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那聲音又來了,比剛才更清晰一點,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一記叩門。
我蹲在石棺殘骸邊上,手指剛碰到那圈幽光,係統就“叮”了一聲:“梗力值+5,檢測到殘餘意誌波動。”
我縮回手,心裡直犯嘀咕。這玩意兒真死了?怎麼感覺像手機沒關機,隻是自動息屏了?
“彆碰它。”林無咎走過來,短杖往地上一杵,金紋順著地麵蔓延,把那團幽光壓得縮了半寸,“封印不穩,撐不過三個月。”
顧清言靠在斷牆邊,臉色發白,聽見這話冷笑一聲:“三個月?咱們上次說‘暫時安全’的時候,邪神使徒還在畫符呢。”
王嬤嬤喘著氣點頭:“老奴也覺得不對勁……這底下有東西在動,不是魂,也不是氣,倒像是……根須。”
“根須?”我一愣,“誰家邪修還帶種地的?”
年輕道士沒說話,蹲下身,從懷裡掏出一塊青銅片,輕輕貼在地縫邊緣。那青銅片瞬間蒙上一層灰霧,接著裂開一道細紋。
他眉頭一皺:“欽天監的鎮物反噬了。說明裡麵的東西……正在適應封印。”
空氣一下子沉下來。
我撓了撓頭:“所以現在是啥情況?打也打不死,埋又埋不牢,難道還得養著它當寵物?”
“就地設陣。”林無咎語氣堅決,“昆侖墟殘陣還能續兩天,我可以引靈脈重鑄鎮碑。”
“不行。”年輕道士突然開口,“這地方的靈脈早就被汙染了,十年前就有黑水從地眼湧出,欽天監就是因此才燒的。”
王嬤嬤低聲接話:“可不是嘛,當年火一起,連冷香殿的井水都泛紅,公主您小時候喝了一口,當晚就高燒不退。”
我心頭一跳——我可沒得過高燒。但原身的記憶碎片裡,確實有段模糊的畫麵:一個小女孩蜷在床上,渾身滾燙,嘴裡念叨著“奶茶…加冰…”
難不成那時候,這邪東西就已經在影響我了?
“喂,係統。”我在心裡默念,“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些?”
腦海一片寂靜,連個“叮”都沒有。
我咂了下嘴,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那就彆在這耗著了。帶回去。”
所有人齊刷刷看我。
“帶回去?”顧清言瞪我,“你家冷香殿是收破爛的?還是打算把它供在床頭當夜燈?”
“冷香殿地宮有前朝留下的‘鎖龍樁’。”我掰著手指數,“配合你們顧家那本《靈寶圖錄》裡的‘九宮封靈陣’,再讓王嬤嬤拿她的符文石壓角,三重加固,總比在這等它自己炸強吧?”
林無咎沉默片刻,問:“你能保證途中不出事?”
“不能。”我實話實說,“但我能保證——它要是敢冒頭,我就當場直播吐槽,讓它成為全修仙界的表情包素材。”
“叮——梗力值+10,凡爾賽護盾充能進度+5。”
年輕道士看了我一眼,居然點頭了:“可以。我用欽天監秘法將殘骸封入青銅匣,路上每日祭一次鎮魂符,應該能壓住躁動。”
“那就乾。”我伸了個懶腰,“反正躺著也是等著被敲醒,不如主動點。”
顧清言扶著牆站起來,從袖子裡摸出那支斷筆,咬牙劃破指尖,在空中畫了個符:“靜音結界,遮行蹤。要是路上引來一堆看熱鬨的,我不介意先清一波副本小怪。”
我衝他豎起大拇指:“兄弟,你這波操作,屬於是重傷不下火線,精神可嘉。”
他翻白眼:“少來這套,你待會要是嘴炮太狠,把山精野怪都招來,我可不救你。”
我們這邊剛說完,年輕道士已經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青銅匣,表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星軌紋路。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灑在匣子上,緊接著雙手結印,低聲道:“封!”
轟隆一聲悶響,石棺殘骸猛地一顫,那團幽光被硬生生抽離地麵,卷成一股黑煙塞進匣中。匣蓋自動合攏,哢噠一聲鎖死。
可就在那一瞬,匣體表麵浮現出幾道血色裂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撞擊。
我立刻抬手:“退退退!誰家快遞包裹還會自己撞門的?!”
“叮——梗力值+15,凡爾賽護盾激活!”
金光一閃,護罩裹住青銅匣,裂紋暫時停止蔓延。
“好險。”我抹了把汗,“這玩意兒脾氣還挺大。”
林無咎臉色凝重:“走,彆耽擱。夜裡趕路,避開陽氣旺盛之地。”
一行人迅速收拾,王嬤嬤被顧清言用靈力托著前行,年輕道士抱著青銅匣走在中間,我緊挨著他,隨時準備嘴炮補防,林無咎斷後,短杖始終橫在身前。
剛走出廟門,風就停了。
不是那種自然的靜,是整片山林的呼吸都被掐住了。樹葉不動,蟲鳴全無,連遠處溪流的聲音都消失了。
顧清言低聲道:“結界外有東西在窺探。”
“管它是誰。”我冷笑,“想偷看還不買票?真是白嫖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