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你太爺爺,豁出去半輩子攢下的家底,又求爺爺告奶奶,才托人弄來這麼一件好皮鐵內甲……嘿,要不是它擋了兩回要命的冷箭,又替我挨了一記蠻子的狼牙棒,你師傅我這把老骨頭,早就爛在關外的黃沙地裡,喂了野狗了。”
他摩挲著內甲上一處明顯的凹陷和幾道深刻的劃痕,那都是曾經替他擋下死劫的印記。
“拿著!”
“李守信猛地將內甲塞到李青河懷裡,觸手冰涼而沉重,帶著皮革特有的韌性和金屬的堅硬,穿在裡麵,護住心口要害!彆嫌沉,保命的東西!”
不等李青河反應,他又從櫃子裡摸索出一個小布包,巴掌大小,塞進李青河手裡。
布包入手微沉,散發著一股極其刺鼻帶著辛辣和淡淡腥氣的古怪味道。
“這是‘迷妖粉’,山裡老輩傳下來的方子,用幾種毒草和發情母獸的腺體混合做的,味兒衝得很。
“遇到實在凶悍、打不過的大家夥,瞅準機會撒它一臉!甭管是虎是熊還是彆的什麼玩意兒,沾上點,保管它頭暈眼花,鼻子失靈,能給你掙出逃命的空檔!”
“記住,彆沾到自己身上!”
最後,他又從櫃子深處拿出一個用油布仔細包裹的長條狀物件。
解開油布,裡麵是十支箭!箭杆是上好的硬木,打磨得極其光滑,尾羽整齊。
最驚人的是箭鏃——通體由精鐵打造,比李青河箭壺裡的鋼箭鏃更長、更尖銳、棱角更分明,閃爍著一種幽冷、純粹的金屬寒光!
箭鏃根部還帶著放血的血槽,一看就是專門用來對付皮糙肉厚猛獸的大殺器!
“喏,十支‘破甲錐’!老頭子壓箱底的存貨了,用的是早年從軍裡帶出來的好鐵。省著點用,對付硬骨頭,就靠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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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信一股腦兒地把東西塞給李青河,然後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渾濁的老眼裡,此刻沒有平日的戲謔或渾濁,隻有一種近乎沉重的嚴肅和擔憂。
“小子,”
李守信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裡錘出來:
“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你們老李家的小子,一個個都強得像頭牛!老三去了仙門,你……你也有你的路。”
他頓了頓,那隻粗糙的大手用力按在李青河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讓李青河感到一絲疼痛。
“但是,你給我記住!山裡混,第一條規矩就是——活著!打不過,不丟人!苗頭不對,知道事不可為,撒丫子就跑!彆逞英雄!彆管什麼麵子不麵子!你爹你娘,你大哥二哥,還有你那剛過門的大嫂,都在家裡等著你!等著你平平安安地回來吃飯!聽見沒有?!”
李青河抱著沉甸甸的內甲、冰涼的破甲錐和那包氣味刺鼻的迷妖粉,感受著肩膀上那隻粗糙而有力的大手傳遞過來的力量。
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衝上眼眶,又被他狠狠壓了下去。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喉嚨有些發緊:“聽見了,師傅!我記住了!”
“滾吧!”
李守信猛地收回手,轉過身,重新拿起板凳上削了一半的箭杆,背對著李青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仿佛剛才那些沉重的囑托和珍貴的饋贈都從未發生過。
“早去早回!彆死外頭了,臟了我的好家夥什!”
李青河不再多言,將迷妖粉小心揣進懷裡,把十支沉甸甸的破甲錐仔細插進箭壺中與普通箭矢分開,最後將那件沉甸甸、帶著硝煙與血腥記憶的皮鐵內甲緊緊抱在懷中。
他對著李守信微微佝僂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然後,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小院,再也沒有回頭。
村外,通往黑風嶺的小路在正午的陽光下延伸,兩旁是茂密的莊稼地。
李青河沒有絲毫停留,抱著師傅的“家底”,身影迅速融入通往莽莽群山的土路儘頭,步伐堅定而急促。
他的腦海中,那猩紅的倒計時,正在無聲而冷酷地跳動:
距離惡虎化妖:70小時5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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