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九九雷劫的洗禮,周易周身雖衣衫略顯淩亂,氣息卻愈發淵深似海,仿佛與這片天地融為了一體。他一步踏出,身影已從被削平的雪山之巔,回到了那座森寒空曠的玄冥教主殿。
殿內,早已人去樓空。殘餘的玄冥教徒在目睹了那宛如神罰般的雷劫,以及周易最後屹立不倒的身影後,早已心膽俱裂,能逃的早已作鳥獸散,逃不掉的也癱軟在地,麵如死灰,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偌大的冰雪宮殿,此刻隻剩下死寂與破碎的冰晶,訴說著方才那場驚天動地的變故。
“公子!”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歸巢的乳燕,帶著焦急與欣喜,瞬間撲入周易懷中。黛綺紅緊緊抱住他,嬌軀因後怕與激動而微微顫抖。這一天,她先是目睹周易被蟲海淹沒,又心驚膽戰地感受著外界那毀天滅地的雷劫之威,心中早已被擔憂與恐懼填滿。此刻見他安然歸來,並且氣息更勝往昔,那份喜悅難以言表,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沉的隱憂——公子修為越高,離那傳說中的第九曲、離那可能存在的飛升或超脫,便越近一步,或許……離分彆也就不遠了。
周易感受到懷中佳人的不安與依戀,心中一片柔軟。他輕輕攬住她,手掌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脊,低聲道:“好了,紅兒,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他的聲音平和而充滿力量,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黛綺紅在他懷中輕輕點頭,將臉埋在他胸前,貪婪地汲取著這份令人心安的溫暖與氣息。
待黛綺紅情緒稍稍平複,周易神念微動,已如潮水般覆蓋了整個玄冥教總部廢墟。很快,他察覺到了一處被強大禁製封鎖的區域,那裡傳來微弱卻純淨的佛門氣息。
他攜著黛綺紅,一步踏出,便已來到那處地方。揮手間,那足以困死江湖一流高手的幽冥禁製,在“混沌”真意下無聲瓦解,露出後麵一座陰森寒冷的冰牢。
牢房內,關押著數十名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僧人。他們雖然形容枯槁,麵色憔悴,但眼神中卻依舊保持著一種堅韌與悲憫,周身散發著與玄冥教邪氣格格不入的、精純的苦修佛法氣息。
“西域苦行密宗……”周易一眼便認出了他們的來曆,心中了然。
其中一位年紀最長的老僧,掙紮著站起身,雙手合十,用沙啞的聲音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可是來自外界?”
通過交談,周易與黛綺紅得知了他們的遭遇。原來,當年巴思蜀圓寂之後,寒山寺苦行密宗內部也因此產生巨大分歧。最後雙方分歧越來越大,甚至動起手來,最終打碎了龍象波若功的玉璧,以巴思巴為首的“入世派”,帶著部分傳承離開了雪山,選擇融入世俗,才有了後來大金國師的巴思巴。而他們這些堅持古老苦修傳統的僧人,則選擇了走向雪山更深處,尋求內心的解脫與苦行的真諦。
然而,他們不幸遭遇了在此地紮根的玄冥教。寺中高手被幽冥尊主以雪疥蟲吞噬殆儘,一身精純的龍象功力化為了邪魔的養料,隻剩下他們這些老弱病殘被囚禁於此,若非玄冥教或許覺得他們還有剩餘價值,恐怕也早已遭了毒手。
聽聞寒山寺玉璧被毀的真相以及巴思巴一脈的後續,再看到眼前這些堅守信念卻慘遭橫禍的苦修僧人,周易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他看著這些眼神悲戚卻依舊不失希望的僧人,緩緩開口道:“此地魔氛已除,玄冥教總部已不複存在。諸位大師,寒山寺雖玉璧已毀,但寺基猶在,亦是爾等傳承之根。諸位可重返故地,休養生息,再續佛緣。”
老僧聞言,渾濁的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彩,他帶領身後所有僧人,齊齊向周易深深一拜:“阿彌陀佛!施主大恩,解我等於倒懸,更予我等待薪火相傳之機,此恩此德,我苦行一脈,永世不忘!”
周易微微頷首,並未受了這一禮。當年巴思蜀大師對我有傳業之恩,貴寺的包容也讓在下敬佩,說完他抬手揮出一道柔和的真氣,助這些虛弱不堪的僧人恢複些許元氣,並為他們指明了離開此地的安全路徑。
望著那群相互攙扶、步履蹣跚卻目光堅定地走向光明與故地的苦修僧人背影,周易知道,西域武林的格局,或許將因此而悄然改變。
最後那些被黑衣人帶來的少年也被黛綺紅救出,讓他們不要被魔教所誤導,最後成了供養他人的養份。世上也再沒有玄冥教,讓他們回家去找自己的親人。
眾多少年如醍醐灌頂,紛紛離開了雪山的玄冥總部。
周易看向身旁化作救世主的黛綺紅,輕聲笑道:“此間事了,紅兒,我們也該離開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等二人走後,一個叫做殷百損的少年,偷摸回到了玄冥教總部,在喬北溟破碎的雕像底部找到了半部《森羅陰煞功》。並以此為基礎,創出了後世令整個江湖都聞風喪膽的《玄冥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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