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他臉有點紅,“我……我編了個新竹牌,咱……咱三個的名……名字都刻上了。”
兩個姑娘湊過去看,牌子上的名字擠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卻比任何字都讓人心裡發暖。
窗外的竹苗在風裡輕輕晃,像在點頭。
結巴的孩子看著滿棚的燈籠,看著身邊笑盈盈的人,突然覺得,日子就該這樣——手裡有活乾,身邊有伴兒,心裡有盼頭。
說話結不結巴?
早沒人在意了。
重要的是,竹條在手裡轉,日子在往前趕,這就夠了。
風穿過竹林,帶著新一年的氣勁兒,像在說:這樣的日子,咋能不好呢?
新年頭一天,仨孩子就忙著釀桂花酒。
結巴的孩子把竹缸刷了三遍,生怕有土腥味,刷得手都酸了。
“用……用熱水燙燙,殺……殺菌,”他邊燙邊說,蒸汽熏得臉通紅。
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把糯米倒進竹筐裡淘,水順著竹縫往下淌,在地上積了小水窪。
“得多淘幾遍,不然釀出來的酒發苦,”她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姑娘,“你聞聞這桂花,香得鑽鼻子。”
學竹蜻蜓的姑娘正把桂花撒進竹篩,聞言使勁嗅了嗅,笑出兩個小梨渦:“比我媽擦的香粉還好聞。”
仨人圍著竹缸忙活,糯米鋪底,桂花撒勻,最後倒上酒曲水,封缸時特意用竹篾紮了圈紅布。
“得……得等仨月,”結巴的孩子摸著缸沿,“到……到時候開封,準……準香。”
開春的竹苗躥得瘋,沒倆月就高過竹護圈了。
結巴的孩子找來長竹條,給每棵苗都搭了新支架,比上次的高了一大截。
“這……這樣能長直,”他邊固定邊說,“不……不然歪歪扭扭的,編竹器不……不好使。”
紮羊角辮的小姑娘蹲在旁邊拔草,忽然“呀”了一聲,手裡捏著隻肥碩的蚯蚓。
“看……看你嚇的,”結巴的孩子趕緊拿竹片把蚯蚓挑走,“它……它是好東西,鬆……鬆土的。”
學竹蜻蜓的姑娘笑得直不起腰:“你平時編竹器那麼膽大,見個蚯蚓倒慫了。”
仨人鬨哄著拔草,竹苗在風裡晃,像在跟他們一起笑。
城裡茶館的老板親自來了,說要訂一批竹製的茶具,茶杯、茶盤都要,還得帶桂花紋。
“我那客人就認你們的手藝,”老板摸著上次買的竹炭爐,“說這竹器帶著股子活氣,不是機器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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