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和憤怒淹沒了符晨的理智,腦海中,與朱子妍的一幕幕宛如走馬燈般閃過。
初次相見,是在天人榜擂台上,她嬌小可愛,五官柔美,可自己依舊沒有手軟,擊敗了對方,那時候隻覺得她是個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然後在百花樓正式見麵,她說“我是朱家的次女,我姐姐朱聽瀾是朱家長女,不過我姐姐醉心於修煉,一般不來萬花樓,她可是內院天人榜上的天才,所以這萬花樓是由我打理,今天正好在這遇到了公子。”
那時候的她是萬花樓少樓主,無憂無慮。
後來受了委托,為白雨墨尋找萬花露,朱子妍和自己一起去了封印之地。
“一拳就能擊殺數個引氣境惡魔,就這你還讓我保護你,去,你去前麵走。”
“喂喂喂,彆走那麼快,你這人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幫我拿一下。”
“疼疼疼,鬆手鬆手,錯了錯了,我可是萬花樓少主,也是你的雇主,你尊重點我,我是說可不可以坐下歇一會。”
出了封印之地,兩人一起在街上散步,朱子妍希望自己留在辛城,還送給自己一個她編織的小鹿。
“這個小鹿就當是你一直保護我的禮物吧!”
符晨低頭有些自責“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
“你這畜生!做了什麼!”
符晨輕輕放下朱子妍的手,怒不可遏,黃金龍槍出現在右手之中,奮力投出,這一擊是符晨的全力一擊。
海水被瞬間撕裂,朝著兩旁退去,龍槍呼嘯而過,宛如一條被激怒的黃金巨龍。
消耗極大的黨牙根本無法躲開,胸口被直接洞穿,龍槍穿透胸膛飛向遠處,帶起長長的金色尾跡。
黨牙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臉上不僅沒有痛苦,反而笑了起來,滿嘴血沫說道“真是感人的一幕,感人的讓人惡心!”
黨牙一邊笑著,一邊緩緩說著“所謂的親情,友情,都是假的!這就是個錯誤的世界…”
黨牙絲毫不在意胸口的血窟窿,也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隻是自顧自說著“我母親把我生下來就死了,難產而死,村裡人都說,我是個災星,克死了我母親。”
說到這,黨牙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好笑的事,他說“我和父親相依為命,可村子裡的人都排擠我們,我父親天天被人陰陽怪氣,冷言冷語,處處算計,最後受不了在家裡上吊自殺了。”
趙正冷冷看著黨牙沒有說話,白雨墨還在抱著朱子妍不停流淚,於均臉色凝重,符晨也是沉默。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黨牙繼續說“後來,我成了孤兒,村子裡的人更加變本加厲,將我家的房子霸占,村子裡的孩子們也天天欺負我,我流落街頭,與野狗搶著剩菜剩飯。”
“後來,我努力修煉,終於破骨,可能是上天垂憐,我剛突破破骨境不久,越過開脈境便結契了,那年我才十二歲。”
黨牙劇烈咳嗽兩聲,嘴中咳出大量鮮血,可他並沒有打算療傷,隻是深呼吸一口氣緩解疼痛。
黨牙的話並非假話,所有修煉皆是以結契為前提,結契後才算登堂入室,不管是破骨還是開脈,隻能說是為了結契打好基礎。
如果天人有感,剛出生便結契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沒有破骨練體和開脈練氣,結契後靈氣也會十分不穩定,所以大家皆是先打好基礎,再尋找契機結契。
黨牙露出一個殘忍的笑,他笑著說“我結契後將村子裡的人都殺了,看著他們死亡和慘叫,讓我內心無比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