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被血浸得發黑,每一步踩上去都黏膩無比,嘎吱嘎吱作響。
兩側的木樓歪歪斜斜,門框上滿是血手印,商鋪的幌子早被撕成碎片,布條上沾著碎肉,風一吹就簌簌往下掉渣。
街道兩旁處處可見堆積的屍體,如此大的一座城池居然沒一個活人,稍微有修為的修士已經逃了出去,平民百姓被法陣束縛隻能等死。
如此場景說是地獄也不為過,下界的拜血神教跟段崖和血帝比簡直就是在過家家。
藍龍的靴底蹭過地麵,立刻有血珠滲出來。她皺了皺眉,十分不適,立刻操控靈氣將自己的腳化作了寒冰。
就在她操控靈氣的時候,符晨拉住了她說“你動用靈氣隻會讓法陣的力量彙聚過來!”
話音未落,她的裙角已被血霧纏住,像有無數細針在紮皮膚,小腿已經出現點點血斑。
符晨已經看出了法陣的規則,修為越強的人受到法陣的影響越大,因為普通人沒多久就會被吸乾。
“抓緊我。”符晨反手扣住她手腕,虛空之力裹著兩人往前掠。
沿途的屋舍裡傳來細碎的響動,是屍體在動。符晨定睛一看,半具血淋淋的屍體正啃食牆根的骸骨每爬一步都在地上劃出血跡。
“這些是被血陣操控的活屍。”符晨的聲音很冷,“彆回頭,盯著路。”
符晨速度極快,每當有擋路者便一劍斬之,根本無法阻止他複仇的腳步。
“到了。”符晨突然停步。
眼前的廣場中央立著座青銅祭台,血色的法陣帶著鮮血直通遠方,想必集體傳送到了血魂獸那裡。
祭台頂端,有個穿猩紅祭服的人,正跪在祭台麵前,那人麵目猙獰,臉上的刀疤橫穿整個麵部,正是段崖。
“這是我的死仇,你彆管!”符晨看了眼藍龍,眼中的火焰已經開始燃燒。
藍龍有些擔心,“可是他是皇級…而你…”
“皇級又如何!”符晨今日已經做好了準備,哪怕體內龍王之血燃燒殆儘,也要將段崖挫骨揚灰!
符晨鬆開藍龍,虛空之力在腳下炸開,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衝過去。
藍龍無奈,並做好了時刻救援的準備。
符晨的複仇之火已經到達了極致,胸腔內的火焰已經蔓延到了全身。
符晨雙目赤紅,身上的鱗片也化作了血色,猶如地獄爬出的複仇魔神,“段崖!”
段崖在祭台之上俯視符晨,嗤笑一聲,“看來是人帝國沒人了嗎?一個尊者境來挑戰我皇級?”
“等我再運送一次鮮血就擰下你的腦袋!跟我搞什麼英雄主義,可笑!彆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我,你殺了我兒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段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操作法陣運送鮮血。
“段崖!看看我是誰!還記得被你抽乾鮮血,像垃圾一樣丟棄在地下室的錢明嗎!”符晨一字一頓,如同神明審判。
段崖赫然抬頭,法陣瞬間熄滅,他定睛看著符晨,“你…你是!”
“那個被你欺騙,以為能改變命運的孩子!你為了你的廢物兒子能獲得起源神體,用最卑劣的手段殺了我弟弟!”符晨的聲音不大,卻猶如九幽之下傳來。
段崖如同見鬼一般,顫聲道“你!你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