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裘千仞的耳邊!
“可我怎聽郭岩那小子提起過……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啊。”
“郭岩”二字,仿佛一把無形的鑰匙,瞬間打開了裘千仞內心深處那段被他視為奇恥大辱、竭力想要遺忘的隱秘記憶!
三十年前,華山論劍之期將至。那時他裘千仞剛剛將家傳鐵掌功練至大成,自覺掌力剛猛無儔,天下罕有敵手,正是意氣風發,野心勃勃之時。他躊躇滿誌地欲赴華山,不僅要奪得《九陰真經》,更要借此一戰揚名立萬,讓鐵掌幫威震江湖。
然而,就在他誌得意滿地踏上華山時,卻在看見一個名不經傳的老頭子在頂上發號示令,五絕都主動的把九陰真經殘卷交到他手上,他心裡不服氣,當時也是年少氣盛,就上前挑釁了那姓郭的老頭,結果那老頭也不動怒,隻說能接住他三掌,自己就不管這論劍之事。年少氣盛的裘千仞哪能受得了這般折辱,馬上提掌功了上去。
誰知,那郭老頭隻是搖了搖頭,麵對他石破天驚的鐵掌攻勢,不閃不避,隻輕飄飄地拍出兩掌。
第一掌,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拍散了他凝聚畢生功力的鐵掌勁風,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震得他氣血翻騰,踉蹌後退。
第二掌,緊隨而至,印在他胸膛之上。那一刻,裘千仞隻覺得仿佛被一座大山正麵撞中,護體真氣瞬間潰散,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發黑,筋骨欲裂!
那人甚至未曾多看他一眼,隻留下一句:“心術不正,戾氣太重,去了也是丟人現眼。”便不再理他。
他裘千仞,連華山論劍的正式比賽都沒有開始,便被人兩掌打得吐血重傷,徹底無緣那場曠世角逐!養傷期間,他才輾轉打聽到,那輕易擊敗他的糟老頭子,竟是早已隱退、百年前的江湖第一高手——郭岩!而郭岩此次現身華山,據傳聞竟是奉了某位更超然的存在之命,前來確保論劍公平,防止宵小攪局。
此事成為裘千仞心中最大的傷疤和恐懼,他對外隻能宣稱因“要事”未能參與論劍,暗中卻對“郭岩”及其背後可能存在的勢力畏懼到了極點。
此刻,眼前這青衫年輕人竟隨口道破這樁絕密恥辱,更是直呼那位可怕的明尊“郭岩那小子”?!語氣如此隨意平淡,仿佛在說一個晚輩!
裘千仞巨大的恐懼瞬間淹沒了理智,一個更加恐怖、幾乎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名號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能讓明尊郭岩俯首聽命、並以“小子”相稱的,普天之下,恐怕唯有那位……
隻見周易看著他驚恐萬狀的表情,輕輕開口,道出了那個印證他猜想的名號:“在下,雲霧山莊,周易。”
“雲霧山莊!周……周易!”
聽到這個名字,裘千仞如遭五雷轟頂!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竟是真的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石地上!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
雲霧山莊!周前輩!那可相傳是郭岩的主人、郭岩一身功力全是他所授,近乎神話傳說中的人物!百年來關於其的傳說零碎而駭人,皆指向其擁有深不可測、近乎仙神般的實力!自己竟然對著這位存在大吼大叫?還出言威脅?
極度的恐懼讓他幾乎魂飛魄散,他猛地扯住旁邊還在發愣、不明白為何大哥突然下跪的公孫止,強行將他一起拉得跪倒在地,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變得尖利扭曲,帶著哭腔慌忙磕頭道:
“不知是雲霧山莊主人法駕光臨!晚輩裘千仞有眼無珠!衝撞了前輩仙駕!罪該萬死!罪該萬死!我……我這妹夫愚昧無知,多有冒犯,望周前輩大人有大量,萬萬海涵!晚輩給您磕頭了!”說著,竟真的“咚咚”磕起頭來,全然不顧一代幫主的顏麵。
周易看著眼前磕頭如搗蒜、醜態百出的裘千仞,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與悵惘。他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穿透歲月的感慨:
“罷了。起來吧。”
“隻是,想起當年上官劍南那小子,是何等的英雄了得!一身鐵掌武功剛猛正大,更難得的是滿腔忠義熱血,為國為民,縱被數萬金軍圍困,死戰不退,也從未折了脊梁,不像你這般……”
他的目光似乎透過裘千仞,看到了百年前那位鐵掌幫真正的中興之主、嶽飛的部將——上官劍南的英姿。
“想不到,劍南英雄一世,這鐵掌幫的幫主之位,最後卻傳到了你這樣一個……趨炎附勢、欺軟怕硬之徒手中。”周易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惋惜,“罷了,看在故人上官小子的麵子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他不再看跪地顫抖的裘千仞和一臉懵逼的公孫止,對身旁的紫兒柔聲道:“此間濁氣甚重,我們走吧。”
說罷,青衫微動,與紫衣飄飄的紫兒,宛若化作一縷輕煙,在眾人驚駭敬畏的目光中,悄無聲息地飄然而起,幾個閃爍間,便已消失在絕情穀入口的迷霧深處,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隻留下跪在地上、汗出如漿、半晌不敢抬頭的裘千仞,以及一群目瞪口呆、尚未從這驚天逆轉中回過神來的絕情穀眾人。
山穀中,那豔麗的情花依舊冷漠地綻放著,仿佛無聲地嘲諷著這世間的權勢、武力與人心。
喜歡逍遙傳人,我讓喬峰多活百年請大家收藏:()逍遙傳人,我讓喬峰多活百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