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
我沒等看清進來的是誰,手腕一緊,顧清言猛地把我往屋頂方向拽。他動作快得不像個傷號,嘴裡還喘著粗氣:“彆愣著,飛!”
我哪有時間解釋自己也不是很會飛?隻能咬牙把舌尖又咬了一下——疼是真疼,但靈力就是這麼不講道理,越痛它越肯動。
金光從我掌心竄出,纏上橫梁那根還算結實的木頭,像條發燙的繩子繃得筆直。我拉著顧清言的手臂,一腳蹬在歪斜的柱子上,整個人借力往上甩。
“哎喲我去——”他在半空叫了一聲,差點脫手,還好我死死摳住他袖口,倆人滾著翻過破洞,摔在古堡殘破的屋頂上。
底下腳步聲整齊地踏進大廳,鎧甲碰撞的聲音聽著就不像雜兵。我趴著沒敢抬頭,隻從瓦片縫隙往下瞄了一眼——好家夥,統一黑甲,肩頭繡著暗紅藤紋,走路連呼吸節奏都一致,這不是邪教,這是正規軍改行搞迷信。
“他們追來了。”顧清言壓低聲音,肩膀上的傷裂了,血順著胳膊往下滴,在青瓦上砸出一個個小紅點。
“知道。”我喘著氣,“問題是咱們現在這個狀態,連個擺爛式閃現都放不利索。”
他說:“那你剛才那一招……還能再來一次嗎?”
“能倒是能。”我摸了摸胸口還在發燙的凰圖印記,“但再來一次,我可能就得當場表演原地升天。”
他哼笑一聲:“那就彆升天,先滾下去。”
我扭頭看他:“你這傷都快成篩子了還敢跳?”
“我不跳也得跳。”他指了指東邊林子,“你看那邊樹梢,風向變了,有人在布陣,再晚三息,咱們就被包餃子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林子裡幾片葉子反著光晃了一下——不是風吹的,是有人藏在那兒調整位置。
“操。”我低聲罵了一句,“這些人效率太高了吧?剛打完一場就調兵遣將,跟上班打卡似的。”
“歸墟門不是散修拚湊的。”他撐著站起來,臉色白得像紙,“他們是早就布局好了的,我們闖進去,不過是撞上了他們的計劃節點。”
我點點頭,沒再多說。眼下不是分析敵情的好時候,逃命才是正經事。
我抓起乾坤袋裡王嬤嬤塞的回氣香囊,拔掉塞子一點火星蹭上去。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散開,帶著點甜膩,像是摻了桂花糖粉。香霧飄出來,貼著地麵蔓延,很快就把我們的氣息蓋住了。
“靜悄悄,彆嗶嗶。”我一邊念叨一邊盯著腦海裡的係統進度條。
叮——
【梗力值+1,當前進度:5】
我樂了:“嘿,係統終於上線了?你還記得我啊?”
顧清言瞥我一眼:“你又開始自言自語了。”
“這不是自言自語!”我瞪他,“我在蓄力!懂不懂什麼叫嘴強王者的修行日常?”
他說:“我現在隻懂什麼叫快被你煩死。”
我沒理他,趕緊把剛恢複的一點靈力灌進“凡爾賽護盾”技能裡。一層薄薄的金光浮在我們周圍,勉強能擋一下偷襲類的小法術。
“走!”我拉著他從屋頂滑下去,踩著斷牆一路往林子跑。
腳剛落地,身後轟隆一聲,古堡主廳塌了一角。煙塵衝天而起,遮住了追兵視線。
“乾得不錯。”顧清言喘著說,“你這一摔,比放炮仗還響。”
“那是。”我得意,“我可是專業製造混亂二十年。”
話音未落,腳下突然一軟——踩中了個陷坑。我整個人往下墜,幸好反應快,一把抓住旁邊藤蔓,硬生生把自己吊在半空。
“救——”我剛喊出一個字,就閉嘴了。
下麵坑底插滿了淬毒的竹簽,尖兒上還泛著綠光,一看就知道見血封喉。
“你可真會挑路。”顧清言伸手把我拉上來,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看我掉陷阱是他日常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