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指尖摩挲著宣紙地圖的邊緣,墨色線條在辦公室頂燈的暖光下泛著陳舊的光澤。桌對麵的蘇清媛剛合上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還停留在“宏圖集團近期股權異動”的分析報告,她抬眼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淡的陰影:“趙山河這步棋太突然,潭柘寺秘境……你之前查他背景時,沒提過他和宗教界有往來。”
林硯將地圖推到兩人中間,指尖點在“京西潭柘寺”五個小字上:“他上周在酒局上故意輸給我半子,當時隻當是官場老狐狸的試探,現在看來,這地圖才是真正的後手。我體內的能量紊亂是上個月遭人暗算所致,對方用的是摻了‘寒鐵砂’的紅酒,現代儀器查不出異常,隻能靠自身能量硬抗——趙山河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蘇清媛拿起地圖對著光看,紙纖維裡隱約嵌著極細的銀線,在暗處會泛出微光:“這不是普通宣紙,是加了特殊材質的‘密信紙’,宏圖集團上個月剛從國外進口過一批同款。”她突然頓住,指尖劃過地圖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墨點,“這裡有個壓痕,像是……印章的一半?”
林硯湊過去細看,壓痕邊緣呈不規則的雲紋狀,突然想起趙山河辦公室書架上擺著的一枚清代“潭柘寺監院印”複製品:“是潭柘寺的舊印紋樣。趙山河早年在門頭溝區當過副區長,主管過文物保護,和潭柘寺的僧人應該有交情。”
“嗡——”蘇清媛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助理發來的消息:“蘇總,樓下停了輛黑色大眾,車牌是套牌,已經盯了您辦公室兩個小時。”
兩人對視一眼,林硯起身走到百葉窗前,手指掀開一條縫隙。樓下馬路對麵,黑色大眾的車窗貼著深色膜,隻能看到駕駛座上隱約有個人影正對著辦公樓方向。“是宏圖集團的人。”蘇清媛聲音壓低,“上周我們截了他們和東南亞的一筆芯片生意,對方老總秦峰一直沒動靜,現在看來是在等你出破綻。”
林硯將地圖折成掌心大小塞進內袋,順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深色風衣:“現在就去潭柘寺,不能等他們摸清底細。你聯係老陳,讓他派兩個信得過的人去查那輛套牌車的真實車主,順便盯著秦峰的行蹤。”
蘇清媛點頭時,指尖已經撥通了電話,她一邊聽著電話那頭的回應,一邊抓起手包:“老陳說套牌車的車架號指向一家注銷的空殼公司,背後股東和秦峰的遠房侄子有關。我們走地庫,他會安排車在後門接我們。”
兩人沿著消防通道往下走,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裡格外清晰。林硯走在前麵,右手始終搭在腰間——那裡藏著一把定製的鈦合金短棍,是他在海外執行任務時留下的習慣。“你體內能量還沒穩定,”蘇清媛跟在他身後,呼吸平穩,“到了潭柘寺先彆貿然進秘境,我陪你先在寺裡轉一圈,看看有沒有異常。”
“放心。”林硯回頭看她,走廊應急燈的光落在她臉上,能看到她眼底的擔憂,“我不會拿自己冒險,更不會讓你跟著受牽連。”
地庫入口的鐵門被輕輕推開,一輛銀灰色的suv停在陰影裡。司機是老陳的得力手下,見兩人過來,立刻降下車窗:“林先生,蘇小姐,車已經檢查過,沒裝跟蹤器。導航設的是潭柘寺後山的停車場,避開了正門的監控。”
車子駛出市區時,天已經擦黑。高速路上的路燈連成一條光帶,蘇清媛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掠過的夜景,突然開口:“秦峰最近和市發改委的李副主任走得很近,上周還一起去了趟澳門。我讓人查過,李副主任的兒子在國外留學,學費都是秦峰的公司‘資助’的。”
林硯正看著手機裡潭柘寺的資料,聞言抬頭:“所以上個月暗算我的人,很可能是李副主任授意的。他怕我在土地拍賣會上搶下城東那塊地——那塊地底下有個廢棄的軍用工事,秦峰想拿它改造成地下數據中心,李副主任在裡麵占了乾股。”
車子下了高速,拐進一條盤山公路。路邊的樹木越來越密,月光透過枝葉灑在路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司機突然放慢車速:“後麵有輛車跟著我們,是輛黑色的奧迪,從市區就一直跟到這兒。”
林硯回頭看了一眼,黑色奧迪的車燈亮著,距離他們不到一百米。“加速,”他沉聲道,“前麵有個急轉彎,過了彎之後靠邊停,我去會會他們。”
蘇清媛按住他的手:“彆衝動,他們人多。”她拿出手機,調出一個app,“這是老陳給的定位共享,他已經安排了人在前麵的觀景台等著,我們到了那裡彙合。”
車子在急轉彎處猛地加速,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黑色奧迪顯然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加速,跟得有些狼狽,差點撞到路邊的護欄。等他們到觀景台時,兩輛越野車已經停在那裡,下來四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人,手裡都拿著對講機。
“林先生,蘇小姐,”為首的人上前一步,遞過兩個黑色的頭套,“前麵到潭柘寺還有三公裡,這段路沒有路燈,他們很可能會動手。我們送你們到後山停車場,然後在這裡盯著那輛奧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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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接過頭套,卻沒戴:“不用,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和清媛自己過去。”他看向蘇清媛,“你怕不怕?”
