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你不會真以為劉婆子殺得了我吧。”
“不可能!那天劉婆子回來時告訴過我,你已經被處理掉了,我確認再三才殺她滅口…”劉春的精神明顯有些錯亂,他哆嗦著手,喃喃自語。
“怎麼會,怎麼會呢……”
“劉春,你怕不是忘了,三年前的紙紮匠張巧手是因為善蠱才被你和李萬財選中。”張青遙一字一頓,慢慢走到劉春麵前蹲下,嘴角的弧度隻增不減。
“而我,張巧手的妹妹,自然也善蠱。”
說到這裡,張青遙狠狠地扇了劉春一巴掌:“劉婆子告訴你的,隻是我想讓你看到的而已。”
“你!你!”
劉春也顧不上手上的疼痛,手腳並用爬到路棲鶴身後,屁股下麵拖出一條帶著臭味的痕跡。
“那又怎麼樣?你是他妹妹又如何?你在燒鴨裡下藤黃又如何?你還是殺不掉我!”
張青遙站起身,朝路棲鶴扶了扶身。
“大人,對不住了。”
下一瞬,劉春喉嚨中發出一聲瘮人的響聲,接著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頸,雙眼使勁向上翻,整個臉龐呈一種詭異的青紫,很快便倒在地上不動。
路棲鶴瞳孔微顫。
一隻背上寫著“死”字的小蟲正從劉春的指甲蓋中爬出。
和當時他在白鷺村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是生死蠱蟲。”張青遙優雅地半蹲在地,朝有些懵懂的蠱蟲伸出手,蟲子好像聞到了什麼氣息一般徑直爬向她。
“它心裡有一杆秤,會自己分辨好人和壞人。”
從南知意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劉春。
她震驚地看到,中年男人倒在地上,瞳孔逐漸擴散,變得無比空洞,臨死前他拚命地伸出手,仿佛在抓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生死蠱身上的字也逐漸消失不見。
“路大人,您是怎麼確定我便是殺害李萬財的凶手的?”收回生死蠱,張青遙冷眼看了看早已悄無聲息的劉春,臉上久違地露出一絲輕鬆。
路棲鶴微微一笑。
“或許應該問你麵前這兩位兩小無猜的捕快。”
矜貴的男人雙手背後,踱步至一直處於宕機狀態的薑十七和魏晟麵前:“是這兩位告訴我,李萬財遇害那日,你家的燒鴨很好吃。”
聞言,張青遙精致的臉上出現了裂痕。
她慌忙轉身,雙手將鬥篷的帽子重新覆蓋在頭上,開口時帶了顫音:
“我不認識他們。”
薑十七再也忍不住。
男人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張青遙麵前,一雙殷切的眼眸中透出幾分希冀:“青遙,真的是你……”
“你的嗓子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之前你唱歌明明很好聽,前幾天俺偷偷站在燒鴨鋪巷口見你的時候,嗓子也不是這樣的!”
南知意分明看到,張青遙聽到這句話後瞳孔中閃過一絲慌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三年前巧手兄出事,俺來鄆城一趟,回去了你也消失不見,白鷺村還變成了那副樣子,俺簡直要瘋了!就連魏晟也說俺欠了桃花債。”薑十七慌亂地敘述著,雙手無處安放。
“青遙,這幾年你去哪了?俺……”
“他很想你。”
見自己的好兄弟話說到一半突然捂臉,魏晟抱著胸口癟嘴:“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行了,這裡是公堂。”
路棲鶴不知何時已經轉到案台後,指節敲了敲桌麵。
“張青遙,萬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