噬，太陽穴突突直跳。
“離譜！退退退！彆往我腦子裡紮！”我忍不住吼出聲。
“叮——”
係統猛地一震，腦海裡閃過提示：“檢測到高階秘術共鳴，自動校準路徑，是否啟用‘嘴強輔助’模式？”
我愣了兩秒：“還能這麼玩？”
“確認。”我在心裡默念。
下一瞬，那些晦澀符文竟開始自動拆解重組，像是被某種無形之力捋順了線頭。我的靈識順著新路徑緩緩延展，如同夜色中悄然張開一張無形大網，百裡之內，風吹草動皆成信號。
成了！
我睜開眼，鼻尖沁著汗，但嘴角壓不住地翹。這招“靈識織網”不僅能監控京城四周靈力異動，以後派親衛出去執行任務，我也能遠程感應他們的狀態。
正得意，胸口忽然一燙。
低頭一看，寢衣領口下的龍紋印記微微發紅——這是龍氣躁動的征兆。
得趁熱打鐵，把“龍息凝紋”也拿下。
這招更狠，能把龍氣壓縮成火紋刻在兵器或符紙上，一點就炸，威力堪比小型陣法。問題是皇族禁術殘缺嚴重，我隻撿到幾段碎片記憶，拚都拚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