蘇清媛笑了笑,從手包裡拿出一支小巧的防狼噴霧:“在國外做項目時,比這危險的情況我都遇到過。走吧,彆讓趙山河的地圖白送。”
兩人沿著小路往山上走,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照亮了腳下的石階。潭柘寺的鐘聲隱約傳來,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清晰。“潭柘寺始建於西晉,比北京城的曆史還長,”蘇清媛一邊走,一邊輕聲說,“傳說朱元璋當年落魄時,曾在寺裡住過三個月,後來登基後,還專門派人來重修過。”
林硯點頭,他之前查過潭柘寺的資料,知道寺裡有一座千佛閣,是明代的建築,裡麵供奉著一尊金絲楠木的佛像。“地圖上標的秘境入口,應該就在千佛閣附近。”他拿出地圖,借著月光看了一眼,“趙山河在上麵寫了‘酉時三刻,紫氣東來’,現在是戌時,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兩人走到寺門口時,山門已經關了。林硯繞到側麵,發現有一扇側門虛掩著,上麵掛著一把生鏽的銅鎖。他輕輕推開側門,裡麵是一條石板路,通向寺內的各個殿堂。
“噓——”蘇清媛突然拉住他,指了指前麵的大雄寶殿。殿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正背對著他們抽煙。“是奧迪車上的人,”蘇清媛壓低聲音,“他們比我們先到一步。”
林硯點頭,拉著蘇清媛躲到一棵大樹後麵。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大雄寶殿旁邊有一條小路,通向千佛閣。“我們從那邊繞過去,”他輕聲說,“儘量彆驚動他們。”
兩人沿著小路往前走,路上偶爾會遇到巡邏的僧人,他們都低著頭,快步走過,沒有引起注意。到了千佛閣前,林硯拿出地圖,對照著周圍的建築看了一眼。“入口應該在千佛閣後麵的石壁上,”他指著石壁上的一處凹陷,“你看那裡,有個雲紋圖案,和地圖上的標記一樣。”
蘇清媛湊過去看,凹陷處確實有一個雲紋圖案,和地圖上的一模一樣。“怎麼打開?”她問道。
林硯仔細觀察著雲紋圖案,發現圖案中間有一個小孔。他想起趙山河給地圖時,曾悄悄塞給了他一枚銅錢,說是“開門的鑰匙”。他從口袋裡拿出銅錢,塞進小孔裡,輕輕一轉。
“哢嚓——”石壁發出一聲輕響,然後緩緩向旁邊移動,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裡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檀香和某種草藥混合的味道。
“我先進去,你在外麵等著。”林硯說。
“不行,”蘇清媛拉住他,“要進一起進,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林硯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兩人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走進了洞口。
洞口裡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牆壁上刻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像是符咒,又像是某種文字。通道儘頭是一個寬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台,石台上泛著淡淡的藍光。
“那就是秘境的能量源?”蘇清媛指著石台,驚訝地說。
林硯走到石台前,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從石台上散發出來,湧入他的體內。他體內紊亂的能量像是找到了歸宿,開始慢慢變得穩定。“沒錯,”他閉上眼睛,享受著能量修複的感覺,“這就是趙山河說的秘境,能修複我的能量。”
蘇清媛在石室裡轉了一圈,發現牆壁上刻著一些圖案,像是一幅地圖,又像是某種記錄。“你看這裡,”她指著一幅圖案,“這上麵畫的像是一個地下數據中心,和我們之前查到的秦峰的計劃一模一樣。”
林硯睜開眼睛,走到蘇清媛身邊。他看著牆壁上的圖案,發現圖案上還刻著一些文字,是明代的篆書。“這些文字記錄的是潭柘寺的曆史,還有這個秘境的來曆,”他仔細辨認著文字,“上麵說,這個秘境是當年朱元璋為了儲存軍糧和兵器建造的,後來被僧人發現,改造成了一個能量場,能修複人的身體和能量。”
“那秦峰和李副主任是不是也知道這個秘境?”蘇清媛問道。
林硯點頭:“很有可能。他們想拿這個秘境來做什麼?難道是想利用秘境的能量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就在這時,石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們果然來了。”林硯臉色一沉,拉著蘇清媛躲到石台後麵。
門口走進來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正是之前在大雄寶殿前抽煙的人。他們手裡拿著手電筒,四處照射著石室裡的情況。“老大,這裡就是秘境,”其中一個人說道,“秦總說,隻要拿到這裡的能量源,就能控製整個北京城的地下數據中心。”