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荊州市通往湖洪縣的省道上,萬籟俱寂。
一列由三輛普通越野車組成的車隊,正以平穩的速度行駛在沉沉的夜色中,看起來與普通的夜行車輛並無二致。
陳淨就坐在中間那輛車的後排。
他沒有絲毫的緊張,甚至閉著眼睛,像是在假寐。但他高度集中的精神,卻通過遍布車隊內外的隱形耳機,與趙東以及所有“驚蟄”預案的參與者,連成了一張無形的網。
前世,王宗明倒台前,也曾用過同樣的手段,試圖刺殺負責調查他的省紀委乾部。隻不過那一次,刺殺失敗,殺手在逃竄途中被擊斃,成了一樁死無對證的懸案,讓王宗明逃過了最重的罪責。
那個殺手的代號,就叫“瘋狗”。
一個心狠手辣、擅長製造意外的職業殺手,真名吳強,曾是西南邊境某部的偵察兵,因過失殺人被判刑,出獄後便銷聲匿跡,成了王宗明豢養在黑暗中的一條惡犬。
陳淨記得很清楚,前世的案卷裡,吳強的作案手法是利用一輛超載的大貨車,在彎道處製造“刹車失靈”的假象,將目標車輛撞下山崖。
這一世,他不會給吳強任何機會。
“報告,目標車輛已進入三號區域。”耳機裡傳來觀察哨冷靜的聲音。
“各單位注意,保持無線電靜默,等待命令。”趙東的聲音沉穩有力。
陳淨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窗外飛速倒退的護欄。他知道,前麵三公裡處,就是整條省道最險峻的一段盤山路——鬼愁坡。
那裡,就是吳強選定的動手地點。
果然,車輛行駛了約五分鐘後,前方一個急轉彎的拐角處,刺眼的大燈突然亮起,一輛巨大的重型卡車咆哮著,逆行著,迎麵衝了過來!
“小心!”司機發出一聲驚呼,猛地向右打方向盤!
刺耳的刹車聲和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劃破了夜空。
陳淨所在的車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逼停。為首的越野車死死地頂在護欄邊上,車頭已經變形,而後方的車輛也緊急刹停,造成了輕微的追尾。
那輛重型卡車橫亙在路中間,徹底堵死了去路。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一個身材精悍、麵容冷峻的男人跳了下來,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旅行袋。
他沒有看被逼停的車隊,而是徑直走向路邊的懸崖,仿佛隻是一個碰巧路過的旅人,準備找個地方方便。
但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的眼神,卻像鷹一樣鎖定了車隊中間那輛車的後排位置。
黑暗中,他從旅行袋裡取出的,不是彆的,而是一支已經裝好消音器的手槍。
一切都和計劃的一樣。製造混亂,逼停目標,然後精準射殺。
這就是“瘋狗”吳強的風格,高效、致命。
他舉起槍,瞄準了那扇車窗。
然而,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異變陡生!
“砰!砰!砰!”
數道強光手電的光柱,從道路兩側的山林中同時亮起,瞬間將他所在的區域照得亮如白晝!
“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伴隨著怒吼,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特警從天而降,從草叢中、樹後、甚至是從卡車後方,如神兵天降般湧現,黑洞洞的槍口從四麵八方將吳強牢牢鎖定。
一張早已布好的天羅地網,在這一刻驟然收緊!
吳強瞳孔猛縮,他完全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個陷阱!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投降,而是將槍口調轉,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作為職業殺手,他很清楚,被抓的下場比死更可怕。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卻不是來自吳強的手中。
一顆橡皮子彈精準地擊中了他持槍的手腕,劇痛讓他發出一聲悶哼,手槍脫手落地。幾乎在同一時間,幾名特警餓虎撲食般衝了上去,將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銬鎖住了他的雙手。
車門打開,陳淨安然無恙地走了下來。
他緩步走到被死死壓製的吳強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張因為震驚和憤怒而扭曲的臉。
“吳強,外號瘋狗。我說的沒錯吧?”陳淨的聲音很平靜,卻像重錘一樣敲在吳強的心上。
吳強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的真名,除了王宗明,根本沒人知道!
陳淨蹲下身,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讓他魂飛魄散的話:
“五年前,彩雲省邊境,一個叫‘阿香’的女孩。你還記得嗎?”
吳強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那雙凶悍的眼睛裡,第一次露出了無邊的恐懼。
那是他犯下的第一樁命案,也是他被王宗明抓住把柄,從此淪為走狗的開始。這件事,是埋在他心底最深處的噩夢,是天知地知、再無第三人知曉的秘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到底是誰?他是魔鬼嗎?
陳淨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對趙東淡淡地說道:“帶走吧。我想,他現在應該有很多話,想主動跟我們談談了。”
他轉過身,望向荊州市區的方向,夜色依舊深濃,但天邊,已經隱隱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通知孟書記,”陳淨的聲音在清晨的寒風中清晰無比,“王宗明,涉嫌買凶,蓄意謀殺國家乾部。收網吧。”
這張由陳淨親手織就的法網,終於扣上了最後一道鎖。
荊州的這片天,要徹底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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