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進冷香殿後屋的時候，那老道士的手指還在抽動，黑線已經爬到下巴，像有東西在他皮底下往腦子鑽。他眼睛瞪著我，嘴唇裂開，聲音像是從井底撈上來的：“快——毀掉另一半玉玨！它已經在路上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脖子一歪，整個人塌進榻裡。
我沒敢碰他，轉身就喊：“王嬤嬤！封屋！靜音結界符全貼上，誰也不準靠近這具屍體！”
她動作利索，三張符紙甩出去，屋子“嗡”地一聲沉了下來，連窗外的風聲都聽不見了。我盯著那具屍體，心裡直犯嘀咕——剛才那句話到底是警告，還是陷阱？他要是真來自什麼“守望”組織，為啥偏偏死在這兒？還死得這麼……準時？
我把半塊玉玨掏出來，放在掌心。它比之前燙，邊緣那一絲黑氣又冒了個頭，順著我虎口往上蹭。我趕緊用靈筆蘸朱砂，在空中畫了個反溯陣，把玉玨擱中間。
筆尖剛收，係統“叮”了一聲：【檢測到微弱回應，坐標模糊，位於北境極寒荒原】
我眼皮一跳。
北境？那不就是大周最北邊那片連雪豹都懶得去的鬼地方？現在居然有人——或者不是人——正往這邊趕？
“看來人家壓根沒打算藏。”我冷笑，“直接派先遣隊來踩點。”
王嬤嬤站在我身後，低聲說：“公主，這玉玨要是能發信號，也能收信號吧？咱們會不會已經被盯上了？”
“八成是。”我把它塞回乾坤袋，壓在奶茶粉底下，“但現在怕也沒用。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唯一能打的時間差，就是趁他們還沒落地，先把防線搭起來。”
我轉身就走：“去紫宸殿，調邊境布防圖。”
到了殿裡，我直接攤開靈訊地圖，指尖一點，三座邊鎮亮了起來——蒼嶺、白石、黑水。都是靠北境線的小地方，平時也就管管走私皮毛的商隊，連個像樣的城門都沒有。
可就在一個時辰前，這三地接連傳來急報：村民夜裡發瘋，抱著頭滿地打滾；田裡的莊稼一夜枯死；更邪門的是，守鎮修士說他們打坐時看見“夢裡的娘親”站在雪地裡招手，結果一睜眼，人已經走到鎮外十裡坡，鞋都跑丟了。
我聽完，腦殼嗡了一下。
“夢非真，星將落。”這不是我讓飛鴿傳書帶出去的暗語嗎？怎麼倒讓他們先撞上了？
我立刻召來心腹暗衛：“繞過兵部，以攝政令密發八道傳書，江南顧家、北漠鐵騎盟、南嶺百草門……所有跟咱們聯手打過宇文拓的，全都聯係上。帶上玉玨複刻圖樣，就說——最近彆信夢，也彆接來曆不明的星象指引。”
暗衛領命要走，我又補一句：“告訴他們，這次不是內鬥，是外戰。誰要是覺得我在危言聳聽，等魂被抽乾了再後悔也來不及。”
人一走，我轉頭對王嬤嬤說：“國庫那邊，把三成靈石和丹藥劃進‘邊防應急儲備’，名義上說是防雪災。你去冷宮老關係網裡摸一摸，那些退下來的舊侍衛、火工道人，能用的都叫回來，先做後勤調度。”
她點頭：“您是要打明麵一套，背地一套？”
“不然呢？”我攤手，“朝會上說‘域外危機’，老學究們非得讓我拿出天書證據不可。等他們翻完《太初誌》查完星譜，敵人都開始在皇城根下搭營帳了。”
她笑了下，小聲嘀咕：“公主，您這招……比當年您娘藏私房錢還隱蔽。”
我沒接話，腦子裡全是那塊玉玨和係統的提示。虛界生物？跨位麵入侵？聽著像我以前刷短視頻看的那種末日爽文，可現在，劇本真落到我頭上了。
當晚我進了閉關室，想試試能不能提前摸到點虛界的邊。
盤腿坐下，我先試了凰族秘術“龍息引”，結果剛運氣，胸口就跟被鐵鉗夾住似的，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上不來。係統提示：【梗力轉化效率下降47，疑似受異界波動乾擾】
“好家夥，連嘴炮都不靈了？”我咳了兩聲，抹了下嘴角，掌心有點紅。
強來不行，我乾脆躺平，把蒲團當沙發，掏出奶茶粉衝了碗糊糊，一邊吸溜一邊念叨：“尊嘟假嘟我無敵了”“退退退你們都彆來煩我”“家人們誰懂啊，修仙還得防外星人”。
沒想到，才念幾句，腦海裡“叮”地一聲：【梗力值+1，+1，+2……當前進度條：3】
我樂了。
原來不是係統壞了，是得換模式——擺爛式冥想，主打一個心態放空，越混蛋越漲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