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話音剛落下
就聽見一個少女嬌喝聲傳來:“陸展元你這個混蛋,本姑娘救你一命,你還是第一個看過本姑娘外貌的男子,居然翻臉不認人”。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從客棧外飛射而來,提劍向陸展元刺去。
隻見陸展元一邊左右躲閃,一邊解釋道。“李姑娘,在下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在下也是無意間看到姑娘的長相,但是在下對姑娘隻有感激之情,真的沒有男女之情呢”
李姓女子聽到陸展元的解釋,氣更不打一出來,提劍舞出幾多劍花,向陸展元刺去。“我不管,師傅說過,哪個男子看了我們的長相,要不嫁給他,要不殺了他。再說,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紫兒看到這一幕,不禁低聲對周易說道:“公子,好潑辣的小姑娘,不過看她的劍法,好像是出自林朝英。”當年在文正陽那裡,紫兒也跟林朝英相處過一段時間,對林朝英還是比較熟悉的。
紫兒那句帶著些許訝異與評判的低語,聲音雖輕,但在場幾人皆非庸手,尤其是那持劍的妙齡少女,耳力極佳,聽得清清楚楚!
那少女原本全部注意力都在陸展元身上,此刻猛地轉過頭來,一雙明媚卻帶著幾分倔強與嬌蠻的大眼睛,瞬間鎖定了紫兒。她見紫兒容貌絕美,氣質出塵,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比較之意,再聽得對方竟敢直呼她心中敬若神明的師祖婆婆名諱,頓時柳眉倒豎,俏臉含霜!
“放肆!”少女嬌叱一聲,竟暫時拋下了陸展元,手中長劍一抖,挽起一朵淩厲的劍花,身隨劍走,宛若驚鴻,竟直接朝著紫兒所在的雅座刺來!“哪裡來的女人,竟敢直呼我師祖婆婆名諱!不想活了麼!”
這一劍來得突然,速度極快,劍尖寒光點點,籠罩紫兒身前幾處大穴,正是古墓派玉女劍法中的精妙招數,雖火候尚淺,但已得“清靈快捷”之要旨,顯是下了苦功。
陸展元見狀大驚,連忙喊道:“李姑娘!不可!快住手!”但他武功遠不及這少女,想要阻攔已是不及。
紫兒也沒想到這少女如此潑辣,說動手就動手,而且劍法淩厲。她雖武功高強,但猝不及防之下,加之本性不喜爭鬥,下意識地便要向後閃避。
然而,那少女的劍尖距離紫兒尚有尺餘之時,卻如同刺入了一片無形無質、卻又堅韌無比的泥沼之中,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隻見周易不知何時已微微側身,右手依舊端著茶杯,左手卻隨意地探出兩根手指——食指與中指,看似緩慢,卻精準無比地在千鈞一發之際,輕輕夾住了那疾刺而來的劍尖!
動作舉重若輕,仿佛夾住的不是一柄利劍,而是一片飄落的柳葉。
那少女隻覺得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巨力從劍身傳來,自己灌注於劍上的內力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奮力回奪,那長劍卻如同焊在了對方指間,紋絲不動!
少女又驚又怒,抬頭看向出手之人,隻見是一個麵容年輕、氣質縹緲的青衫男子,正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她的內心。
周易指尖微微一動,那少女便覺一股巧勁傳來,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劍柄,踉蹌著後退了兩步,長劍已易主,落在了周易手中。
周易並未看她,目光掃過那柄質地精良的長劍,又看向那驚魂未定的少女,淡淡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長輩訓誡晚輩:
“李莫愁。林朝英若在天有靈,見她古墓門下弟子,便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仗著幾分微末技藝便隨意對無辜之人出手的麼?”
他竟一口道破了少女的姓名!而且語氣之中,對古墓派祖師林朝英,竟似談論晚輩一樣,甚至還帶著一絲惋惜與責備之意!
李莫愁被他一語道破性名,又聽他直斥己非,語氣還如此“大不敬”,心中更是驚怒交加,但對方那神鬼莫測的武功和那股無形的威壓,又讓她心生懼意,一時僵在原地,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該如何應對。
陸展元此刻也連忙上前,擋在李莫愁身前,對著周易深深一揖,語氣惶恐:“這位公子息怒!李姑娘她……她年紀尚小,性子急了些,絕非有意冒犯這位仙子!一切都是誤會,還請前輩高抬貴手!”
酒樓中的其他食客早已被這番變故驚得目瞪口呆,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青衫男子,竟有如此神通!
周易的目光掠過陸展元,再次落在李莫愁身上,輕輕一歎,將長劍擲還給她,精準地插入她腰間的劍鞘之中。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執著太過,終是苦了自己,也累了他人。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不再理會呆立當場的李莫愁和一臉緊張的陸展元,對紫兒柔聲道:“我們走吧。”
留下身後一片驚疑不定的目光,以及一顆因他這番話而更加混亂、更加偏執的少女之心。李莫愁看著周易與紫兒離去的背影,緊緊咬住了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怨恨的複雜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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