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合力,一個抬身子一個抬腿,小心翼翼將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李青河抬進了屋子裡,輕輕放在炕上。
“大山!大山啊!這可咋整啊!青河流了這麼多血!”
張氏看著兒子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渾身發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手抖得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彆哭了!哭頂屁用!”
李大山低吼一聲,強迫自己冷靜:
“聽著!你現在立刻馬上去叫醒青林和青山!讓他們倆,馬上!喊醒家裡所有長工,點起火把,套上驢車,立刻去鎮上!去濟世堂!就算砸門也要把最好的大夫給我請來!快!”
“好好!我這就去!”
張氏被丈夫的吼聲震醒,抹了把眼淚,跌跌撞撞的衝出去拍隔壁兒子的房門。
李大山則俯下身,看著兒子慘白的臉和那幾處恐怖的傷口,心都在滴血。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慌忙跑進來衣衫不整的李青山和李青林吼道:
“你倆彆發愣了,青河都快沒命了!聽你娘的!快去鎮上!騎驢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大夫接來!”
李青山和李青林也被弟弟的慘狀嚇懵了,聽到父親的怒吼才反應過來,衣服都來不及穿整齊,胡亂披上外套就衝出去喊人了。
院子裡頓時響起一片慌亂的人聲和腳步聲。
李大山轉頭,對著強忍淚水手忙腳亂想找布條給兒子止血的張氏急促道:
“你帶著兒媳婦用布條給青河止住血!把傷口纏緊!我去找守信叔!他是老獵頭,有經驗,家裡肯定備著應急的傷藥!”
說完,他抓起丟在門廊下的那張巨大的虎皮卷,胡亂塞進柴房角落,用柴草蓋住。
然後頭也不回的衝出家門,朝著村西李守信的小院狂奔而去!
.........
青玄上宗,兵道峰,單人石屋。
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
盤膝坐在石床上的李青鋒,氣息已然截然不同。
他赤裸著上身,隻穿著一條單褲。
原本單薄的身材,此刻已覆蓋上一層壯碩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線條,好像經過千錘百煉的鋼鐵。
皮膚呈現出一種淡黃的小麥色,上麵布滿了細小的劃痕和剛結痂的傷口,那是日複一日殘酷訓練的證明。
他的雙手,尤其是握弓的手指和虎口,布滿了厚厚的老繭,手指關節粗大有力。
眼神銳利如鷹,仿佛幾公裡外的景色都能一掃而過。
丹田內,那最初微弱如絲的金靈之氣,如今已蘊養成溪流,奔騰不息,帶著金屬特有的鋒銳與堅韌,衝刷著他略顯滯澀的經脈。
靈氣運轉間,體內仿佛有微弱的金鐵錚鳴之聲。
養氣成功隻是第一步。
在所有人都能自主引氣之後,兵道峰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每天天不亮就被鐵閻羅的鞭哨聲驚醒,然後便是無休止的負重奔跑、攀爬峭壁、擊打鐵樁、演練枯燥卻致命的兵器基礎招式刺、劈、掃、撩、格擋)……每一個動作都要求力貫全身,精準無比。
稍有懈怠或動作變形,冰冷的鞭影便會毫不留情的抽在身上。
王鐵柱就因一次長槍突刺發力不穩,結結實實挨了三鞭,背上又添了新傷。
實戰對練更是家常便飯。
石屋住宅區旁邊開辟的小型演武場上,每日都充斥著兵器碰撞的鏗鏘聲、受傷的悶哼和鐵閻羅無情的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