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天下奇險第一山。
此時,巍峨的華山絕頂——落雁峰之上,卻已是人聲鼎沸。江湖中各路豪傑、名門大派的掌門長老、獨來獨往的奇人異士,但凡對自己武功有幾分自信的,幾乎都彙聚於此。人人都想親眼見證這曠古爍今的“華山論劍”,更幻想著或許能有機會一窺那絕世武學《九陰真經》的奧秘,甚至……萬一走了大運呢?
峰頂中央,一片較為平坦開闊之地,被眾人自然而然地空了出來。那裡,早已站著五道氣息淵渟嶽峙、卓爾不群的身影。
正中一位,身著玄色道袍,麵容清臒,目光澄澈而深邃,周身氣息中正平和,卻又浩瀚如海,正是全真教主王重陽。
其左側,一位身著錦袍,麵容儒雅卻帶著幾分疏離與傲氣的男子,正是黃藥師。
右側,一位身穿粗布麻衣,手持碧玉杖,身材高大,臉上總是帶著爽朗笑容,但雙目開闔間精光四射的,是丐幫幫主洪七。
另一邊,一位身著大理皇室華服,麵容慈悲,指節粗大,氣息沉凝敦厚的,是大理皇帝段智興。
最後一位,身形高瘦,身穿白衣,眼神陰鷙,周身散發著一種如同毒蛇般危險氣息的,便是白駝山歐陽鋒。
這五人,便是當今武林公認的五大絕頂高手,他們彼此氣機隱隱牽製,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力場,令周圍眾人不敢靠近,唯有敬畏地望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五人身上,等待著論劍的開始,等待著那決定《九陰真經》歸屬的驚天一戰。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豪邁洪亮的聲音如同虎嘯山林,從山下傳來:
“哈哈哈!好熱鬨的場麵!這等盛會,怎能少了我老郭!”
聲到人到!隻見一道身影如同大鵬展翅,幾個起落間便以驚人的速度掠過崎嶇的山道,穩穩地落在了峰頂中央,五絕的麵前!
來人身材魁梧,滿麵虯髯,雖已年過百歲,卻精神矍鑠,雙目如電,顧盼之間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豪雄氣概!正是代表雲霧山莊前來的郭岩!
郭岩這毫不掩飾的登場方式以及那磅礴的氣勢,頓時引得全場嘩然!許多年輕一輩的江湖人並不認識他,紛紛交頭接耳,詢問此乃何人,竟敢如此闖入五絕的圈子?
但王重陽、黃藥師、洪七公、段智興,甚至歐陽鋒,在看到郭岩的瞬間,臉色都是微微一肅!
他們或許未曾親眼見過郭岩,但都從師門長輩或江湖秘聞中,聽說過六十年前那位憑借一手剛猛的“破壞六字訣”打遍天下無敵手、被譽為“天下第一”的長安鏢局總鏢頭。
這可是與他們師尊輩論交、活了至少兩個甲子以上的傳奇人物!其輩分、其實力,都遠非他們這些“新晉”高手可比。
王重陽率先回過神來,臉上露出敬重之色,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朗聲道:“晚輩王重陽,見過郭大俠!”
洪七公更是興奮,他可是聽說他是公子收的第一個徒弟,而且郭岩與他喬峰似乎還有淵源,連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丐幫洪七,拜見郭老前輩!您老人家身體還是這麼硬朗!”
段智興也執晚輩禮,恭敬道:“大理段智興,參見郭大俠。”
黃藥師雖性情孤傲,但對這等真正的武林名宿、實力深不可測的前輩,也保持了基本的尊重,微微躬身抱拳:“桃花島黃藥師,見過郭先生。”
就連心高氣傲、目空一切的歐陽鋒,在感受到郭岩那如同洪荒巨獸般潛藏在體內的恐怖力量後,瞳孔也是微微一縮,想起爺爺歐陽易的交代,啞聲道:“白駝山歐陽鋒,見過郭大俠。”
這一幕,徹底震撼了全場所有江湖人士!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這位突然出現的虯髯大漢,竟是如此了不得的人物!
郭岩哈哈大笑,聲震四野,一股豪氣乾雲:“不必多禮!老頭子我靜極思動,聽聞你們幾個小家夥要搞什麼論劍,特地來湊個熱鬨,順便奉我家公子之命,來給你們做個見證!”
公子?能讓郭岩這等人物稱為公子的……那雲霧山莊的主人……眾人簡直不敢想象!
王重陽聞言,臉上露出果然如此和欣慰的神色,道:“原來郭大俠是奉周前輩之命前來,晚輩感激不儘!有您老坐鎮主持公道,實乃天下武林之幸!”
說完,王重陽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一卷薄薄的絹冊,雙手奉上:“此乃晚輩所得之《九陰真經》殘篇,如今交由郭大俠保管。重陽提議論劍,本意便是止戈息爭,如今由周前輩與郭大俠主持,再合適不過!”
有王重陽帶頭,洪七公立刻笑嘻嘻地也掏出一份殘篇,塞給郭岩:“嘿嘿,俺老叫花的也算公子的半個徒弟!這份自然也交給老前輩您!省得揣懷裡燙得慌!”
段智興微微一笑,也取出自己的那份,恭敬遞上:“段氏一份,有勞郭大俠。”
黃藥師略一沉吟,也默不作聲地將一份殘篇拿出,放在郭岩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最後的歐陽鋒。歐陽鋒臉色變幻,顯然極不甘心將好不容易到手的經書就此交出。但在郭岩那看似隨意、實則如同山嶽般沉重的目光注視下,他猶豫片刻,終是冷哼一聲,極其不舍地掏出了最後一份殘篇,重重拍在郭岩手裡。
至此,五份《九陰真經》殘篇,儘數彙集於郭岩之手!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郭岩手中那幾卷看似普通、卻足以引發江湖浩劫的絹冊。
郭岩將五份殘篇拿在手中,感受著其分量,環視五絕及天下群雄,洪聲道:“好!既然五位信得過我老郭,信得過我家公子!那這經書,我便暫為保管!”
“爾等依照約定,儘情比試!無論最終誰能力壓群雄,奪得這‘天下第一’的名頭,經書歸屬,由勝者決定!我老郭與天下英雄共同見證,絕無二話!”
“若有人想耍花樣,搗亂這論劍規矩……”郭岩虎目一瞪,一股磅礴浩瀚的氣勢陡然爆發,如同狂風般掃過全場,讓所有人呼吸都為之一窒,“須得先問問老夫這雙拳頭答不答應!”
聲如雷霆,擲地有聲!
王重陽等人心中一定,紛紛抱拳:“謹遵郭大俠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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