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哈拉和林,皇宮深處。
此地戒備之森嚴,遠超外界想象。並非簡單的金甲武士林立,而是一種近乎死寂的靜謐,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陰寒氣息,仿佛連光線都被某種力量吞噬了幾分,使得這座位於皇宮最核心區域的大殿,即便在白日也顯得幽暗而壓抑。
大殿之內,沒有任何奢華的裝飾,隻有冰冷的黑色石壁與地麵上刻畫著的詭異符文,隱隱構成一個龐大的陣法輪廓。兩道身披寬大黑袍的身影,靜立於陣法中心,如同兩尊來自幽冥的雕塑。正是鬼穀座下僅存的兩位使者——劍使者與鬼使者。
鬼使者那飄忽不定、帶著絲絲陰氣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寂,他麵向始終沉默如山的劍使者,語氣中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興奮與確認:
“大哥,我已經親自去那秋浦河畔查探過數次,絕無差錯!那周易,連同他整個雲霧山莊,確實被牢牢困於那淡金色的結界之內,氣息隔絕,如同從這方天地徹底消失。觀其陣法氣息與符文流轉,確是我鬼穀一脈傳說中的‘周天寰宇困神陣’無疑!”
劍使者緩緩抬起頭,黑袍的陰影下,一雙銳利如寒星的眼眸睜開,沒有絲毫波瀾,隻有冰冷的理智。他沙啞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緩緩響起:
“不會有錯。此陣乃我鬼穀至高秘傳之一,非核心弟子不得聞,更非尋常力量可以驅動。定是師叔……以自身全部精血與殘魂為引,強行溝通了冥冥中的祖師遺澤,才布下此絕陣。”
他微微停頓,語氣中似乎閃過一絲極其細微、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但很快便消弭於無形,隻剩下絕對的冷漠:“此陣一旦布成,內外隔絕,自成天地,除非布陣者自行解開,或是以遠超布陣者的力量強行破之,否則……被困者,非百年光陰,絕難脫身。師叔她……確是決絕。”
鬼使者聞言,卻是發出一陣低沉而愉悅的怪笑,黑袍下的身軀微微抖動:“嘿嘿……可惜?大哥,你何時也變得如此迂腐了?能為主人的複蘇大業貢獻自己的力量,那是那老尼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是她心甘情願的選擇!如今,這最大的心腹大患已被解決,正是我等一鼓作氣,掃清中原那些礙眼的螻蟻之時!”
他語氣變得狂熱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東邪、西狂、南僧、北俠、中頑童……這所謂的‘新五絕’,一身精元功力何其磅礴?隻要驅動聖蟲將他們吞噬,汲取其生命本源,我相信,主人複活所需的最後‘原料’,也就相差無幾了!屆時,主人重臨世間,我等便是從龍首功!”
劍使者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他緩緩抬起一隻手,那是一隻骨節分明、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他並未轉身,隻是對著緊閉的殿門方向,屈指輕輕一彈。
“嗡——”
一股無形的氣勁掠過,那厚重無比、刻畫著猛獸圖騰的金屬殿門,竟無聲無息地向內滑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忽必烈,整了整身上象征著至高權力的龍袍,深吸一口氣,邁步而入。他雖已是權傾天下的大汗,但在這兩位神秘莫測的“神使”麵前,依舊保持著足夠的恭敬,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他躬身行禮,聲音沉穩而有力:
“忽必烈,參見兩位神使。”
劍使者那冰冷的目光落在忽必烈身上,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忽必烈,這十餘年來,我二人助你平定內亂,鎮壓諸王,收服各部,讓你坐穩這大汗之位,掌控這萬裡草原……你,可還記得?”
忽必烈頭顱微低,語氣無比肯定:“神使恩德,忽必烈永世不忘!若無二位神使鼎力相助,掃清障礙,提供……那些非凡的助力,絕無我忽必烈今日!”
“記得便好。”劍使者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該是你展現價值,回報主人恩澤的時候了。”
他的話語如同最終宣判,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集結你麾下所有精銳兵力,糧草輜重,傾國之兵,南下——”
“目標,襄陽!”
忽必烈眼中精光爆射,那是一種混合著野心、仇恨與終於等到這一刻的興奮的光芒。他再次深深躬身,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提高:
“請二位神使放心!我等這一天,也已經等了整整十年了!蒙古的鐵騎早已磨利了爪牙,隻待神使一聲令下!襄陽,必破!南宋,必亡!”
大殿之內,殺伐之氣驟起。一場遠比十三年前更加殘酷、更加決定天下命運的戰爭,隨著這簡單的幾句話,正式拉開了血腥的帷幕。而此刻的襄陽城,尚不知那來自北方的毀滅洪流,已然蓄勢待發。
喜歡逍遙傳人,我讓喬峰多活百年請大家收藏:()逍遙傳人,我讓喬峰多活百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