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與黛綺紅如兩道無形無質的幽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座宏偉而森寒的冰雪宮殿。內部並非想象中的昏暗無光,牆壁與穹頂的冰塊內部,似乎鑲嵌著某種能自行發光的奇異晶體,散發出幽幽的、如同月光般清冷的光芒,將寬闊的通道和巨大的廳堂照亮,卻更添幾分詭異與冰冷。
兩人收斂了所有氣息,身形在巨大的冰柱和建築的陰影間閃爍,循著那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與說話聲,向著宮殿的核心區域深入。沿途他們也遇到了幾隊巡邏的黑袍教徒,但這些人的修為遠不足以察覺他們的存在。
終於,他們抵達了一個異常宏偉的大廳。大廳呈圓形,穹頂高聳,由無數巨大的冰晶構成,仿佛倒懸的冰川。四周矗立著需要數人合抱的冰柱,上麵雕刻著繁複而扭曲的圖案,不似人間紋飾。大廳的中央,是一個高出地麵數尺的冰台。
此刻,冰台的主位之上,端坐著一人。
那人麵容看似中年,五官依稀能辨出幾分舊日的風骨,但臉色卻是一種極不正常的慘白,仿佛全身血液已被抽乾,隻餘下一種死寂的青灰。他身著玄色鑲銀邊的長袍,袍袖與衣擺處繡著如同活物般蠕動、糾纏的暗紅蟲形紋路。他僅僅是坐在那裡,整個大殿的森寒邪氣便如同百川歸海,以其為核心緩緩盤旋,威壓之重,足以讓尋常高手心膽俱裂。
他,正是玄冥教主,幽冥尊主!
冰台之下,兩名黑袍人五體投地,身軀因極致的恐懼而微微顫抖。
幽冥尊主冰冷滯澀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聖蟲’……還未尋回麼?”
他指尖輕輕敲擊著王座扶手,每一次敲擊都仿佛敲在台下兩人的心臟上。“本座不惜動用本源,施展‘玄冥鎖魂大法’,才勉強拿下那桀驁不馴的‘劍魔’獨孤求敗和”明尊’龍雲……將他們苦修一生的精、氣、神徹底剝離,讓聖蟲進行吞噬轉化……”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實。
“可你們,竟連將飽食後的聖蟲帶回這等小事,都一再拖延?”
跪在左邊的黑袍人牙齒打顫,幾乎語不成句:“教……教主恕罪!派……派往江南追蹤聖蟲下落的楚香主……多日音信全無,恐……恐已遭不測……”
幽冥尊主慘白的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但整個大廳的光線驟然暗淡了幾分,仿佛連光芒都被凍結。
右邊的黑袍人連忙磕頭,急聲道:“還……還有一事!奉命阻擊華山論劍那群高手、伺機汲取他們功力的林護法及其所部精銳……全……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什麼?!”
幽冥尊主猛地從王座上直起身,那雙死寂的眸子裡第一次迸射出實質般的冰寒厲芒!一股混合著極致陰寒與腐蝕邪力的恐怖氣息轟然爆發,大廳四壁的堅冰發出密集的碎裂聲!
“阻擊區區華山五絕,本教派出護法級高手帶隊,竟會……全軍覆沒?!”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震怒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江湖上……何時又出現了能威脅到你們,能讓我玄冥教護法級人物有去無回的存在?說!”
台下二人抖如篩糠,麵無人色,哪裡答得上來?
見他們如此不堪,幽冥尊主眼中殺機一閃而逝,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強壓下怒火,聲音重新變得冰冷而壓抑:
“廢物!都是廢物!”
他深吸一口氣,那吸氣聲如同風箱鼓動,帶著刺骨的寒意。“你們可知,‘使者’已傳回密訊,‘俠客島’的地圖他們已經安排傳入江湖!本來我們養料足夠,主人就可……哼!”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森然詭秘,仿佛在訴說一個至高無上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主人’重臨人間的時機,就在這幾年之內!我們玄冥教存在的意義,便是奉‘主人’之命,以‘聖蟲’汲取這世間頂尖高手的精元氣血,煉化為最純淨的‘生命源質’,為‘主人’打破枷鎖、重臨此界,準備好足夠的‘養料’!”
他的目光掃過台下如鵪鶉般顫抖的部下,恨鐵不成鋼地斥道:“可如今,不僅折損了劍魔、明尊這般上佳的‘養料’,連聖蟲都失落在外,後續計劃該如何進行?若是誤了‘主人’的大事,你我皆萬死難贖其罪!”
隱藏在暗處的周易,當聽到“劍魔獨孤求敗”與“明尊龍雲”果然是被此獠所害,甚至被那詭異“聖蟲”吸儘精氣神時,胸中積鬱的怒火與殺意幾乎要破體而出!而當聽到“主人重臨”、“生命源質”、“養料”這些駭人聽聞的詞語時,他更是心神劇震,不禁想到了魔島主人,遠非尋常江湖恩怨,而是牽扯到某種更為恐怖、更為宏大的陰謀!
心緒激蕩之下,他周身完美收斂的氣息,不可避免地泄露了一絲!
就是這一絲氣息,如同在絕對平靜的冰麵上投下了一顆石子!
王座之上的幽冥尊主霍然轉頭,那雙混沌冰冷的眸子瞬間穿透虛空,死死鎖定周易與黛綺紅藏身之處!他臉上首次露出了清晰的、混合著驚怒與冰冷殺意的表情。
“好膽!竟敢窺視本座!”
話音未落,幽冥尊主袍袖一拂,一股磅礴無比、蘊含著凍結與侵蝕雙重力量的黑暗寒潮,如同來自九幽的咆哮,瞬間淹沒了周易二人所在的區域!冰柱崩裂,地麵凍結,威力駭人至極!
周易知道行蹤已露,不再隱藏。他一步踏出,周身氣勁勃發,將那洶湧而來的黑暗寒潮強行震散。青衫在殘餘的氣浪中飛揚,他目光如萬載寒冰,直視幽冥尊主,聲音冰冷徹骨,卻蘊含著焚天之怒:
“原來是你這邪魔,害我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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